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是十二點了,醫院裡的人也稀少,思怡的額頭並沒有大礙,醫生臨時給她包紮了一下,爲了遮住傷口,她就把頭髮給放了下來,不過劉海還是隻能遮住一半。
“還疼麼?”鄭牧巖跟着她一起出了醫院,車子就停在不遠處,他臉上有掩蓋不住的懊惱,“不知道會不會留疤,思怡,我剛纔也是一時氣昏了頭。”
“師兄,你別這麼說,我知道你都是爲了幫我。”思怡勉強擠出一絲寬慰的笑容來,“沒事,已經不疼了。而且傷口也不是很長,應該不會留疤的。”
“思怡,其實我……”
“師兄,已經很晚了。”思怡着鄭牧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隱約也知道他大概是要說什麼,她能地不先過去聽到那些話,出言打斷了他,“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
“說什麼傻話。”鄭牧巖也是個精明的人,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心中是一陣深深的失落,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多說什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還讓你受傷是師兄沒有保護好你。好了,那你先回去吧。”他了一眼不遠處她的車子,又關懷地問道:“還能開車麼?”
思怡笑了笑,舉起自己的雙手,“我是額角受了傷,雙手很好,沒事。”
一直等她上了車子,發動引擎,車子緩緩地朝前開去,思怡還是從後視鏡到依舊是站在夜色之中的鄭牧巖,筆挺的身姿,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其實鄭牧巖很好,她知道這些年他對自己很是照顧,可是她現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去想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情。
而且感覺這回事情,她自知自己也是很能分辨清楚,她知道自己對鄭牧巖有的只是妹妹對哥哥地那種親情,其他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着前面正好是紅燈,她慢慢地停下了車子。再過一個路口就到了家了,她想起自己的傷口,到時候回去要是被家人撞見了還要找個藉口。一邊想着,着鏡子裡面的自己,她想用頭髮儘量去遮擋一下傷口,正在擺弄的時候,不經意間正好到對面的路口處,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眸,因爲覺得那車子有點眼熟,喉嚨口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下一秒就見到車門被人推開,熟悉的身影從車子上面下來。
思怡的心陡然一緊,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
不遠處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正微微俯身在對坐在後車座的男人說些什麼。其實大部分都已經被擋住,但是思怡遠遠的也可以到那個坐在車子裡的人是個男人。司機恭敬地下車幫女人取出了行李箱,放在了邊上,還對着女人彎腰。女人微微一笑,後才站直身子,車門被她關上,她伸手捋了捋耳廓的碎髮,拉起了放在邊上的拉桿箱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思怡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呼吸一陣一陣的急促,只覺得不敢置信。
如果第一次見到有可能是她錯了,那麼這一次……
正好紅燈跳轉到綠燈,她想也不想放下了手剎一腳踩下油門就朝着那黑色車子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