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拳賽的第二天,李承志和羅絲照例前往上野公園,他們現在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隻黃雀,只要美杜莎對服部動手他們就可以攙和進去了,至於到底要達到什麼目的,還需要隨機應變。
與此同時,美杜莎在得到了花諷院的加入之後,她決定對上野公園進行強攻。基本的計劃非常簡單,託尼和卡彭特還是負責按照上次的計劃從後面潛入進去,伺機奪取司馬的遺產。而美杜莎和花諷院則隱身在旁,只在天狗出來搗亂的時候出現夾擊對方。
按照美杜莎和花諷院的約定,天狗身上攜帶的短刀將屬於花諷院所有,而天狗本人則交給美杜莎處置。這個分配方案對花諷院來說比較滿意,他也猜到美杜莎肯定有她的目的,但花諷院根本就不在乎這一點,他只要得到短刀就足夠了。
因爲白天耳目衆多,所以美杜莎把計劃啓動時間安排在晚上,晚上值班的如果不是天狗,那託尼和卡彭特就可以直接取走骨頭了。花諷院不喜歡這樣,他倒是希望天狗到時候會出現,不然他可沒機會拿到那把短刀。
晚上8點整,託尼和卡彭特像上次一樣溜進了上野公園,他們甚至連進入的路徑都跟上次一模一樣。這完全就是一種挑釁,如果天狗看到這一切肯定會冒出來的,美杜莎堅信這一點。
事實上美杜莎猜對了,託尼和卡彭特小心翼翼的走到上次的小徑,又在同樣的地點看到了紅色面具的天狗。不過這次的天狗穿着的不是工作人員的服裝,而是一套武道服,看起來更像是個深夜到處遊蕩的神經病了。
天狗的右手提着短刀,全身放鬆的站在路中間,低沉的說道:“你們又來了,這次準備留下哪隻手?”
託尼和卡彭特不慌不忙的舉起棒球棍,慢慢的往後退着,眼睛四處打量着,嘴裡卻一言不發。天狗並不是傻瓜,他上次已經看到過託尼和卡彭特與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他站着沒動,原地發問道:“你們敢再來,肯定有所依仗,那個女人在哪?”
樹林裡突然傳出一陣女人的輕笑,在這個夏夜裡顯得十分磣人。從不遠處的樹林中慢慢走出一個穿着緊身衣的女人,她從頭到腳都是一身黑色,襯托出動人的曲線,她的臉上也帶着一副面具,只不過是那種佐羅式的。
看到黑衣女人出現,託尼和卡彭特算是鬆了口氣,他們生怕被美杜莎出賣了,要是她把他們倆丟在這裡自己去偷骨頭,那託尼回去洛杉磯之後肯定要把她乾的事捅出去。
看到美杜莎穿成這樣出現,天狗也不爲所動,他緩緩說道:“就只有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的躲在林子裡的傢伙,都出來吧。”
“南無阿彌陀佛。”
隨着這聲佛號,一身灰色僧衣的花諷院也從另外一邊樹林裡慢慢踱出來,他的臉上有着壓抑不住的興奮,緩緩說道:“天狗,交出你的靈器,我可以替你向這位女士求情。”
看到花諷院出現,天狗終於意識到情
況不對頭,他冷哼一聲說道:“你這禿驢,真不要臉。”
花諷院冷笑着快步上前,另一側的美杜莎也快速的接近小徑,天狗眼看就要被兩面夾擊,他連忙後退幾步,拔出了手中的短刀。短刀一出鞘,周邊的溫度似乎立刻就降低了好幾度,這一點連緩步包圍上來的託尼和卡彭特都感覺到了,他們倆不禁嘀咕道:“這玩意還真邪門。”
花諷院左手搓着一串佛珠,右手卻握着一把兩頭圓中間窄的金剛降魔杵,嘴裡念着大悲咒,眼睛瞪着天狗,神情肅穆彷彿正在降妖除魔。與寶相莊嚴的花諷院相反,美杜莎卻低聲嬌笑,走動間腰肢款擺,彷彿楊柳輕搖,充滿了欲與火的誘惑。
與這兩位主力相比,託尼和卡彭特就完全淪爲了背景和雜兵,他們倆臉上圍着騎行圍巾,手裡舉着棒球棍,活脫脫就像是兩個即將被主角痛毆的小混混。
花諷院的心情最爲急迫,他快步接近了天狗,嘴裡不停的念着持咒,手中的降魔杵向前揮動格擋住了天狗斬來的短刀,臉上露出一股得意的微笑。天狗揮出一刀沒有建功,立刻就抽身後退,險險的避開了美杜莎手中的小刀,那刀的刀刃上閃着寒光,似乎抹了什麼藥上去。
第一擊雖然搶先,但卻沒有得到什麼結果,天狗反而因此失去了退出包圍的機會。現在他的左側是美杜莎,右側是花諷院,他後退旁邊兩人也後退,他前進兩人也前進,完全沒辦法擺脫夾擊。三人糾纏了一陣,託尼和卡彭特也包圍上來,顯然這些人完全不講什麼規矩,打的就是羣毆的主意。
天狗試着突圍,但卻無法迅速擺脫任何一個對手,他只要不能在一個回合之內突破,就不得不閃躲或者格擋來自後方的襲擊。這樣下去,只要他有一個疏忽,那麼就意味着會受傷,從而導致局面更加惡化。
與此同時,美杜莎還不斷的用語言刺激天狗,她說:“你就不要再掙扎了,現在你逃不出我們的包圍,或者你可以丟下武器,和我們好好聊聊。”她的魔音以前都是無往不利的,可惜對天狗沒什麼作用,但天狗也沒法離開這個包圍圈。
託尼和卡彭特只能在外面助威,因此他們倆的注意力並不完全放在場子裡,託尼首先發現情況不對頭。他猛然發現道旁樹木的陰影下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託尼發現了自己,那個人影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
“噢,天哪,該死的,我們快走。”
託尼還算有點良心,連忙扯扯旁邊卡彭特的衣服,向着樹影下的熟人努努嘴。卡彭特轉頭看去,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他連忙把手裡舉着的棒球棍放下來,堆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轉頭看看託尼卻發現那傢伙竟然已經後退了好幾步。
“嘿,你這混蛋,不許丟下我。”
兩個美國佬低聲互罵着跑遠了,李承志從樹影中走出來,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場內的情況。目前天狗雖然被兩面夾擊,但是還能有聲有色的抵擋一陣,
只不過顯得有點狼狽罷了。
可羅絲這個丫頭早就看美杜莎不順眼了,現在她有機會報女廁之仇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從另外一面的樹影下出現,悄無聲息的接近着戰鬥圈。
美杜莎也不是什麼善茬,她就是在打鬥時依然注意着四周的動靜,因此她在託尼兩人離開時就注意到了情勢的變化。她立刻加強了攻勢,試圖儘快拿下天狗,但卻猛地在換位時發現了羅絲手裡的小銀刀反射的光線。
美杜莎迅速判斷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和花諷院也沒法達成目的,因此立刻揮刀逼退天狗後喊道:“情況有變,先撤!”
花諷院被能夠拿到短刀的前景迷住了眼睛,所以他一直沒有發現四周的變化,但美杜莎一提醒他馬上就發現情況不對。這和尚臨危不懼,似緩實疾的面對着天狗的方向連退十多步,很快就消失在樹影裡。
美杜莎此時也退到了樹影邊緣,她冷冷的看着原地沒動的李承志,毫不客氣的警告道:“黑薔薇,你夠了。你最好別這麼不識趣,逼我成爲你的敵人,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逼你成爲我們的敵人?你還真會倒打一耙!”羅絲冷冷的插了進來,她的目標就是美杜莎,根本沒有搭理從不遠處退走的花諷院。在柏林的時候,她剛剛恢復神志,就當着美杜莎的面被人毆打,這是她最感到痛恨的事情之一。
美杜莎嘻嘻笑着,她的眼睛裡閃着嫉妒的光:“黑玫瑰,你不要得意。霍夫曼死後,你的黑歷史只有我知道,所以你急着殺我滅口,我知道。”
這話真真假假,如果是個不瞭解情況的人,說不定還真被美杜莎的謊話給迷惑了。羅絲就被美杜莎的卑鄙謊言給氣的臉色發白,她腳下一緊,趕上兩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美杜莎奸笑着消失。
“不要追了!”
李承志趕過來拉住羅絲,她使勁兒掙扎了一陣卻沒掙開。看着氣憤難平的羅絲,李承志知道他不說點什麼不行:“好了,她就是胡說八道,你知道我不會相信,又何必生氣。”
羅絲就是個單純的傢伙,煩躁的答道:“我知道,可是我以前那種狀態,有很多事都記不太清了,我有點擔心……。”
她擔心什麼,李承志很清楚,她不就是擔心有她自己都不記得的黑歷史麼。可是霍夫曼想趁她神志不清的時候摸她都被抓傷過,想想也知道,那種六親不認狀態下的羅絲也不太可能有什麼黑歷史。
不過,美杜莎的目的就是攪亂羅絲的心態,順便給李承志他們倆添堵,可以說她成功的在單純的羅絲心裡又增添了一筆仇恨。
安慰過羅絲之後,李承志轉身看看蹲在地上恢復精力的天狗,笑道:“怎麼樣?你還堅持你的想法嗎?美杜莎和花諷院不會放棄她們的計劃,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天狗喘息已定,他低着腦袋想了想,不甘心的答道:“我知道了,跟我來吧,有件事我想拜託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