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書怎麼可能會和五洲集團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絕對沒有可能!”
“難道資料被泄‘露’出去了?”
“應該是吧,如果沒有的話,就不可能!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和我們的方案有那麼高的相似度!”
“那會是誰泄‘露’的?”
“誰知道啊!”
“真是煩死了,上面會不會怪罪下來,把我們一起給炒了?”
“啊!倒黴啊,不是吧?我可沒有泄‘露’機密!”
“我也是沒有啊!被炒還是小意思,但是會不會被調查?”
“我不想被警察盤查啊!”
從王主席那裡得到的結果,讓衆人震驚的同時,也無疑像是一枚炸彈,產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一時間競標小組的全體成員都人心惶惶,深怕會因此而遭到懷疑,成爲衆矢之的。
被請辭職,可能是一種下場。
而另外一種下場就更加慘了,那就是接受警方調查。
這起事件,影響十分嚴重,公司內部有間諜,這絕對是無法容忍的。
一行人懷揣着不安的心情趕回了公司,已經收到消息的秦世錦,正等候在副總辦的會議廳裡。
等待着他們的,是又一場暴風雨。
偌大的會議廳裡,秦世錦端坐在前方。
蕭墨白往他的身側一坐,沉聲說道,“事發突然,也怪我沒有做好保密工作。”
原本是大好的時機,卻因爲最後關鍵而失利,白白‘浪’費了時間不說,也惹來動‘蕩’。
“一個個進來。”秦世錦冷聲一句。
隨即,小組成員們分別進入,被列爲可疑的對象接受慣例詢問。
“錦總,蕭經理,真的不是我,我只有一組密碼,而且我負責的是前期數據,中後期我都沒有接觸到,我也不認識五洲集團的人,我怎麼可能把資料泄‘露’出去,我根本就沒有看過全部的文案……”
一番詢問下來,幾乎所有人的言行幾乎都是一致。
他們分開進行標書的完成進度,每個人只負責自己相關的部分,握有的密碼也只是一組,而且相互之間,也不可能集體串通,五洲可以買通一個人,但是不可能買通全部,這樣的事情幾乎不可能。
而所有的密碼都掌握在一個人手裡。
最後的競標書,也是由一個人負責。
這一切追究到底,只有一個人最可疑。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展顏。
在外邊一直等候着,沒有被喊到名字的陸展顏,終於被點名了,“陸助理,你進來。”
那扇大‘門’微敞開,陸展顏卻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將會面臨什麼。她深呼吸,毅然地走了進去。
會議廳裡的氛圍很冷,壓迫感幾乎會讓人窒息。
陸展顏走進去,面對他們兩人,更是直接地面對秦世錦。
“錦總,蕭經理。”她輕聲開口。
秦世錦的眼眸斂着光芒,沉聲問道,“陸助理,這次的項目,是由你負責跟進的。”
“是。”
“所有的密碼,你都有掌握。”
“是。”
“最後的標書,是由你負責。”密我而人。
“是。”
“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會有這麼完整的資料。”
“……是。”
“你有什麼話想要解釋?”他簡截了當的話語,讓她竟然無法回答,彷彿已經判定了她有罪。
陸展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以爲自己夠冷靜夠平靜,卻發現其實不能。她還是慌‘亂’起來,腦子也一片空白了。在他的注視下,她蹙眉說道,“資料不是我泄密的,我沒有這麼做!”
太過薄弱了,可是她只能這麼說。
再多的解釋到了此時此刻,也不過是枉然。
而在這一剎那,陸展顏望着秦世錦,她心裡有個渴望,渴望聽見他說,渴望他的信任……
然而他的目光始終冷漠。
蕭墨白似是想起什麼,溫溫說道,“陸助理,你和周氏的宋經理是不是認識?”
先前在國貿大廈,他們一前一後離去,又紛紛回來,顯然是舊識。
秦世錦的眸光忽然變得鋒利,睨着她不放。
陸展顏坦然道,“我是和周氏的宋經理認識,我沒有做對不起公司的事情。”。
“恐怕不只是認識那麼簡單!”秦世錦一句話刺了過來,而她咬住了‘脣’。
“我們是朋友,以前也是同學。”她反駁說道,卻不想說出那一層過去的關係。
總覺得那已經過去了,所以也不要在提起了。
可是……
“之前周氏千金周小姐還來到公司,警告你不要再和她的未婚夫有所聯繫。周小姐的未婚夫,正是你的這位同學朋友!”秦世錦言語犀利,‘逼’得她無法喘息,“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
陸展顏一怔,莫名的突然覺得很難過,說不出原因,只是難過。
“說!”他又是喝了一聲。
蕭墨白在旁不忍道,“陸助理,你還是坦白說吧,如果真的不是你,就希望誤會盡早解除。”
面對着他們緊迫的注視,她壓制着那份難過,只是有一種被人窺探了全部的厭惡,無力感漸漸升騰而起。在經歷了和宋文誠重逢離別再重逢之後,她還不曾對別人說起過他們的關係,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好似她有多麼失敗,她怎麼就會去相信等待一個人,是有結果的。
沒有結果的,她是笨蛋。
笨蛋纔會去等待。
纔會去期待。
陸展顏覺得眼睛也酸了起來,但是忍耐着,不讓那氤氳而起的水氣溢出來,輕聲說道,“我和他曾經是戀人,我們‘交’往過,後來分手了。”
終於,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有種被揭開傷口鮮血淋漓的痛感,可卻莫名的很釋放。
蕭墨白頓時皺眉,這樣的關係和身份,只是更加會讓她多增懷疑而已。
秦世錦卻沉默着不曾說話,他只是望着她,腦海裡突然浮現起那一幕,在訂婚宴上她那種深深眷戀溫柔的目光,她在拍戲時也曾流‘露’過的目光,這樣的關係,他早已有了確定,而如今聽到她親口承認,他竟然覺得那樣憤怒。
我和他曾經是戀人。
我們‘交’往過,後來分手了。
所以那一晚也只不過是真的剛剛好而已,如果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從一開始就是。
“錦總,你看怎麼辦?”蕭墨白側目問道。
秦世錦一言不發,眼底閃爍過無數情緒,而後恢復了一片‘波’瀾不興,只是吐出兩個字,“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