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知道章潔去找時禦寒,就一直心神不寧。
她不知道章潔找時禦寒,會說些什麼,會不會拿着短信的事情來冤枉她,而時禦寒又會不會相信。
無法安心的上班,她無數次拿起手機,想要撥打時禦寒的電話,但最後總是按不是通話鍵。
一直猶豫着,在得到通知說全公司加班深夜十二點時,她嚇了一跳,整個人更不安了。
在大家下班去食堂吃加班餐時,偷偷跑到頂樓找時禦寒。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敲門,在得到允許後,笑眯眯地推門走進去。
冬天的六點多,天色已經全黑了。
寬大的辦公室裡燈光全部打開了,時禦寒坐在沙發上,一個光線陰暗的角落裡面,面孔是揹着光,看上去有些許的陰暗。
他斜靠在沙發背上的姿態,隨意而又慵懶,一雙深邃的眼眸,閃爍着如雪的光芒。
宋清歡一下子,便察覺到了她不對勁。
幾乎是不用想,立刻便能猜到,可能與章潔有關係,她在時禦寒對面坐下,咬着脣瓣一丁點,黑葡萄一樣的眸子,水漉漉地看着時禦寒。
靜靜的沉默,誰都沒有出聲,氣氛很是清冷。
比定力,宋清歡永遠不是時禦寒的對手,她弱弱地看着時禦寒,小聲地問道:“剛纔章潔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她也不拐彎抹角,把話直接問了出來。
時禦寒看着她,目光很冷淡很冷淡,冷淡得就像珠穆朗瑪山峰上的雪。
宋清歡有些受不了,轉過臉去,目光有些慍怒,看向窗邊的夜。
他這是相信章潔,而不相信她的意思嗎?
此刻,時禦寒的聲音終於響起,和平常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起伏與波動,輕叫着她的名字:“宋清歡。”
宋清歡下意識地,又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章潔和我說什麼,有那麼重要嗎?”時禦寒問她,聲音還是和剛纔一樣,沒有任何的起伏。
宋清歡斂了一下眉頭:“當然重要!”
事情關係到她的人品問題,又關係時禦寒的信任問題,當然很重要。
時禦寒勾了勾脣角,帶着一絲冷冽:“那麼你覺得,她會和我說什麼?”
“這我……”那知道。
宋清歡是想這麼說的,但是立刻她又收聲了,想了想然後道:“章潔來找你之前,先來找了我,是關於章程,章程出國後我們一直沒聯繫,他前兩天突然回國,然後來找我,和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說我給他發短信說什麼想他的,可是我沒發呀,然後我們就吵了起來,當時生氣口不擇言,很兇地對章程說了一句讓他去死,結果……今天,章潔就出現在我面前,說我給章程發了短信,把章程騙了回來,然後不理他,還讓他去死。”
時禦寒的聲音,突然變冷了:“他來找你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如果章潔今天不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隱瞞着我?”
下意識的,宋清歡搖頭,想告訴時禦寒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