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重新回到了龍雪的手裡，黑曜坐在她的身邊，炯炯的眼神帶着期望看着她。他當然不是期望她好，他是期望她喝不下去，這樣他又有藉口，有機會來一個脣舌糾纏。
咬咬牙，龍雪一副視死如歸，馬上就上斷頭臺的樣子，閉上雙眼，把餘下的藥汁，狠狠地往嘴裡灌，苦澀如黃連的藥汁入喉，讓她想吐。
咕嘟——
咕嘟——
很快，藥碗空了。
龍雪放下碗，就猛地站了起來，扭身就往餐廳外面跑。
黑曜以爲她想到外面去吐掉藥汁，如風一般就跟着她身後颳了出來。看到的情景卻是龍雪跑到了茶几面前，伸手拿起了傭人今天換上的新鮮水果盤裡的一隻蘋果，往嘴裡就塞，藉着蘋果的清甜味道消減藥給她帶來的苦味。
忍不住，黑曜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帶着一絲誰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屋外，風漸停，雨勢逐漸減小，雷聲由強到弱，閃電就不知道閃到哪個天涯海角去了。
沒過多久，雨便停了。
陰沉的天空慢慢地明朗起來，少了那份陰沉，讓人的心情驟然就好了很多。
龍雪啃了幾口蘋果，乾脆在沙發上坐下來。
黑曜走過來，在她的對面坐着，看着她吃。
龍雪也不在乎他看，這裡是他的地盤，她是他的俘虜，他想做什麼，她只有承受的份。
一口又一口。
蘋果的清甜總算掃走了藥帶來的苦味。
黑曜看着龍雪吃蘋果，看着看着，他也伸手從水果盤裡拿起了一隻蘋果，原本他還想拿起水果刀削皮的，龍雪忽然說了一句：“吃蘋果，連着皮一起吃，更有營養。”反正傭人把蘋果清洗乾淨的了，可以放心地連皮一起吃。
黑曜想拿水果刀的動作便取消了。
試探地吃了一口，黑曜慢慢地嚼着，覺得這種水果，味道還不錯。
“你別告訴我，你長這麼大，連蘋果都沒有吃過。”對面的女人，丟過來一句聽在黑曜的耳裡帶着古怪味道的話。
黑曜不理她，不過俊顏上悄悄地掠過了窘色。
睨他一眼，龍雪沒有再說話。
“咦，剛剛纔下過雨呀，現在太陽還沒有爬起來呢，怎麼我覺得今天的太陽會從西邊升起？剛剛那場雨是不是紅雨？我去看看地上的積水，是否紅色的。”
錯愕又帶着調侃的聲音傳來。
夜風作勢轉身往外走。
黑曜滿臉黑線，手裡還拿着的蘋果狠狠地朝夜風的後背擲去。
夜風背後像是長了眼似的，扭頭，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度，蘋果便落在他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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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我一來，你就給我送吃的。”
夜風接住了黑曜擲過來的蘋果，大搖大擺地朝黑曜和龍雪走過來，往龍雪的身邊一坐。
兩道帶着寒光的冰冷視線，如同帶着劇毒的飛鏢似的，嗖嗖地朝他射來。
夜風瞬間覺得如坐鍼氈。
趕緊站起來，轉到黑曜的身邊坐下，黑曜奪回他擲夜風的蘋果，繼續吃着。
夜風卻在心裡流着冷汗，剛剛黑曜有一股想殺他的趨勢，他不過是在龍雪身邊坐下，捱得又不算近，連龍雪的邊也碰不着，黑曜就吃醋了。
吃醋？
夜風偏頭審視着身邊的惡魔，黑曜不會真的對龍雪上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