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本夫人是花瓶

121◆ 本夫人是花瓶

對於齊巖的親自到來,夏侯玄並沒有預料到。但轉念一想,如果出了昨天那樣的事情,來的卻是他兒子齊岸的話,他倒是要覺得稀奇了。

“齊首長倒是稀客。”夏侯玄淡淡地溫和地笑着,這是他一貫的面具,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沙發,道:“請坐。”

“夏侯當家,我來這裡,不是來喝茶的。”齊巖到底是從軍營裡混大的,說話也乾脆,他站在大廳中央,冷聲道:“昨天那批貨,夏侯當家是什麼意思。”

“意思?”夏侯玄挑了挑眉,他徑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微微揚頭,清淡地說道:“就是昨天的意思。齊首長不是個糊塗人,不會猜不到我想做的是什麼吧。”

齊巖被夏侯玄的態度和言語激得幾乎怒火攻心,他一掌拍在了沙發背上,臉上的表情也更加陰沉起來,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從我齊家手中拿走那批貨,對你有什麼好處!”其實,夏侯玄的目的,齊巖能隱約猜到幾分,但他不敢相信,一個人的野心,真的可以這樣大嗎?

原來,就在昨晚,一批已經高價賣給齊家的,從r國漂洋過海到了渤海灣的核武原料被莫問帶人劫下了。這批原料是齊家暗地裡買下的,他們自然也不敢鬧大,只得暫時忍氣吞聲地讓莫問帶走了。

若是齊家偷買核武原料的事情被軍部委員會的人知道,那些人肯定要以此大做文章,畢竟,他們早已對齊家把持着軍部兩大要職的行爲很不滿了。

“那麼敢問齊首長,你需要那批貨,又想得到什麼呢?”夏侯玄笑着反問,他是混黑道的,做的本就是強盜生意,自然也不會以搶了人家的貨而羞恥。再說,那批貨r國明明答應了會賣給他,卻被齊巖用高價給中途劫下了,那他自然也不會相讓。

“夏侯玄,你說這話,就不地道了。”齊岩心頭像是有一把火在燒似的,但礙於這是在人家的地盤,自己的貨又被這人扣着,只得忍了下來,道:“我齊某人坐到如今的位子,還有什麼多餘可求的嗎?我不過是想要把這個位子,穩當地做下去。而我穩坐軍部,對我,對你,都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呵呵……”夏侯玄笑得溫潤清雅,頷首喝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擡頭道:“齊首長,我記得三個月前,我和你兒子坐下來談過,r國若是要賣那些原料,買主,便只能是我夏侯家。當初你們也同意了,怎麼,我好處給你們了,現在你們就要反悔了?天底下,沒有這麼好商量的事情!”

“夏侯玄你!”夏侯玄說的是事實,可齊巖卻覺得氣不過,但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夏侯玄的話,年初的時候,正是華夏國軍部的大選,爲了能夠穩坐首長之位,他的確和夏侯玄這樣協議過,以此來得到他的支持。

“齊首長,白紙黑字還寫着呢,我想,我不介意拿出那份你親筆所籤的文件來,給你過目一下,幫你恢復恢復記憶。”夏侯玄笑得依然雲淡風輕,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比一年前更加懂得如何掌握一件事情的始終,更明白怎樣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夏侯當家這麼說,是不準備歸還我--齊家的貨物了?”齊巖暗暗吸口氣,他的聲音彷彿是從牙齒縫中咬出來的,這樣的煞氣,若是別人,恐怕早就嚇得趴在地上了,不過夏侯玄,他卻只是微微挑眉,輕笑不語。

“哥哥!”魏央平時早上是不會起牀的,不過今早上被胃疼醒了,便想着下來吃點東西先。不過看來,似乎樓下的氣氛不怎麼好啊。

莫問先一步看到了正走下樓的魏央,忙走到了臺階下,將魏央的小腰攬住後,側身從夏侯炙手中拿來了粉色的兔子頭拖鞋,彎腰爲她穿上後,道:“小姐怎麼醒了?”

“額,我餓了。”魏央眨了眨眼睛,見大廳的人都看着自己,不禁皺了皺眉,然後湊近了莫問,悄悄說道:“莫問,帶我去廚房找東西吃吧,我餓了。”

“等等!”夏侯玄自然也聽到了魏央的話,猛地皺緊了眉頭,起身走到魏央身邊,將人抱了過來,問道:“到底怎麼了?”魏央說過,以她現在的修爲,根本已經不需要進食,那怎麼會餓呢?特別是在這種該賴牀的時候,喊餓?

魏央暗暗吐舌,果然,哥哥的洞察力就是那麼厲害,她只得誠實地說道:“我胃疼,想來是餓了吧。”

“胃疼?!”夏侯玄和莫問兩人均是提高了音量重複魏央的話。

“已經不疼了,就剛剛那麼一點點而已。”魏央比了比小手指頭,然後安慰似的拍了拍夏侯玄的手臂,扯着莫問轉身要去廚房。

齊巖沒有吭聲,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想起近來的流言蜚語,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那位就是凌夫人吧?”等夏侯玄回頭的時候,齊巖立馬說道。

“對。”對於齊巖的明知故問,還提了“凌夫人”這三個令他覺得刺耳的字,夏侯玄微微眯起了雙眼,轉瞬之間,又溫和地笑了。

“那正好,齊某就不用多走一趟了,還請凌夫人隨齊某去局裡走一遭。”齊巖嘴上說着,心思急轉。只是,他本以爲這會是個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卻沒料到,他們齊家,就要因此而走向滅亡。

就事論事的話,他打得主意其實並不算差。

外間傳聞,凌嶽極爲寵愛他的妻子,但可惜,這個花瓶似的夏侯大小姐,卻總是喜歡回孃家,時常不在凌家主宅裡待着,也不知道她和她名義上的哥哥夏侯玄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齊巖見着夏侯玄還有莫問關心魏央的樣子,心中就對那些流言有了七八分的肯定,那麼拿捏住了那個漂亮的花瓶,他自然就可以拿回那批覈原料了。

只是,他依舊算漏了一步,也正是這一步錯了,今後的幾步路便都大錯特錯了。這些錯誤,使齊家聚集了來自數個勢力的敵對和仇視,終於,在不久以後,走向了百年家族輝煌的盡頭。

“我倒是不知道,我夏侯家尊貴的大小姐,犯了什麼事情,需要去局裡?”不到幾秒鐘,夏侯玄便知道了這人打得是什麼主意,他皺了皺眉,等着對方的下文。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簽證的問題。”看夏侯玄的臉越沉,就表明他對魏央越重視,那麼齊巖想要得到的結果就越能實現,這麼一想,心中便是一喜,道:“凌夫人在華夏國出入境,持有的一直澳大利亞的護照。可是,按照m國的婚姻法,凌夫人已經是m國國籍,那麼澳大利亞的護照,便不能再用了。這是一個章程上的錯誤。而且,以我華夏國的法律,若是m國護照的持有人,進入我國過境,是沒有免簽證資格的。所以,我們想請凌夫人去一趟局裡,把這件事情給辦好了,順便,接受一下簡單的調查。畢竟,國防安全這一處,我們軍部的人,不得不謹慎啊。”

夏侯玄倒是沒想到齊巖會那這種事情來說事,看來,他的確是窮途末路了。

“簽證這種小事情,還要勞煩齊首長,那出入境管理局下面的那些人,可真是吃白飯的了。”夏侯玄自然不可能讓魏央跟他走,他話裡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輪不到你齊巖來管。

“不好意思,夏侯當家,這件事情,還正好,就由齊某來管了,畢竟,這可是凌夫人,不是其他阿貓阿狗,我們軍部,當然要重視了。”齊巖面色冷凝,看起來,今天是非把魏央帶走不可了。

“哥哥,我聽到你們在說我?”魏央雖然胃疼,但沒什麼胃口,吃了點白粥,她都有點想吐出來,回到大廳的時候,正聽到了齊巖的最後一句話,便跑到了夏侯玄身邊,問道。

“沒什麼,央央回去休息一下,等下我讓久彥給你檢查一下胃。”夏侯玄摸了摸魏央的後腦,使了個眼神給莫問,讓他立刻將人帶走。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了。齊巖哪裡看不出夏侯玄的意圖,先一步揮了揮手,兩旁跟着他的士兵頓時向前一步,那“噔噔”的腳步聲,將大廳震得快要發抖。

“齊首長是什麼意思?”魏央皺眉,霍然伸手,擋在了夏侯玄的胸口處,自己走上前了一步,眯着美眸,冷聲道。

“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關於凌夫人數次不合規矩入出境的問題,希望您能跟着齊某去一趟局裡,接受簡單的調查。”齊巖對着魏央,口氣卻不敢生硬,因爲這一位,不僅僅是夏侯未央,還是頗受凌嶽寵愛的夫人,對面世界兩大黑道家族,他還是不敢猖狂的。

魏央挑眉,笑道:“原來是這事。不過,本夫人不高興去,你要怎樣呢?”

“還請凌夫人配合,這裡畢竟是華夏國,不是紐約,不是悉尼。”齊巖皺眉,看着面前這張囂張豔麗的俏臉,心中又是一輕,不過是個漂亮的花瓶,難道凌嶽真會爲了區區一個花瓶而冒然出兵華夏國不成?

“齊巖!我告訴你,今天你不可能帶走她!”若是其他事情,夏侯玄是怎樣都不會動怒色於臉上的,但齊巖竟然在他面前駁了魏央的面子,他就不得不真的憤怒了。

“哥哥!”魏央卻阻止了夏侯玄,心中思緒一轉,算了算時間,然後咯咯笑了,她這樣說道:“齊巖,我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要我跟你去局裡?”

看着魏央的笑容,明明這樣絕美得令人窒息,但齊巖卻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朵盛放的罌粟花,心中沒來由地發冷,總覺得前方有一個深淵,在等着自己跳。但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短短几秒鐘,他回神的時候,便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他皺眉,點了點頭。

魏央見此,笑得更歡,轉頭將夏侯玄的脖子勾了下來,耳語道:“別擔心,不過是去一趟。如果他有什麼要求,別答應,他不能,更不敢把我怎麼樣。而且,我這去一次,凌嶽還會放過他嗎?反正這些天,凌家也夠閒的了,正好找點事做。”

夏侯玄皺眉,很想不同意,但魏央的玩性在那裡,他只得讓她去盡情胡鬧。

“別委屈自己。”夏侯玄只有這一個要求,他擡頭看向齊巖,口氣已然不好:“齊首長,對女性,記得紳士。”

“那是自然的。”齊巖想笑,不過沒笑出來,大概是不習慣笑容。

魏央先一步被帶出門,莫問則是把自己在華夏國的律師團給找來。

大廳裡,魏央一離開,便出現了低沉的氣壓,夏侯玄走近齊巖,看着他同樣銳利的雙眸,冷笑道:“齊首長不是很想知道,我最終想得到的是什麼嗎?”

“齊某洗耳恭聽。”齊巖握了握拳頭,讓自己敢於直視夏侯玄的黑瞳。躲避,不是一個軍人該有的態度。

“我要的,是華夏國的軍權。”夏侯玄撣了撣齊巖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埃,臉上沒了一絲笑容:“所以,齊首長最好配合點。”

齊巖縮了縮瞳孔,轉身走出了大門,剛剛出了大門,他看着已經坐進車裡的魏央,回頭道:“你要華夏國的軍權,有什麼用?”他剛剛是被氣到了,可現在一理智,就發現,夏侯玄明明已經是能夠在整個世界都呼風喚雨的人物了,那爲什麼還要去控制一個華夏國呢?

“我不知道要華夏國的,我還要整個亞洲的。”夏侯玄只說了這樣一句聽似狂妄的宣言,便不再言語。

魏央在京城住的時間不長,也不常出門玩,所以對這些路並不是很熟,但字還是認識的。

“敢問齊首長,這是要把本夫人帶去哪裡?”魏央下了車,擡頭看着“復地監獄”四個字,緊接着就道:“多日未來華夏國,這華夏國的漢字,都改了意思麼?復地監獄的意思,已經成了出入境管理局?嗯?”

齊巖卻不覺尷尬,只是這樣道:“凌夫人請。”

魏央挑眉,緊了緊肩膀上的披肩,走上了白色的臺階,左腳剛剛跨進鐵門,她便停了下來。

齊巖皺眉問道:“凌夫人還有何事?”

“急什麼?”魏央哼了一聲,指着花壇裡的牡丹,道:“這牡丹,何時能開旺盛了?”問的,是守門的一個士兵。

那士兵被魏央看了一眼,頓時臉紅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就像是故事裡的仙子一樣!

“凌夫人在問你話,快回答!”齊巖不敢和魏央過不去,便喝了那士兵一聲。

“是!”士兵被嚇了一跳,眼神不捨地從魏央的臉上轉了回來,立正靠腿道:“報告首長!這牡丹半個月後才能開。”

“這樣麼……”魏央這纔將右腳跨進了門,道:“那隻能半月以後來看看了。”

齊巖走在後頭,看着魏央的背影,不禁覺得,自己剛纔在夏侯玄那裡的時候,也太多心了,怎麼會有些害怕這個女人呢?明明,不過是個花瓶,只知道這種婦道人家的東西。

“參觀監獄?”魏央挑着漂亮的細眉,吊兒郎當地坐在了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揚起下巴,道:“我是m國國籍,要讓我做監,也得去m國,在這裡參觀監獄,有什麼意思?還是說,連這樣的常識,齊首長都不懂?嗯?”

齊巖還沒有說話,跟着齊巖進來的監獄長就上前罵道:“你什麼東西!這麼和我們首長大人說話!”魏央長得很漂亮,監獄長看着她的臉,嚥了咽口水,如果這個女人在這裡收監,他是不是可以……

“啪--”一聲,那滿眼淫穢的監獄長臉上就多出了一條鞭痕,隨之而來的,便是魏央的一聲喝問。

“你又是什麼東西!本夫人和齊首長說話,也是你這種人可以置喙的?!而且,本夫人的臉,也是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可以看的?”魏央手握着從腰間抽出來的鞭子,將它在地上又是一甩,寒聲道:“再看我一眼,本夫人就將你的那對招子挖出來!”

“嗷--你這個賤人!反了天了!”監獄長吃痛,捂着自己的臉,就要指使旁邊兩排士兵給魏央點顏色瞧瞧。

“狗東西!還嫌不夠丟人!”齊岩心中一驚,擡腳踹翻了那監獄長,然後對魏央道:“凌夫人莫怪,這人不知道您的身份,得罪之處,還請包涵。”他驚訝的不是監獄長對魏央的無理,而是這個花瓶似的女人竟然使了一副好鞭子!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鞭子再厲害,也比不得子彈的,他倒也不怕魏央逃得出這裡。

“的確是狗東西,不長眼睛。”魏央冷冷地說着,一鞭子又抽向了倒在地上,怨毒地看着自己的監獄長,卻是看着齊巖,指着自己的披風,道:“看得出,這件披風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齊巖皺了皺眉,停頓了好幾秒,才道:“齊某不知,還請凌夫人賜教。”

“啊……也對,這種東西,若是齊夫人來看,必定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魏央摸了摸身上的披風,道:“我是凌嶽的妻子,又是夏侯家的大小姐,這兩大家族鎮在我身後,齊首長是不是該掂量一下?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就該讓他們滾。”

“凌夫人。”齊巖也來了氣,他是個男人,怎麼可能讓一個女人騎在頭上?“這裡的監獄,是我齊巖的地盤,還請凌夫人的氣焰別太囂張。”

“嫌我囂張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魏央站起身,拖着長長的鞭子,又一鞭甩向了剛剛站起身的監獄長身上,道:“這披肩,就是魏當家送我的。那麼現在,凌、魏和夏侯三家站在我身後,我夠不夠資格囂張?嗯?”

齊巖看向魏央身上的披風,臉色變得不太好,他並不覺得魏央在說謊,畢竟,要是她說了謊,那魏嵐也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凌夫人,我請你來這裡,不是來爭論這點的。”齊巖雖然心中多有不服,但還是揮手讓人把監獄長拖了下去,然後又讓人搬來了一張椅子,徑自坐了下來。

“那麼,齊首長找我來,是想幹什麼?喝茶聊天,然後……看電影?”魏央揚眉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巨大屏幕,屏幕上有九個小視頻,每一個都監視着監獄各角落的畫面。

“也可以這麼說。”齊巖沒再多說,對着身邊的親信頷了頷首,好戲登場。

“呵呵,戲子們粉墨登臺了?”魏央看着屏幕中出現在各處的幾個囚犯,嘲諷地說道。

“這些都是死囚,現在,他們有一個機會走出監獄。那就是殺了除自己以外的其他死囚。”齊巖解釋道,看了看臉色未變一分的魏央,又道:“一場好玩的遊戲,不是嗎?”

“嗯哼,也很耐看。”魏央心中不是很喜這種遊戲,但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觀看這種遊戲,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其他位面的時候,她不止看過,還迫於無奈成爲了遊戲中的一位,雖然最後,敢拿自己和同伴當玩物的,都已經被她們親手送去地獄了。

九個死囚,只能活一個,他們要在監獄中竄梭,然後找到其他人,一個個徒手殺死,這樣的遊戲,不得不說,不禁殘忍,也有悖道德倫理,但在監獄這種地方,道德這種東西,根本就是拿來踩踏的。

半小時以後,囚犯已經死傷過半,魏央也沒有興趣再看下去,轉頭道:“不想看了。”

齊巖看不出魏央臉上有什麼驚慌的神色,但他還是自負地確定,一個女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一定會感到害怕的,便開口道:“可齊某覺得很好看,凌夫人爲什麼不願意看下去呢?”

“我爲什麼要看下去呢?”魏央反問,不過她沒有想聽什麼理由,直言道:“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我昨天該到手的一批貨物,被夏侯當家的手下劫走了,我想請凌夫人你跟夏侯當家說說這件事情,務必請他完璧歸趙。”齊巖知道,只有讓魏央親口去和夏侯玄說,夏侯玄纔有可能心軟,這才安排了這樣一齣戲。

夏侯玄搶了人傢什麼,魏央可不管,她向來是個護短的人,反正自家哥哥已經搶來了,那就是他的了,哪有吃進去還吐出來的道理?要知道,嘔吐的感覺,真他孃的不好!

“監獄半日遊也差不多了,本夫人該走了。”魏央沒有回答齊巖,只是站起身,這樣說道。

見魏央竟然真的不肯合作,齊巖霍然起身,眯着眼睛道:“凌夫人最好三思而後行,我說過,這裡是齊某的地盤,齊某不放人,凌夫人是走不了的!”

“是麼?”魏央冷笑,右手一甩鞭子,在水泥地上打出了一聲脆響,她說道:“你們都覺得,本夫人是個花瓶?嗯?”

“難道,不是嗎?”齊巖向來看不起女人,他覺得,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只要乖乖在家裡等着被疼愛就好,出來亂晃什麼,還敢跟男人嗆聲?

“現在幾點了?”魏央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中午十一點。”齊巖不知道魏央要幹什麼,便這樣說道。

“我有沒有說過,我背後站着三大家族?”魏央又道。

“講過,不過齊某不在意。”齊巖大概是被魏央壓制得太久,一早上都覺得很憋屈,現在竟然有爆發的趨勢,他道:“更何況,凌夫人怎麼這麼肯定,這三大家族會爲了你這點小事而得罪一個亞洲大國的權力中心--軍部?一個女人,不要總是自視太高。”

“時間差不多了,該是我吃飯的時候了,其實我很不想去吃的,如果齊首長有這個本事把我留下,我倒是要謝謝你了。”魏央輕笑着坐了下來,她指了指大門,道:“似乎,有客人到了。”

下一秒,門口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那敲門人得到允許進門口,道:“首長,不好了,監獄被包圍了!”他很想說得更清楚些,被包圍了,而且是被三股勢力包圍的!

“什麼!”齊巖皺眉,狠聲道:“夏侯未央還在我手裡,夏侯玄就這麼敢闖過來?也不怕老子手抖,擦槍走火,傷了他的小情人?”

對於齊巖的口無遮攔,魏央一笑置之,摩擦着自己茶綠色的指甲,她笑得很自信:“夏侯玄?不不不,可不會只有哥哥的,我說,是三方,便一定會是三方。畢竟,讓我按時吃飯,可是他們每天都要做的苦差事,怎麼會讓你給耽誤了?”

“有哪些人?”齊巖看着魏央的笑容,心中吃不準,便問道。

“是、是三方人馬。夏侯家的,沐家的,還有魏家的。”那報告的人嚥了咽口水,心中暗暗叫苦,這三方人馬,那都是跺跺腳都能把華夏國震三震的人物啊!

沒等齊巖再問什麼,房間的鐵門便被踹開,來人是夏侯炙。

“靠!夏侯炙!你要死了!老孃的耳朵!”魏央的耳力很好,這門的聲音是響亮得不行,她一不高興,便爆了粗口。

“額額……”夏侯炙頓時焉了,道:“我錯了,下次注意啊……大小姐也太兇了……”他撇嘴小聲嘀咕,然後彎腰將夏侯玄請了進來。

齊巖氣急,罵死了看門的那些人,連一羣人都擋不住!他身形閃的很快,到底是練過的,擋在了魏央的去路,他皺眉道:“夏侯玄,你們這是幹什麼?公然藐視華夏國嗎?”

“我自然不藐視華夏國國法,只是,齊首長,你這請人,請到了監獄裡,讓在下,很不能理解。”凌寒霜這次帶的,是在沐家,聽他號令的人,這都是祖父沐正給的人,雖然用起來不是很稱手,不過對於這些獄警,綽綽有餘了。

“沐風!”齊巖看着凌寒霜,道:“你自己沐家的事情都忙不過來,爲什麼還要到我這裡湊熱鬧?”

“因爲我叫凌寒霜,自然有義務保護我凌家的主母大人。”凌寒霜冷哼,然後舉槍對準了齊巖,不客氣地說道:“還請齊首長早些放人。我們當家吩咐了,誰都不得耽擱了我們主母大人用餐,她胃不好,經不起這折騰。”

魏家的那些人,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夏侯玄則是不爽地看着魏家幾人,還有凌寒霜,這是我的女人,你們湊什麼熱鬧!他在心裡嘶吼,面上淡定微笑。

齊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公然闖入監獄,但他也惹不起這些人,只能咬牙放人。

魏央慢吞吞地收回鞭子,走過齊巖身邊的時候,咯咯笑了笑,道:“其實,想來,我倒真是挺像個花瓶的,對吧。”出了任何事,她都不用動手,全由自家男人解決了,這可真像是沒用的花瓶呢。

聽此,夏侯玄和莫問都皺緊了眉,連帶着凌寒霜等人一起,看向齊巖的眼神都非常不善,敢說他們的寶貝(主母/大小姐)是花瓶,不想活了?

被簇擁着走出門的時候,魏央看見了那個被自己甩了好幾鞭子的監獄長,從他那嘴裡吐出來的話,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啊,想罷,她大步就走了過去,一鞭子又將人甩翻在地,然後一腳踏在了他的身上,道:“下次,嘴巴里放乾淨點,還有,別用那種噁心的眼神看我!”

夏侯玄皺眉,聽懂了魏央的意思,然後抱起了魏央,將她踩過那渣滓的鞋子脫去,扔到了那人臉上,看了莫問一眼,讓他處理好後面的事情。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莫問還留在後頭,他走到嗷嗷直叫監獄長跟前,蹲了下來,問道:“很疼?”

“疼……”監獄長被甩了好幾鞭子,早就身上火辣辣的疼了,加上魏央剛纔那一腳,更是疼痛難當,頭冒冷汗。

“能疼,也是種奢侈的事情,知道嗎?”莫問拍拍那人的臉頰,起身,瞥了齊巖一眼,然後下了命令:“不該活的,別留着。”

屬下人哪裡不明白他們莫少爺的意思,利索地給了監獄長一子彈,就跟着莫問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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