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晚餐是在夜風和龍雪合作之下完成的。
黑曜不會做飯,幫不到忙,幫到的都是倒忙,寒初曉也是那種只知道吃不會做的吃貨。
黑曜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夜風和龍雪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張臉繃得像大理石似的,寒初曉承受不了他的冷冰冰,感嘆也就只有龍雪才能受得了黑曜的反臉無常。
所以當飯菜擺上餐桌時,寒初曉很識趣地扯着夜風坐到了桌子的尾端去,遠離那座隨時都會因爲吃醋而發生雪崩的大冰山。
龍雪給黑曜盛了一碗湯,他很合作地把一碗湯喝了個精光,一句話也不說。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糖醋甜酸魚,龍雪就近地夾了一筷子的魚肉給他。體貼地說道:“我記得你挺喜歡吃糖醋甜酸魚的。”
黑曜不說話,夾起那魚肉,放進嘴裡嚼了嚼,馬上就吐出來,淡冷地說道:“魚沒有煮熟。”
沒有煮熟?
龍雪不相信地自己夾了一筷子魚肉吃,覺得味道很好,說道:“哪裡沒有煮熟?熟得不能再熟了。”
“有刺。”
黑曜又擠出一句話來。
龍雪應着:“是魚都會有刺。”
“有腥味。”
“是魚都會有腥味的了。黑曜,你怎麼回事?平時我給你做這道菜的時候,你恨不得連魚骨頭都吃光,現在你卻挑三揀四的,你不喜歡吃就算了,我吃。”
“你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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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陰着臉說。
“我怎麼不能吃?”
“寒初曉吃。”
戰火燒到自己頭上來了,寒初曉趕緊笑着:“對對對,我吃,龍雪,這魚有刺,又不熟,更腥,你還是別吃了,我幫你吃。”寒初曉一邊說着一邊趕緊站起來,探過身子把那盤糖醋甜酸魚端到自己的面前。
黑曜拿着筷子又指着另外一盤菜對寒初曉說道:“那個你也吃。還有那個,這個,那個,還有那個……”黑曜一連串地指指點點,命令兼吩咐,桌上的菜就開始大搬遷了。
到了最後,擺在黑曜面前的只有寥寥幾道菜了,還都是較爲清淡的,龍雪做的是家常菜,有葷有素,搭配得很好。經黑曜這樣一調,素菜幾乎都擺到黑曜面前,有肉的都擺到寒初曉面前了。
龍雪睨着他。
寒初曉扯着夜風,示意他們最好什麼都不要說。黑曜明顯就是在吃醋,挑夜風廚藝的毛病。此刻留在黑曜面前的那幾道菜都是龍雪做的,而寒初曉面前的都是夜風做的。
黑曜不再說話,很滿意地開始吃起他的晚餐來。
龍雪看看黑曜,又看看他只吃的那幾道菜,再看看只顧着低頭扒飯吃的寒初曉和夜風,總算明白過來,忍不住在心裡腹誹着:她怎麼會嫁這樣一個小氣鬼?她能不能反悔?離婚行嗎?
黑曜像是猜到了她心裡所想,忽然扭頭警告地看她一眼,彷彿在用眼神說着:你敢離開我試試?
小氣鬼!
霸道鬼!
小氣兼霸道的大頭鬼!
龍雪在心裡苦笑着腹誹了數次。
如今,她上了賊船也只能認命了。
她總不能跳海吧?她可不會游泳呢。
晚餐風波一過,再給個天寒初曉做膽,她也不敢再留在屋裡,趕緊溜之大吉,夜風自然跟着她溜,兩個人吃飽了,有了力氣,又打算找個地兒,大吵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