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夏然聲音冷清,直接就說:“思怡,我發現了的證據,很重要。”
思怡一聽說是有的證據,不由精神一振,剛纔的窘迫委屈不甘早就已經拋之腦後,她拿着手機又是走運了一些,這才壓低嗓音,“嗯,我在聽,你說。”
“剛纔和你分開之後我又回去檢查了一下屍體,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思怡聽到夏然那邊有翻閱紙張的聲音,繼而又聽到她清清冷冷地嗓音不緊不慢娓娓道來,“之前就可以確定,吳娜娜是中毒死的,不過那時候我也有所懷疑,就是在解剖的時候,發現她的食道、胃腸等器官都沒有中毒的跡象,而且她死之前喝過紅酒,那麼就可以確定那酒是沒有毒的,我回來之後又仔細檢查了一次屍體,我發現她的後腦髮絲上面沾了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我初步可以斷定,死者的死亡是因爲有一種毒液順着她後頸的皮膚,進入到了她的血液循環,所以她體內的五臟六腑都是好的。”
也許是之前才聽過夏然解答屍體的情況,所以這會兒思怡倒是沒有噁心的感覺,她聽得清清楚楚,也十分敏銳地抓到了重點,“那髮絲上面沾的是什麼東西?百度|“六夜言情””
夏然沉吟了片刻,才說:“我送過去化驗了,還沒有出報告,不過據我所推斷,那應該是一種蛇皮。琬”
“……蛇、蛇皮?”思怡怔了一下,很是茫然,完全聯想不到,和蛇皮能扯上什麼關係。
“嗯哼。”
“蛇皮會中毒麼?藤”
“不會。”夏然立即否定了思怡的念頭,又是頓了頓,神秘兮兮地說:“如果報告出來真的是蛇皮的話,那麼我可以確定,這個吳娜娜的死亡不是意外的話,那麼就是有人刻意爲之的。所以之前你說,那人不是江燕回殺的,我現在倒是有點相信了。”
她說的這麼玄乎,思怡哪裡聽得懂,追着問:“然,你就別賣關子了,你倒是快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沒幾天了,雖然她知道,要找到證據不容易,但是萬幸的是夏然竟然就是法醫,也幸好她這樣幫自己。至少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如果可以在開庭之前就把江燕回的謀殺罪名撤掉,那麼另外一個藏毒罪,她想就容易多了。
夏然隔着電波輕輕一笑,“思怡,我記得你以前一直都很冷傲清高的,一般的男人那你是都不在眼裡的,那個江燕回真的那麼好啊?你好像爲了他,真的是亂了方寸呢。”
思怡被她說的心頭一跳,剛想要反駁,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稀薄了不少,一側身,果然是見到江燕回眸光復雜地着她。她抿了抿脣,想着反正都是他的案子,自己也不需要隱瞞什麼,直接就對夏然說:“然,講公事。”
夏然打趣夠了,也不再多保留,解釋道:“有一種毒,叫做赤紅毒,這種毒平常是很少見的,當然你們都不會知道,因爲它是需要兩種東西結合在一起纔會中毒的,但是這種毒的毒性十分的強烈,只要一接觸到皮膚,那麼很快就會滲透到人的血液裡面去,不出兩分鐘就會死亡。死者會在死亡的前幾秒口吐大量鮮血。一般的人根就不出來這種死亡是中毒死亡的,只有解剖過屍體才能確定。”
“赤紅毒?”她還真是沒有聽說過,畢竟她也就是一個律師,那種醫學方面的東西她知道的還是不多,“那要怎麼樣才能讓人中這種毒?”
“首先在人的皮膚上面塗一層東西,市場上面很難找到,叫做寰香,這種東西好似古代的那種胭脂一樣,平常塗在身上有一種很奇特的香味,有點類似薰衣草,也有點類似玫瑰,混合起來的一種味道,我也不好形容,,反正那個味道特別的迷人,但是對身體不會有影響。一般來說,二十四個小時過去就會徹底消散蒸發,這個寰香是緬甸或者金三角那邊的特產,一般國內都見不到。但是這個東西只要一接觸到蛇皮的話,那麼就必定會引發劇毒,必死無疑。”
思怡聽得心驚肉跳,好半響才喃喃地問了句,“……所以,你是懷疑吳娜娜之dc百度|“第五文學”|節前被人塗了這種寰香?然後正好碰到了蛇皮,所以……”
“初步估計是這麼一回事。”夏然簡單地說:“明天上午能出報告,畢竟現在都下班了,人家也不像我這樣,爲了朋友連夜加班啊,等得了吧?”
思怡鬆了一口氣,連忙笑着說:“然,你真好,那我明天再找你,順便請你吃飯。”
夏然笑了一聲,說好,兩人又是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思怡剛收回手機,一轉身就見到江燕回一臉若有所思地站在邊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思怡想了想,反正有些話她遲早都是要告訴他的,現在她的立場是作爲他的律師,所以私事什麼的都放一邊,她穩定了一下情緒,這纔開口,“剛纔的電話是我朋友打過來的,她是你這個案子的法醫,我想你應該都聽到了吧?有什麼想法麼?”
江燕回當然是聽到了,至少思怡說的話他都聽清楚了,也大概能夠推斷出來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的情況,沉聲說:“你朋友說了沒有?那是一種怎麼樣的香味?”
“有點類似薰衣草,也有點類似玫瑰,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思怡把夏然告訴她的話一五一十還原給江燕回,末了又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燕少應該不陌生吧?”
江燕回挑高眉頭,伸手將思怡給拉了過來,圈在懷裡,她一動,他就俯身低在她的頸項,“寶貝,你還真是愛吃飛醋。,我也一定找你解毒,絕對不會碰別的女人。”
“誰、誰吃飛醋了?”思怡打死不承認,每次這個男人一抱着自己,她就掙脫不了,她惱火地推着他,“你能不能放開我?我現在是你的律師,你是我的當事人,別動手動腳的,江燕回!”
“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爲什麼就不能抱你?”“誰是你的女人了?”
“你不是?”
“不是!”
“寶寶,要不要在這裡給你證明一下?嗯?”
“你……你別叫我寶寶,誰是你寶寶?你放開我!”
“那你別生氣了,行不行?”江燕回逮着現在可以解釋的機會,趁熱打鐵,“剛纔的事情真的是一個誤會,青樹那丫頭我真是把她當妹妹一樣。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結婚。只要我外公,他脾氣不好,寶貝應該不會和一個老人家一般見識吧?”
其實思怡剛開始的確是生氣的,但是真的和江燕回的外公一番爭論之後,她來醫院的路上,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她也不是什麼十七歲不會思考的女孩子了,江燕回是個怎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麼?他平常雖然是玩世不恭的,但是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這樣的男人,根就不需要浪費時間去隱瞞一段自己的婚事。至於林振彪,她從來都知道江燕回身邊的男人沒有一個是自己喜歡的,她還指望着別人來喜歡她麼?
兩個世界的人,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何嘗不是有那麼點衝動呢?
脾氣發過了,自己也嚐到苦頭了,而他還追着自己來解釋,其實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說了。她不矯情,知道適可而止。尤其是到此刻這個男人,眸光灼灼地着自己,那眼底有着期待的光芒,只是爲了等自己的一個回答。
她到底還是心軟了,從他出事開始,她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心,有些話只是不說,可是感覺這回事,哪裡是自己不想承認就可以當成什麼都沒有的?
就像是夏然說的那樣,她到底是有多在乎這個男人?
也許,天知道。
“我現在是在跟你說案子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她收斂了心頭的情緒,故意板着臉,一字一句地說:“燕少,你公私不分,我還想要賺那三百萬鉅款,所以請你配合我行麼?”
就算是理解,那也不代表可以縱容,至少剛纔他當着那個醫生的面脫掉了自己的褲子,還說了那些話,就絕對不能輕饒!
“我哪不正經了?”江燕回一臉不以爲然,“對我來說,這個就是正經的事情,還有,你要是再敢開口閉口叫我燕少,你信不信我吻你?吻到你會叫我名字爲止!”
“你——”思怡臉龐一紅,怒目而視,“簡直無賴!”
“謝謝誇獎,來,叫一聲燕回哥哥給我聽聽。”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笑的一臉邪氣。
思怡冷笑一聲,涼颼颼地說:“燕回哥哥?那不是你那個青樹好妹妹叫的麼?”
江燕回這會才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忖着這隻小野貓估計是真沒有怎麼生氣了,否則也不會任由自己抱着,還說了這麼多話,十分明智地選擇扯開話題,“寶貝,我剛纔突然想起來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香味,我的確在那個死了的女人身上聞到過,很特別的一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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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所寫到的毒和寰香都是鴿子自己YY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