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醉酒,又遇老狐狸
閔敏意味深長地盯着容安,二十多年了,他的容貌也沒有怎麼改變,這個害了她表姐一輩子的男人,她是怎麼都不會忘記的。
對於貝琳達的身世,貝美嬌在一直沒有對她多言,她也曾經想過貝琳達就是那個男人的孩子。
“怎麼回事?你的眼睛怎麼會這樣?”
“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容夏把我姐害成這個樣子的。”霍晟立馬氣得應聲,看容安一副這麼關心貝琳達的樣子,誰信啊?
裝模作樣。
“什麼?小夏害的?”容安扭頭把容夏拽了過來,“小夏,真是你乾的?你爲什麼要弄傷琳達的眼睛?”
“我,我沒有,我就是絆了她一下,我沒想弄傷她的
。”容夏立馬跟容安解釋了起來,她真的不是故意想把貝琳達害成什麼樣的,她就是出於小小的嫉妒心想讓貝琳達出個洋相而已。
天吶!
到底誰能理解她啊!
“還說沒有,人都這樣了,小夏,你什麼時候學會害人了?”容安氣得,腦子裡突然一閃,他從兜裡掏出那條手鍊,“我問你,這條手鍊怎麼會在你的牀上?啊?”
“我,”容夏懵了,就算這條手鍊是從貝琳達哪裡搶來的,關容安什麼事?他怎麼會認識這條手鍊?
“這手鍊是——”
“說啊。”
“是從她那兒拿來的。”
“你!”容安兩眼瞪得老大,氣得咬牙切齒,揮起手就想扇過去,“你還學會偷東西了。”
容夏嚇得立馬躲到了霍權璽的身後,容安的手被霍權璽緊緊握住,“爸,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怎麼樣?你說你親手幫我交給琳達的,那這東西怎麼會到小夏手裡?”
貝琳達看不見卻聽得見,那條手鍊原來是容安送她的?
他爲什麼要送她東西?安得什麼心?
容夏盯着容安手裡的手鍊,一臉地不可置信,她走到容安面前,指着這條手鍊,“爸,你說這條手鍊是你讓霍權璽送給她的?她媽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藥?”
容夏氣得大吼,這條手鍊一看就不便宜,竟然是容安送給貝琳達的,她一咬牙,將容安手裡的手鍊搶了過來,狠狠扯斷,砸向貝琳達。
“你!容夏!”容安氣得發抖,揮起手,這一巴掌着實穩準狠地打在了容夏的左臉,她一個沒站穩倒在霍權璽的懷裡。
從小到大,這是容安第一次動手打她,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
容夏捂着臉,雙眼通紅,她微微仰起頭,強忍着淚眼瞪向容安,“你竟然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打我?你走火入魔還是神經錯亂?”
“琳達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容安顫抖着手指着貝琳達
。
“爸。”
“容先生。”
霍權璽竟然跟閔敏一同喊住了容安,閔敏推開前頭的霍晟走過去,“容先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閔敏看容安對貝琳達的態度也猜出了一個大概,只是貝琳達的眼睛剛做完手術,她怎麼接受得了這種刺激。
貝琳達坐在病牀上,緊繃着身體,兩隻手緊緊握成拳頭,容安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不!絕不可能!
“有什麼話不能說?”容夏紅着眼看了霍權璽一眼,將他推開,她走到貝琳達的牀前,惡狠狠地指着她,揚起嘴角冷笑,“說啊,你說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那她是什麼人?你老相好的女兒?還是你看上的不是那隻老狐狸精,是她這隻小狐狸精?”
“你給我閉嘴!我告訴你,今兒我就把話說明白,琳達她是我的女兒,你的姐姐,你要是再敢傷害她,我饒不了你。”
貝琳達雙手一鬆,身子往後靠去,手肘撞到了牀邊的水杯,呯地摔了個粉碎,她嘴裡喃喃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衆人一驚,只有容夏傻愣在原地,容安見貝琳達打碎了被子,立馬想走過去,容夏緊緊抓着他的外衣,她不信,眼淚卻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爸,你開什麼玩笑?你跟我媽結婚八年纔有的我,貝琳達只比我大6歲,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女兒?”
“小夏,是爸爸對不起你媽,也對不起你,但是琳達真是你的姐姐,你以後別再做這種傷害別人的事了。”
“我不信!”容夏捂着耳朵大叫,她突然抓住霍權璽的手,神情迫切,“你說,你說她不是我姐。”
霍權璽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了容夏,容夏瞪着眼睛,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神情已經默認了
。
“你跟我爸合起夥來騙我?你們都騙我……”容夏咬着嘴脣,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容夏……”
“走開!”容夏推開霍權璽,大步跑出了病房。
貝琳達手裡緊緊攥着被單,眼前的一片黑暗讓她突然覺得周邊的一切都變得好可怕。
“出去,你們都出去。”
“琳達……”
“出去!”貝琳達看不見,她胡亂揮掉病牀旁的東西,閔敏見她手背上已經腫了起來,細細的軟管裡有血液在倒流,“琳達,你別亂想,別亂動,我去叫醫生。”
閔敏趕緊按下了牀頭的呼叫鈴。
霍權璽將容安拉了出去,霍晟也跟着走了出去。
容夏跑出醫院,一路狂奔着,終於淚了,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着氣,眼淚還在忍不住往外冒。
都騙她!一個個都在騙她!
她坐在廣場的圓石凳上,太陽曬得她滿頭大汗,雖然已經是深秋,但烈日豔陽,還是毒的很。
手機驟然響起,她掏出來看了一眼,見是霍權璽,立馬掐斷了,她沒有關機,翻出安筱的號碼撥了過去。
容夏一直是心裡藏不住事的人,這個時候她需要有一個人來安慰她,霍權璽幫着容安騙她,嚴霖已經聯繫不上了,還好,她還有安筱。
電話被拒接,霍權璽再次撥了過去,那頭已經是通話中了。
“怎麼樣?她跑哪裡去了?”
“在通話,我去找。”霍權璽拍了拍容安的肩膀,起身走到樓下,開始在醫院裡找。
他以爲容夏會躲在某一個角落裡哭
。
安筱接通了電話,聽見容夏在電話裡一直哭,也慌了,“夏,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哭?”
“筱……他們都騙我……”容夏哽咽着,貝琳達是她姐姐這個事實讓她難以接受,霍權璽早就知道卻不告訴她更是讓她氣憤,“我爸竟然有小三……”
“什麼?叔叔怎麼會啊?夏,你也別太傷心了,你媽走了這麼多年,叔叔想找個伴,也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個屁!筱你不知道,他跟我媽結婚一年就有了小三,你知不知道,那小三的女兒竟然比我大了整整六歲,老爸就是王八蛋,禽獸!”
安筱也聽懵了,她沒想到容安這麼一個老老實實賣豆腐的人竟然年輕的時候是那個樣子的。
“夏,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看開點吧,畢竟他還是你爸啊,你接不接受這個事實,他都是你爸。”
“王八蛋!我怎麼看得開?”容夏一邊抹着眼淚一邊破口大罵,“筱你知道嗎?你知道那小三的女兒是誰嗎?是霍權璽的秘書,我告訴你,她一直都喜歡霍權璽,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老爺子和我爸突然想撮合她跟霍權璽,原來他們早就都知道了那個女人就是我爸的私生女,最可氣的是,霍權璽也知道,可他竟然不告訴我,還幫着我爸來騙我。”
“夏夏,你別激動,我想,我想他不告訴你肯定是怕你知道了接受不了所以才瞞着你的,他肯定是爲了你好才這麼做的。”安筱從沒遇到過這種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容夏。
“爲了我好就不該騙我,我跟他已經結婚了,人不是都說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待嗎?他坦誠個屁!”
……
容夏對着手機發泄了好一會兒才掛掉電話,直接關機。
滿頭大汗,整件襯衫也都被汗水給滲透了,容夏抹了把臉進了一個甜品店,點了十杯冰淇淋。
店員見她滿頭大汗,瞅了瞅她,有這麼熱嗎?
“看什麼看?”
容夏立馬煩了她一句,端起杯子就把冰淇淋大口大口往嘴裡送
。
冰得牙疼!
霍權璽在市立醫院裡整整找了兩邊,打容夏的電話已經關機,他不得已跑到監控室去調看監控,才知道容夏早就出了醫院。
他立馬開車駛出了醫院,齊港市這麼大,她能去哪裡?
時間已過中午,霍權璽開着車在齊港市的大街上行駛着,半點頭緒都沒有,他戴上耳機打了個電話。
容夏一直坐在甜品店裡,吃了十個冰淇淋還不夠,她點了滿滿一桌的小吃,每樣吃一口,不好吃就吐掉,不想吃也吐掉。
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子上大掃光。
店員見她不正常,反正已經付了錢的,誰也沒打擾她。
容夏一坐就坐了一個下午,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心頭的氣未消,她走出甜品店,擡頭掃視着四周。
看電影去!
要看喜劇片!
笑死她最好!
容夏走進電影院,坐在中間的位置上,雙眼死死盯着大屏幕看着,周邊的人笑得人仰馬翻,可她卻半點都笑不出聲,她扭頭瞅了瞅周邊的人,只覺得自己置身在一羣精神病患者中間。
是別人不正常還是她不正常?
此時容夏心裡的答案當然是:別人!
看了半場容夏就出來了,受不了裡面那一羣顛笑的神經病。
她一個人在街上走着,也沒有想好到底去哪裡,不想回青藤,不想回霍家,更不想回家,一直就這麼往前走,前面燈光璀璨,閃耀無比的那棟建築便是“紫禁城”。
容夏勾起脣角冷冷一笑,紫禁城,真是好名字,古代的皇帝在裡面坐擁佳麗三千,現代的富豪們在裡面奢華糜爛,霍權璽果然是既懂的賺錢又懂得享受的男人
。
容夏知道安筱說得對,霍權璽瞞着她肯定是怕她一時間接受不了,是爲了她好,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該幫着容安騙她,事實就是事實,早晚有一天都是要抖落出來的。
容夏進了紫禁城,她不想自己回去,就等着霍權璽來接她,讓他承認錯誤,她再大發慈悲的回去吧,正好心裡憋着火,可以大喝一場。
拿着酒單看了看,讀書的時候都喝啤酒,是時候換換口味了,省得霍權璽整天把她當孩子,容夏看着酒單上的一排英文,反正也看不懂,就隨便指了一個。
“我要這個,一瓶。”
酒保看這妞兒穿得都是名牌,拉着一張臭臉,估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鬧脾氣來這裡買醉吧。
這種人他每天見得多了。
二話不說,遞了一瓶棕色**的洋酒給她,還有一個裝着冰塊的杯子。
容夏聞了聞,香香的,她將酒倒在杯子裡,仰頭一悶,“咳!咳咳!這麼嗆……嚯!”
酒保瞅了容夏一眼,他還沒見誰這麼喝這酒的,果然是來買醉的,這種客人他們一般不會去勾搭,怕惹火上身。
容夏壓根沒看周邊的人,洋酒四杯下肚,喝得太急嘴裡好辣,頭都開始暈起來了,下午又吃了許多冰淇淋,這會兒憋得慌,人有三急啊!
容夏跳下高腳凳,晃着腦袋,想去廁所,卻被酒保拉住了,“小姐,您的酒單還沒買。”
酒保將原先放在容夏手邊的單子遞到了她面前。
容夏睜了睜眼睛,仔細一看,吖的!搶劫啊!這瓶酒要兩千八?!
霍權璽這個黑心肝兒的,一瓶破酒賣兩千八!
容夏在嘴裡小聲嘟囔着,拿出錢包翻了翻,包裡就剩下六百塊錢了,還不夠零頭的呢。
“我就這麼點錢了,一、二、三、四、五、六
!”容夏把六張紅鈔一張一張地擺在吧檯上,一旁的客人看到了都紛紛往這邊湊。
“小姐,酒單上寫着兩千八,我們這裡可以刷卡。”
酒保整天混在酒吧裡,什麼人沒見過,整天有這種喝醉酒拿着紅鈔裝窮的,他看容夏包裡的這張金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刷卡?刷什麼卡?”容夏晃着腦袋,人都已經站不穩了,沒想到這酒後勁這麼快,她從包裡拿出霍權璽給她的金卡,在酒保眼前晃了晃,“知道這是誰的卡嗎?你老闆的,拿他的卡買他的酒,我有病,還是你有病,還是他有病啊?”
說完,容夏自顧地點了點頭,對!不能刷!刷了就是有病!她纔沒病!
“誰在鬧事?”經理走了過來,睨了容夏一眼,這姑娘看上去有些面熟,但因爲容夏剪了頭髮他沒有認出來,看向酒保,“怎麼回事?”
“這女的說不夠錢買單。”
經理打量着容夏,看衣着不像是混喝的,“那就等到錢夠了再放她走,把她帶進去。”
“別碰我,我要去廁所!”
容夏推攘着圍過來的人,兩條手臂突然被抓住,兩個大漢將她往裡面拖去,“搶劫啊!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誰啊?”
容夏被拖進了招待室裡,幸好裡面有廁所,她立馬跑了進去,舒坦了!
蕭瀚升從舞池上瀟灑地走下來,他方纔一眼就認出了那丫頭是容夏,這女人也真是失敗,在未婚夫的地盤上都能被招待。
蕭瀚升走到吧檯給容夏結了帳,服務生帶他去了招待室,容夏整個人大字型得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幸好今兒穿得是褲子,否則早春光乍泄了。
蕭瀚升剛邁步,容夏一個翻身,啪一聲掉到了地上,她嘴裡發出嗚咽聲,後背那個疼啊。
微微有些意識了,兩隻小手攀上茶几,雙腿跪在了地上,整個上半身趴在茶几上晃着腦袋,她一張白皙的小臉醉得通紅,雙目迷離着,微微眯起眼盯着向她走來的那個男人,花癡地笑了笑,“好帥啊……”
擦
!赤果果地勾引有沒有?!
蕭瀚升站到她面前,蹲下身,“怎麼了妞兒?你男人怎麼你了?跑到這兒來買醉。”
容夏上半身傾過去,眯着眼想要看仔細他,越靠越近,男人盯着她相隔不到五釐米的小臉,粉脣上還閃着晶瑩,讓人忍不住想吮一口,他喉結滾動了下,容夏突然栽倒在他眼前。
又摔了!
就說她喝醉酒就會摔個不停。
“是你啊。”容夏艱難地爬起來,蕭瀚升拽住她兩條胳膊將她提到了沙發上。
“我是誰?”
容夏咯咯笑笑,“老狐狸。”
男人狹促地嗤笑,他拍拍容夏的肩膀,“走,我送你回去。”
“你?”容夏露出一臉嫌棄,“纔不要。”
她抓起包,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去,扭着小腰,還哼起了小神曲,“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好不悠哉!
只是,纔剛踏出招待室門口,腳上一個沒踩穩,又穩準狠地摔了一跤,幸虧蕭瀚升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腦袋纔沒磕到邊角。
就這樣的,還一個人跑出來喝酒?
另一邊,霍權璽接到電話知道容夏在紫禁城,立馬趕了過來,一天找不到人,他都快瘋了!只是他沒想到容夏竟然鑽在自己的地盤上,害他滿世界瞎找。
“人呢?”
等他趕到時,招待室裡已經人去房空了。
------題外話------
放假要出去玩呢~所以字數少了點~親們表嫌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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