“公子是不是已經問過藍青山了?”看清謝天眼中的困惑和迷茫之色,夏雨柔心裡突然浮起一絲不安。可她真的不明白,這絲不安到底源於什麼。
“不僅如此。我已經查過當年關於你母親的案子了。這件事確定和藍青山,以及他的手下沒有半點關係。在你母親密碼箱裡藏毒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你父親夏平。”
謝天沉默了許久,至少超過了五分鐘時間,他本不想說出實情。但是,看着她眼中的憂鬱和悲傷之色。他的心一陣莫名疼痛。內心深處掙扎了許久,決定說出實情,讓她面對現實。
“這……這……絕不可能。”夏雨柔兩腿一顫,眼中充滿了憤怒和驚恐之色,慢慢後退。吃力舉起右手,顫抖指着謝天,“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又爲什麼要詆譭我的父親?”
“這是我讓人在南湖市警局掃描你母親當年那個案子的全部內容。”謝天調出嚴立行發的掃描電子版卷宗內容,順手把妙娜遞給夏雨柔,“你自己看吧。”
“不……不……我不相信……也不需要看你所說的掃描內容。”夏雨柔不但沒有接妙娜,顫抖着繼續後退,一直退到樓頂的欄杆邊緣,“你……你能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嗎?”
“夏雨柔,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再說了。我現在只有十六歲。你母親出事那年,我才十一歲,還在念小學。我又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你想想。我爲什麼要捏造這樣的事?又爲何要傷害你?又爲什麼要詆譭你父親?這一切的一切,對我而言,有半點好處嗎?”謝天一步步逼了過去,冷冷盯着她的雙眼,“你又是否知道,我爲何要對你說出實情?而沒有把一切責任推在藍青山的頭上?”
“不……不要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相信父親是那樣的人。”夏雨柔兩腿一軟,順着欄杆慢慢滑了下去,跌坐在地上,淚如雨下,“你告訴我,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心中已有答案了,爲什麼不能面對現實,反而問我?”謝天伸手摸了摸兩邊褲袋,發現沒有紙巾。慢慢走了過去,蹲下身子盯着她的雙眼,“我就是不希望你一直被這件事糾纏着。要證實你的身份,也不是很困難。關鍵的是,你有沒有勇氣面對這個事實?”
“假設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可是,我父親爲何不早點動手,一定要在五年前才動手?”夏雨柔淚眼朦朧的看着謝天,“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別的方法,他爲何要選擇這種方式?”
“原因很簡單。有兩種可能。一、他可能真的很愛你母親。對於你,是愛屋及烏。不忍傷害你。所以,在你臨去美國之前才下手。而且把這件事栽贓給警察。讓你把所有的怨恨全發泄在警察的身上。”
謝天脫了T恤,抓着邊緣小心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你知道嗎?看着你悲傷流淚,我的心裡非常難受。從沒有任何一個女孩子讓我有這種感覺。你的悲喜憂愁,歡聲笑語,似乎都牽動着我的心。”
“你……你怎會有這種感覺?”夏雨柔是女孩子,而且二十一歲了,當然明白謝天話中的弦外之音。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謝天對她有這種感覺,而且是在這種情景下親口告訴她。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你憂鬱悲傷的眼神感染了我。看清你的眼神那一瞬間。我內心深處涌起一種莫名的衝動。想一生一世呵護你,讓你只擁有開心和快樂,幸福和甜蜜,遠離痛苦和憂愁,悲傷和煩惱。
正因這樣,我纔想急於抓到藍青山。藍青山醒了之後,我連追查金面具人的心情都沒有了,立即問了藍青山。給你打了電話之後,立即找南湖市那邊的警察求證此事。
爲了慎重起見,更不想因此而傷害你。我讓人找到了當年親手抓你母親的警察。他的說法和藍青山的說法是吻合的,和卷宗的內容沒有出入。另外,我自己也查過當年的案子。種種跡象表明,陷害你母親的人,真的是他。”
謝天把T恤搭在左肩上,伸出雙手抓着她的右邊胳膊,慢慢扶起她,“第二,他可能是五年前才知道真相。或許,這也是他送你去美國唸書的原因之一。如果這些假設都是成立的。他應該是自殺,而不是他殺。”
“爲什麼?即使你的假設都是成立的。他也沒有理由自殺啊。再說了,我大學還沒有畢業。難道他不想看到我大學畢業嗎?”夏雨柔眼角再次滾出晶瑩的淚珠,困惑的看着謝天。
“仍然是兩種可能。這和前面的兩種假設是相互對應的。一,他真的太愛你母親了。五年前在喪氣理智或是憤怒之下害死了你母親。可後悔已晚,受不了相思之苦和內疚折磨。
他等不到你大學畢業了。自殺有兩重含義,一、悔恨當年的衝動行爲,自殺謝罪。二、他真的受不了思念和內疚的雙重摺磨,想早點結束他的生命。希望早點去另一個世界和你母親團聚。”
謝天把自己的T恤鋪在地上,扶她坐下,長長嘆了一口氣。“二,他知道你遲早會發現真相。他無法面對,只能選擇自殺。”
“假設一切都是一個局呢?”夏雨柔突然抓着謝天的雙手,“我求求你,能不能拿到當年,我父親去探望我母親對話時的那段錄像?假設藍青山他們的話都是真的。我想知道。我父親到底對我母親說了什麼,令她突然選擇自殺?”
“如果有,藍青山早就用那段對話錄像找你父親了。豈會讓他的人白白蒙受五年不白之冤?”謝天反掌握着她的小手,發動喜志能量嘗試感染她現在的心情。
他連試三次都失敗了,暗歎一聲,知道自己的修行太淺了。夏雨柔現在被濃濃的悲傷和痛苦包圍着,他的喜志能量太弱了,無法感染她,“只要你有勇氣面對這件事,我有辦法證實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