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魏縝

黑老大們的寵妻 101◆ 魏縝

“安德里亞·戴維斯……?!”弗雷斯瞪大了眼睛,失聲尖叫起來,引得了幾個路人的注視,他咂咂嘴,不確定地問道:“是那個著名的鋼琴家安德里亞·戴維斯嗎?那個巴西鉅富吳昊的現任妻子?”

“聽說她還是一個黑老大的前妻!長得美豔絕倫!家世也特別好!”另一個弗雷斯的隊友也湊了上來,眼中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咳!”魏央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尷尬,認識他們的人從來不會直接將這種事情說出口,因爲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這些普通人說出來,總覺得怎麼聽怎麼變扭,不過她還是大方地點了點頭,並且不遺餘力地給那個狠心拋下自己的老爹抹黑:“對,就是那個安德里亞,我的母親。吳叔叔對我媽可比我爸對她好太多了,我媽當然是跟着吳叔叔比較好了。”

希伯來捂住嘴巴,他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抽筋,這位凌夫人埋汰自家老爸,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哇靠,那就是說,魏央你是黑老大的女兒?!”弗雷斯這個缺根筋的人,智商倒是不低,他指着魏央,又指了指凌嶽,問道:“那這個不會也是個黑老大吧?看氣勢倒是挺像啊!兇巴巴的。”

兇巴巴和氣勢沒什麼必然聯繫吧?衆人如此想到。

“對啊,我還是黑老大的妻子,怎麼樣,怕了吧?”魏央抱着凌嶽的手臂咯咯咯地笑,覺得弗雷斯的活寶搞笑程度絕對不必夏侯炙低。

“我好怕……”弗雷斯說得很沒有誠意,惹得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幾人一道慢慢往山下走去,走了半小時以後,便到了一處平地,但離山腳還遠着。這處平地很寬敞,道路也還平整,只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碎石頭鋪在地上,沒有石塊做的臺階。石頭路的右邊的嘩嘩的流水,大概是地勢平緩的緣故,水流並不湍急,水也不深,水底的鵝軟石清晰可見,天空中時而傳來的鳥鳴蟲叫聲不絕於耳,這樣令人舒心的美景讓不少有人駐足了一番,魏央幾個人自然也不例外。

“玩過打水漂嗎?”弗雷斯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掂量了一下,問着身邊的魏央。

“自然玩過!”魏央也有過輕鬆的童年,在魏縝假死之前,她一直都是個悠閒的公主,即使每天也有許多訓練要進行,但至少心不累,時間也充裕,小孩子該玩的東西,她也一樣不差地都玩過。

“嘖,那還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爲豪門大小姐整日裡都只知道看書彈琴練字,或者和其他的貴族小姐一起聊天喝茶呢。”弗雷斯表情很誇張。

“有錢人就不是人了啊,也要玩的好不好!”魏央翻了個白眼,不過一般的白道豪門大小姐的確天天干弗雷斯說的那些事情,而黑道的名門大小姐,還需要基本的槍械騎術等訓練,以防不測。

“切……”弗雷斯撇嘴,然後擺好了姿勢,拿穩手中的石頭,手臂平行用力,將它扔向了清澈的小河,“一、二、三、四、五!哦……我真是太厲害了!”

“切!”魏央同樣回了他這樣一聲,隨意地拋了拋手中的石塊,輕輕鬆鬆地往水中一撇,只聽得細微的幾個“噗通”聲,七個小水花就出現在了小河的河面上,她扭頭,高傲地挑起了精緻的細眉,對着目瞪口呆的弗雷斯說道:“怎麼樣?”

“高了。”弗雷斯嚥了咽口水,豎起了大拇指,天知道他玩這個東西,從來沒有超過五個啊!就五個都夠他自我讚美上一整天了!

“您夫人真是厲害。”隊裡的人都去河邊玩耍了,希伯來作爲這次的隊長,和凌嶽一起站在了不遠處。

“嗯。”或許是因爲希伯來在誇獎自己老婆,凌嶽的心情也不錯了起來,他甚至搭理了他一句,不過目光卻沒有移開過那個笑得陽光明媚的女孩,他緊緊地看着她,不允許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任何的意外。

“凌先生一定很愛您的妻子。”有靜默了好一會兒,希伯來抓抓後腦勺,有些乾巴巴地說了這樣一句,說完以後,他便覺得自己有些冒昧了。

凌嶽卻毫不避諱地點了頭,他出了聲,嗓音低沉好聽:“我很愛她。”他怎麼會不愛呢,那是他的唯一啊。

似乎是凌嶽的目光太過灼熱,魏央實在忍不住,回過了頭,她看着依舊沒什麼表情的男人,卻看出了他眼中的淡淡溫柔,和夏侯玄慣常的溫柔不同,那是不自覺流露的,卻又還不太習慣的溫柔,這個錚錚的鐵漢對她獨有的柔情。

許是心中太過甜蜜,魏央終是沒有忍住,抿了抿脣,嘴角便滑出瞭如蜜如糖的甜美笑容來,她的俏臉上帶着點點幸福和滿足,在陽光的照射下,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弗雷斯就站在她的身邊,看着她和凌嶽之間的互動,默默地祝福了他們,這是一對幸福的戀人,他們的婚姻將不會是他們愛情的墳墓,反而會爲他們的愛情築造起堅固的堡壘。

待魏央轉身後,恍惚間,凌嶽卻似乎看到了魏央背後的一對灰色的翅膀,那樣妖冶的美麗,讓他不禁有些不確定,他真的可以緊緊地抓住她嗎?他總覺得,即使擁盡了世間所有的權勢,即使得到了那永生的力量,也好像不能萬分自信地將她留下來,好似只要她想,她便能永遠地離開自己,去到那自己永遠觸碰不到的遙遠的地方。

這樣的感覺讓凌嶽的心如此的不安定,以至於他再也不能讓自己就這樣傻傻地站着,他快步走到了魏央的身邊,從後面將沐浴在陽光下的女孩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凌嶽?”魏央微微疑惑,手中還拿着一塊石頭,她昂起了小腦袋,雪白的脖頸裸露在了山裡春風之中。

“我想試試。”凌嶽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將抓着石頭的魏央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大掌之中,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手臂微微用力,石塊便乖乖地飛了出去,落在清澈的水面上,激起數十個水花,引起了周圍人陣陣的喝彩聲,特別是弗雷斯,他誇張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地讚美着凌嶽。

大概大家也覺得總是做魏央和凌嶽的電燈泡不太好,以希伯來爲代表,他們和魏央兩人先告別了,這下子,這條路上便只有他們兩人了。

“走吧。”凌嶽看看天色,然後握着魏央的肩膀重新回到了小道上,他們需要往上走五分鐘的路,然後再下去,在那裡,他們會看到又一條瀑布。

一路往下,天色漸漸有些昏黃,不過離日落還早。

突然,凌嶽全身緊繃,摟住魏央的腰身就滾進了一處荒草遮蔽的山洞中,下一刻,山洞外的那條小道就被許多細碎的石頭和泥土遮蓋了,並且那些石頭也慢慢滾到了山洞口,地面也在晃動,外面甚至傳來了巨響。

魏央被嚇了一跳,隨即又安心了下來,只要有凌嶽在,她便是安全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想法就在她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了。

“凌嶽,發生泥石流了嗎?”因爲在凌嶽身邊,魏央的心就放鬆了不少,所以剛纔光顧着看風景,也沒有注意那麼多,現在看外面的樣子,似乎是傳說中的泥石流了。

“外面有明顯的炸藥的聲音,時間和地點又太巧合,無疑,這是人爲的。”凌嶽的雙眼透露出了一股子狠辣,但聲音卻比往常更加溫和了,他抱着魏央往山洞裡面退了退,然後安慰道:“別怕,我在。”

“嗯!”魏央點點頭,心中的溫暖此刻前所未有的升騰到了新的高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結婚的時候,凌嶽說過的,會用生命來愛她,是說真的。他一直都在用行動證明着這一點。

“凌嶽,凌家恐怕是出了內賊了。”在公事上,魏央的心思向來都轉得很快,她馬上就排除了凌家的幾個親信,然後在旁系中一一排查了一番,敲定了一個人:“是凌翔。”

凌嶽沉默地點了點頭,凌翔的心大了,他知道,可他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會這樣膽大包天,敢破壞他和愛妻好不容易的單獨相處的機會,絕對不可饒恕!

“我們進去找路,凌紫禁他們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別擔心。”凌嶽檢查了一下地面的情況後,將魏央放了下來。

“這次倒是萬幸,沒想到河對岸的石壁下面還有這樣一個山洞!”魏央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說道:“不過也是我的功勞,因爲是我要過河來看看的。”

“對。”凌嶽捏了捏她的鼻子,語帶寵溺。

“你別總捏我鼻子,會塌掉的!”邊走,魏央邊揉着自己的鼻樑說道。

凌嶽捏的是她的小鼻子,她自己揉的卻是鼻樑,這讓她說的話,完全失去了可信度,不過凌嶽沒有說話,只是快步上前把她抱在了懷裡,朝着黑洞洞的前方走去。

“這裡很溼。”魏央摸了摸石壁,然後說道。

因爲洞中太黑,凌嶽的雙眼也看不清楚前路,但魏央卻可以,她一路走着,邊給身邊的人描述前面的路。之所以不用手電筒,是想能省點電就省點電,說不定等下哪裡就需要用到呢。

“這也是你修煉以後得到的能力?”凌嶽突然出了聲問道。

“不是,這是去年夏天我醒來後就有的。”魏央解釋道:“哈德斯給我檢查過,我似乎還有一段被封存起來的記憶,那記憶可能就是去年春天的記憶,在那段時間裡,或許我有了什麼樣的奇遇吧,這才導致了我的視力,特別是夜視能力極好,修煉起來更是一點也不費勁。”

凌嶽並不能完全明白,所以只是點了點。

山洞挺冷,越往裡走,石壁上的水流就越多,但前路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點光明,漸漸的,一種奇怪的聲音從山洞的深處傳來,魏央的小耳朵動了動,卻沒能聽出這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去前面看看。”魏央說着,掙脫了凌嶽的手臂,往前踏去。

“我們一起去!”凌嶽哪裡肯讓魏央獨自一人犯險,忙再將她的肩膀拉了回來,但卻爲時已晚,他本能地向前一抓,卻只抓到了空氣,魏央早已不見。

凌嶽心中一驚,忙上前了幾步,卻撞到了牆壁,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然後從揹包裡摸出了手電筒,打開開關,照亮了前面。

一堵牆壁赫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剛纔,明明還是有路的!

這樣奇怪的現象讓凌嶽的眉頭皺得更緊,他伸手敲了敲那突然多出來的牆壁,卻是實心的,牆壁上沒有水漬,是乾燥的,也就是說,這的確是憑空多出來的牆壁,魏央很可能就是穿過了這一層石壁!

凌嶽的猜想並不完全準確,魏央沒有穿過這一道牆壁,只是在她走過去以後,牆壁才突然出現的,她只覺得眼前微微暈眩,然後一腳踩空,就直直地掉了下去。

當清風穿過她飛揚的髮絲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好好學學那個御劍術了,不然現在就不會這樣傻愣愣地任由自己掉下去,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

她一直在往下掉,卻沒有到盡頭,這種失重的感覺,說真的,真不怎麼好。

正胡思亂想着,魏央突然看到了白雲,然後很快地,就看到了一片鬱郁蒼蒼的……黑色的森林!她嘴角微微抽搐,這應該不會就是幽冥界吧,這種標誌性的樹木,似乎是隻有幽冥界纔有。

眼見着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地面越來越近,魏央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想了,她只能扭動了腰身,將自己的身體硬生生地扭了過來,保證自己能夠腳朝地,她寧願雙腳摔碎嘍,也不要腦殼子摔爆了,畢竟前者是殘廢,後者是死翹啊!

幸好魏央的功底還不錯,身體的反應能力也很強,在接近地面的時候,魏央猛地從雙手打出了幾道狂猛的掌風,緩衝了身體向下衝的力道,她的掌風所到之處,黑色樹木皆轟然斷開。

魏央雙腳搖搖晃晃地掛在了一顆大樹上,她看着周圍斷得很壯觀的樹幹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該慶幸自己沒有將中間的大樹破壞了,好讓自己掛在上面,還是苦逼自己爲什麼偏偏掛在了最高的這顆樹上?

“這到底是長了多少年的樹啊,這麼高?!還是說,幽冥界的樹木都這麼奇怪?沒事長這麼高幹什麼,又沒有糖吃!”魏央的彈跳力是好,但也不可能在十幾米的高空跳下來啊!而且,要是像剛纔一樣用掌風緩衝的話,沒等魏央使出來,恐怕雙腳就已經落了地,然後骨折了!

正考慮着怎麼爬下去呢,卻聽樹下傳來了一道冰冷,卻熟悉的聲音!

“誤闖幽冥界的人類。”那聲音的主人就在樹林中,他的聲音卻能飄得極遠。

“我下不來!要不,你帶我下去?”果然是幽冥界!魏央如此想着,還順嘴還了口,下一刻卻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猛地朝下面大吼道:“魏縝,你丫的把本小姐給帶下去!”

那隱沒在森林中的男人有着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冰藍色的眼眸透着蝕骨無情,但在聽到魏央的話以後,猛地縮小了瞳孔!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他藏身在這個沒有人煙的森林裡,有多少個日夜,都能在夢迴之時,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

“央兒。”魏縝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踏出了森林,來到了那顆掛着魏央的樹下,縱身一躍,便來到了她的跟前。

女孩那一頭酒紅色的捲髮已經幾乎長到了腰際,原本稚嫩的小臉也已經長開,露出了國色天香之姿,那雙和自己如此相似的藍眸更是熠熠生輝,讓他覺得好看得移不開目光。

他的小公主,終於長大了,只是卻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

對於能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父親,魏央心中又是喜悅又是酸楚,她見着魏縝看着自己沒有動作,不禁氣道:“在確認我是不是你的女兒?還是你已經不認得你的女兒了?”

女孩的口氣依然如此囂張和傲慢,卻是他最喜歡的語調,這纔是他魏縝的女兒,傲視一切的個性,像極了自己。

“央兒莫氣。”魏縝淡笑,然後將魏央抱在了懷裡,帶着她躍下了枝頭。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死?”魏縝這樣問道,從剛纔魏央的表情和語言中,他就知道了,魏央這是事先就知道了他假死的事情。

“你還有一個名字叫伍德·維。你失蹤的時間和假死的時間不吻合,加上魏嵐也覺醒了幽冥界的血脈,我也就知道了這些事情。”魏央簡單地說了一下,然後緊追着就問道:“快說!爲什麼要假死!爲什麼!”

“哭什麼!”看着魏央奪眶而出的眼淚,魏縝習慣性地就心疼了一下,嘴上雖然還嚴厲着,但手已經違背了自己的話語,伸向了女兒的眼角,他皺眉道:“我答應了一場決鬥,而這場絕對,生死不定。”

“所以你就提前預備了假死,讓我早點接受你的死亡?!”魏央拍開了魏縝的手,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才八歲!你怎麼能爲了一場決鬥就讓我一個人去面對一切!”

“可是,不一次次地接受決鬥,不在生死存亡中刺激自己身體的潛能,突破幽冥族的極限,我就得不到永生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魏縝的眉頭皺了皺,然後繼續道:“我有了你這個女兒,還有那個意外的兒子,便不能得到幽冥族的永生,只剩下三百年的壽命了。”

“永生,比女兒還要重要嗎?”魏央委屈地癟嘴,她知道自己這是在無理取鬧,她是他的女兒,可他也有權力選擇自己的人生,他也應該有自己的追求,而且,那些辛苦支撐魏家的時間已經太久遠了,遠到了她早就忘記了其中的心酸。

“當然不。”魏縝握住魏央的肩膀,說道:“因爲你,我纔想要永生。”

“什麼意思?”魏央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睛。

“因爲央兒……”魏縝頓了頓,然後揉亂了魏央的捲髮,然後說道:“你生來就擁有持續不斷的生命力,你生來就註定了能夠永生的,但你卻並不是幽冥族。”

“我不明白。”魏央搖了搖頭,有些苦惱地皺眉,什麼叫生來就可以永生?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感覺到,你的生命力持續不斷,很旺盛。”魏縝這時候才感覺了一下魏央身體中的生命力,不禁瞪大了眼睛,沉聲問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的生命力變得和普通一樣了?”當初那種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那種幾乎漫出她身體的,純潔神聖的力量竟然減弱到了普通人類的程度?!那怎麼辦?央兒若不能永生,難道要他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老去,然後死亡?!這到不如他現在就自殺算了!

魏央不知道魏縝幹什麼這麼激動,她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當然,她忽略了她對幾個男人的感情,這種事情,她對着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魏縝沉默了一會兒後,慢慢鬆了一口氣,還好,雖然失去了那強盛的生命力,但至少魏央還是可以永生的,想到一年前女兒發生的生氣,他不禁怒道:“早知如此,我當初就該殺了魏嵐!”

“別!”魏央忙抱住魏縝的手臂,緊張地說道:“不要這樣。他是你的兒子!這是你欠他的,他應該得到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他也欠了我!我的永生都被他毀了!”魏縝皺眉,任誰被毀去了這麼多的生命,都會很生氣的。

“可,我也有一份啊。”魏央吶吶地說着,慢慢放下了雙手。

魏縝見此,知道魏央只是在裝可憐,不過還是緊張了一番,他摟過了總是這樣小心思數不勝數的女兒,說道:“我的女兒做什麼都是對的,所以你不算。而且,央兒是後來生的,不一樣。”剛纔差點說漏了嘴,幸虧魏嵐比魏央要大幾歲,不然女兒就可能真的因爲自己剛纔的話而難過了。

魏央沉默着點了點頭,她知道,父親就是這樣,對於自己在乎的,就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好的,對自己不在乎的,那有點小錯也是大錯。這樣的性格是長期形成的,魏央也沒有想到要去改變,而且如今的魏嵐,得到的也夠多了,整個魏家都是他的了,只希望他能好好守護這個家族。

“那你,真的和外面說的一樣,受傷了?”魏央想到這裡,臉色不怎麼好看,剛剛見魏縝好好的,她還沒有意識到,現在腦子空了下來,她就想起來了。

“是受了傷,不過那人也死了。”魏縝笑了笑,安撫了魏央緊張的心,說道:“雖然當年的決鬥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功力,不過身體的極限卻高了不少,這一個十年,我的靈力也差不多回來了,並且還有更高的潛能。央兒,拿回永生,在不遠的未來就能實現。父親將和你一直生活在一起,高興嗎?”

“不高興。”魏央嘟嘟嘴,哼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笑了,她咯咯咯地捂着小嘴兒,然後靠在了父親的胸膛上。

“這幾年,辛苦你了。”魏縝摸着魏央的腦袋,慈愛地說着。女兒就是這樣,只要相信了那個人,就很容易被那個人騙了。他其實並不完全是爲了永生然後和女兒在一起生活,畢竟,女兒不是他唯一重要的東西,他只能虧欠的說,他會接受一個個強敵的邀請去決鬥,有一半的原因是享受着那種遊走於生死之間的快感。

也就是說,他重要的東西有兩樣,女兒和力量。女兒是他的開心果,是他的寶貝,力量則是他終其一生都在不斷追逐的東西。

都說知女莫若父,魏縝瞭解魏央,可難道反過來就不是嗎?魏央同樣也瞭解自己的父親。

額頭抵在魏縝的胸膛上,魏央勾着脣角,無聲地笑了,以爲我會相信你這種蹩腳的謊話?哼,明明是爲了更加肆無忌憚地去決鬥,所以才假死的!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靠在了一起,都挑起了各自的眉毛,這樣整齊的動作,還真是一對父女。

“我是鑽進了一個山洞裡,所以才掉下來的,凌嶽還在山洞裡面呢,我擔心他。”魏央擡頭說道。

“這是第二個來幽冥界的入口。”魏縝頓了頓,說道:“冥王也不知道。而且,這是隻進不出的界門。是幽冥界的漏洞。”他已經從魏央的敘述中知道了冥王哈德斯和她的熟識,並且以過來人的經驗看,哈德斯很可能就喜歡他的寶貝女兒。

“嘖,那我要告訴哈德斯去,這樣安全隱患太大了!”魏央舉拳,然後嘿嘿笑道:“我會從他那裡敲詐點東西來的,能給爹地補身就最好了。”到底是受過傷,即使已經恢復了,可一定還是傷了元氣,所以魏央想着正好可以從哈德斯那裡挖出點天材地寶來,給魏縝把身體養得更好點。

“不用了。”雖然女兒有心,但魏縝還是不樂意自己的女兒去問別人要東西,他的女兒要什麼,自然是他來提供!

知道父親那個性,魏央也不多說,撇撇嘴,她說道:“那,我們要回去,就只能從正常的門走了?可這樣的話,凌嶽還困在山洞裡呢!”

“這麼擔心你的新丈夫?”魏縝說着,有種揶揄的味道。

魏央小臉一紅,然後哼哼着擰了魏縝腰間的軟肉一把,道:“什麼新丈夫的,好像我有前夫似的!”和魏嵐的事情,魏央儘量說得簡單,所以魏縝沒有聽出自己兒子和女兒曾經有過的感情來,不然,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估計是氣得把魏嵐那小兔崽子給砍了吧。

“如果是冥王的話,就可以把這個只進不出的界門整理好,封閉它,或者弄成一個能進也能出的。”魏縝這樣說着,突然有了一個神奇的想法,他覺得,若是讓冥王成了自己的女婿,也是件不錯的事情,那麼到時候,陪練就有人了!

“那我們就先去王宮!”魏央這樣決定。

這座森林在幽冥界極爲偏遠的地方,所以以魏縝瞬移的能力來說,是不可能直接瞬移到王宮的,他們連續移動了五六次,纔到達王城的大門口。

銀髮和藍眸,這是個標誌性的特點,所以守門的人一看見魏縝,就瞪着眼睛不知道說什麼了。

魏縝對此,皺了皺眉,剛要抱着魏央繼續瞬移到王宮附近,那守門的幾個人就喊了起來,口中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伍德·維回來了!”、“維大人回來了!”、“強大的伍德·維果然沒有死!”……

下一刻,王城內聽到聲音的衆人都手下頓了頓,然後超過八成的人流就涌向了城門口,那場面之壯觀,就和一片黑壓壓的螞蟻見到了蜂蜜似的!

魏央嘴角抽搐了一下,爲自己的這個必須,她擡頭看了看父親的俊臉,其實,和蜂蜜也不是很像。

女兒詭異的眼神告訴魏縝,她又在胡思亂想了。

“真的是伍德·維大人!”突然有人這樣高喊了起來,人便越來越多,甚至遠遠地,魏央就看到了中心城區的管事--佩裡。

“有那個人在,我們更容易去王宮,我可沒有哈德斯的電話號碼。”魏央扯了扯魏縝的袖子,指了指遠處的佩裡說道。王宮太大,人很多,守大門的人每一週就換一批,所以不一定會認識魏央,霍華德管家又不可能整天杵在門口專門等着自己來,所以她想,還是由佩裡管事帶自己進王宮比較好。

魏縝點了點頭,沒說話。

佩裡是衝着伍德·維來的,他剛好經過了大街,便興匆匆地來看看,畢竟這個男人的強大,衆所周知!不過,他看到了誰?那個站在伍德·維身邊的人類女孩,不就是上次那個冥王陛下的貴客嗎?

“讓讓,讓讓!”佩裡盡職的手下撥開了人羣,讓他順利來到了魏央的面前。

“伍德·維閣下,能再次見到您,真是佩裡的榮幸。”佩裡先是糾結了一陣,到底是該先和伍德·維打招呼呢,還是和魏央,不過他很快就毅然決然地做下了這道選擇題,因爲時間不允許他多考慮啊!

佩裡的話語很客氣,這讓魏央頭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父親在幽冥界的地位,果然,幽冥界的最高規則就是強者爲尊。

待魏縝冷淡地點了點頭後,佩裡才和藹地笑着看向了魏央,彎腰行了禮,說道:“小姐您好,還記得在下嗎?”

“當然記得,佩裡大人。”魏央矜持地笑着,好似一個幽冥界的貴族小姐般,這讓佩裡笑得更加恭敬,他到底是幽冥族,看不起軟弱的人類是他的本性,而魏央表現出來的氣度,總能讓他忘記魏央就是個人類的事實。

“哦,不知道小姐和伍德·維大人在此是?”佩裡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魏央兩人很可能是要他做點什麼。

“我和父親想去王宮,勞煩佩裡大人帶個路,你知道的,王宮的守衛們總是那樣的盡職,這讓我很可能都見不到霍華德的面。”魏央這樣說着,微微擡着精緻的下巴,高傲卻不過分。

“是的是的。”佩裡又彎了彎腰,然後側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道:“這邊請……請……”他說着,然後僵硬了全身,機械般地扭回了脖子,不確定地問道:“您說,您和您父親……?”他看向了伍德·維。

“是啊,這是我父親!”魏央抱着伍德·維的手臂,親切地說道:“是不是啊,父親?”

“父親”兩個字,一下子就在全城人的耳朵裡炸開了鍋,強者伍德·維,竟然有女兒?!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位混血強者的壽命已經不出三百年了!這不是最重要的,畢竟三百年也不是一段短的時間,重要的是魏央,這位曾經轟動王城的人類女孩,據陛下的專屬管家霍華德說,她可是陛下的貴客!那就是說,其實伍德·維和陛下以前就是認識的?懂得權謀的幽冥族們這樣猜測着。

不管衆人怎麼想,魏縝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遮掩這件事情,他自然大方地承認了魏央的身份,他會用自己在幽冥界的聲望和權勢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一路上佩裡的心臟都跳得很不規律,他嚥了咽口水,終於將魏央和魏縝帶到了王宮門前,他先讓魏央兩人等一下,然後上前和守門的侍衛說了幾句話,那侍衛果然是個陌生面孔,魏央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魏央,只是看了看,他就走進了大門,估計是去請示。

沒一分鐘,霍華德就輪着他的飛毛腿,帶着傑克和奧羅拉跑了出來。

“小姐安好。”三人行禮,然後霍華德說道:“小姐,伍德·維先生裡面請。”他已經知道了伍德·維的身份,以及和魏央的關係,所以對伍德·維也很是友好。

“我不進去了,我找哈德斯,他不在?”魏央看見是霍華德出來的時候就知道哈德斯應該不在,不然他肯定會親自出來的。

“陛下他去其他星球了,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霍華德斟酌着語句,並企圖爲他的主人說好話:“陛下是想到其他星球找一找那個小姐認識的女子,確認了那些星球的確沒有那女子後,他再帶您去其他的位面,一起找。陛下對小姐您,可是細緻極了。”

雖然知道霍華德是在給哈德斯說好話,不過魏央還是很開心,她點點頭,道:“這樣麼,那我知道了。”接下來她說明了來意。

“原來還有這樣的漏洞,待陛下回來,霍華德會向陛下稟告的。”霍華德這樣說道:“其實小姐想要辦的這件事情,沒有陛下也可以的。陛下把權杖留在王宮裡,小姐可以拿去使用,只要告訴權杖您的願望就行。”哈德斯根本不需要那權杖,所以平日裡權杖都是放在那裡吃灰塵的。

“有這麼好用的東西?”魏央好奇地問道:“我也可以用嗎?”她是人類,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幽冥界的東西啊。

“當然可以。”霍華德彎腰,又是一禮,他說道:“這權杖,也只有您可以用,這是陛下賦予的權力。”

聽到這話,魏央總覺得霍華德似乎在揶揄她,小臉有些發熱,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道:“那,拿來吧。”

不多時,衆人就來到了那森林,傑克這個大嘴巴感嘆了一聲:“原來這些年,伍德·維就是在這裡養傷嗎?果然是危險森林的中心地帶,靈力很充沛啊,要是我以後也靈力全失了,就到這裡來養傷!”

衆人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魏央則握着自己的拳頭,讓手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森森然一笑,道:“我可以現在就打得你靈力全失,你想試試看麼?”

“不、不想!”傑克連連後退,冷汗涔涔,暗道,原來小姐維護自家老爹的時候是這麼彪悍的啊!

權杖通體金色,樣式簡單,只鑲嵌了一顆璀璨的鑽石般耀眼的寶石,據說這顆寶石裡面蘊含的力量足以摧毀地球好幾十遍!而這力量正是哈德斯賦予的,他可以隨意地往裡衝靈力,不怕寶石會爆掉。

拿着權杖,魏央說明了自己的要求,然後按照霍華德說的手法,對着天空揮了揮,一陣金光閃過後,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

魏央是人類,魏縝是混血,所以兩人可以自由穿越界門,而霍華德、傑克和奧羅拉三人就留在了地面上。

魏縝抱住魏央的腰身,縱身躍起,直直地升上了看似沒有邊際的天空。

天旋地轉,魏央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黑暗的山洞,而是透亮的洞口。

她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然後明白了,大概是凌紫禁已經到了,凌老大早就安全了。

“魏央!”凌嶽焦急得想殺人的時候,魏央卻出現了,而她的身邊站着的,竟是魏縝。

“凌嶽,我在這裡!”魏央揮了揮手,然後拉着魏縝的大手往前走去。

------題外話------

要票票……扭動ING……

132 第一帝048 無風起浪042 風雲塔072 愛情讓男孩變成男人132 第一帝031 親哥哥一口096 中東124 要她放心134 出逃069 我要回家043 站上風雲塔頂的資格139 又來一個搶媽咪的124 要她放心001 初見126 傻子071 日記024 老頭少裝n040 教授133 女人們050 去旅行119 小木馬102 空襲047 太幼稚039 本少罩她031 親哥哥一口055 你全家都哭了002 八歲和十八歲132 第一帝099 沒有下輩子056 學院舞會048 無風起浪069 我要回家043 站上風雲塔頂的資格113 最幸福的人071 日記023 老狐狸088 銀髮藍眸073 罪人086 歸來的哈德斯015 被鄙視了101 魏縝122 齊家060 那挺拔的背影079 沐府風雲116 攜美回家140 一直一直幸福吧完結071 日記114 我的小強盜107 離開132 第一帝050 去旅行115 我的肋骨119 小木馬071 日記095 下雪了120 不能認038 開學第一餐068 不許哭011 夏侯玄的寵愛002 八歲和十八歲066 永遠悲催的凌鴻顏045 洛離修132 第一帝034 老孃很久沒玩真槍017 最喜歡哥哥032 莫問很重要088 銀髮藍眸016 只作爲騎士038 開學第一餐124 要她放心096 中東047 太幼稚120 不能認領養單以及禮物榜060 那挺拔的背影058 我唯一愛的人135 寶貝096 中東112 所謂肉搏080 哥哥的炮灰未婚妻003 一轉眼的流年037 難眠第壹夜123 神聖帝王042 風雲塔058 我唯一愛的人102 空襲073 罪人領養單以及禮物榜016 只作爲騎士013 終成變態056 學院舞會025 夏侯炙131 其樂融融051 脆弱的鼻子猥瑣的夏侯玄066 永遠悲催的凌鴻顏119 小木馬087 黑皮書104 央央乖088 銀髮藍眸
132 第一帝048 無風起浪042 風雲塔072 愛情讓男孩變成男人132 第一帝031 親哥哥一口096 中東124 要她放心134 出逃069 我要回家043 站上風雲塔頂的資格139 又來一個搶媽咪的124 要她放心001 初見126 傻子071 日記024 老頭少裝n040 教授133 女人們050 去旅行119 小木馬102 空襲047 太幼稚039 本少罩她031 親哥哥一口055 你全家都哭了002 八歲和十八歲132 第一帝099 沒有下輩子056 學院舞會048 無風起浪069 我要回家043 站上風雲塔頂的資格113 最幸福的人071 日記023 老狐狸088 銀髮藍眸073 罪人086 歸來的哈德斯015 被鄙視了101 魏縝122 齊家060 那挺拔的背影079 沐府風雲116 攜美回家140 一直一直幸福吧完結071 日記114 我的小強盜107 離開132 第一帝050 去旅行115 我的肋骨119 小木馬071 日記095 下雪了120 不能認038 開學第一餐068 不許哭011 夏侯玄的寵愛002 八歲和十八歲066 永遠悲催的凌鴻顏045 洛離修132 第一帝034 老孃很久沒玩真槍017 最喜歡哥哥032 莫問很重要088 銀髮藍眸016 只作爲騎士038 開學第一餐124 要她放心096 中東047 太幼稚120 不能認領養單以及禮物榜060 那挺拔的背影058 我唯一愛的人135 寶貝096 中東112 所謂肉搏080 哥哥的炮灰未婚妻003 一轉眼的流年037 難眠第壹夜123 神聖帝王042 風雲塔058 我唯一愛的人102 空襲073 罪人領養單以及禮物榜016 只作爲騎士013 終成變態056 學院舞會025 夏侯炙131 其樂融融051 脆弱的鼻子猥瑣的夏侯玄066 永遠悲催的凌鴻顏119 小木馬087 黑皮書104 央央乖088 銀髮藍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