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電話鈴聲,讓她不敢怠慢,慌忙地找出鑰匙,因爲過於緊張,鑰匙插了很多次才插進去,開門進屋後,電話鈴聲已經停歇……
氣喘吁吁地看着那部白色的電話機,一顆心,很慌,很亂。大腦亂哄哄的,那個花逸塵的話時不時地在腦海裡,盤旋。
就在她深呼吸好幾次後,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那急促的鈴聲,令她稍微平靜的心,再次劇烈地跳動,慌亂起來。
顫抖地拿起話筒,放在耳邊,一如既往地沒有開口說話,等着電話那頭的司徒冽開口。電話那頭的司徒冽,並未開口,只是靜靜地聽着,他也在等,等她主動開口。自從她知道這個電話,只有他會打來時,她就從未主動開口說話過。
等了很久,她都未開口,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傳進他的耳裡。
“怎麼這麼久才接?”,良久,他纔開口,冷聲問道,聲音裡,依舊夾着質問,語氣依舊那麼冷。
“剛,剛剛作業本忘帶回來了,跑去教室拿了!”,再次,她撒謊,因爲剛剛的劇烈跑動,此刻的聲音裡還夾着喘息。
“總是丟三落四!感冒好了沒?!”,氣惱地訓了她一句,隨即又問了句,即使是關心的話,在芸櫻聽來,卻是質問,是責備。
而他的問題,更讓她慌亂,因爲她根本沒感冒過。
“早就好了!”,清了清喉嚨,她果斷利索地回答,從她的語氣裡,司徒冽只分辨出了,畏懼。那是自她七歲之後,對他最常有的情緒。
沒有鼻音,證明她說的是真的,遠在美國的司徒冽嘴角扯起弧度,視線看向窗外新生的朝陽,一顆心,泛起暖意,腦海裡,浮現起,那個抱着他腿,叫他不要丟下她的,小女孩的臉……
“趕緊洗洗睡覺!晚上嫌冷就抱着那隻熊,它身上有取暖器!”,聲音裡夾着一絲顫抖,冷冷地說完,立即掛上了電話。像是逃避般。
芸櫻拿着話筒,僵硬地站在原地,聽筒內,傳來,嘟嘟的聲音。
放下話筒,一步步地朝着牀鋪走去,坐在牀畔,拽過那隻熊,在它的腋窩下,找到了開關,打開,不一會,大熊的身上,開始升起暖意……
這一晚,她第一次抱着它睡覺,被窩裡的暖流,讓她想起了他。明明討厭,明明厭惡,卻想念他的胸膛……
她覺得,她受他的毒害,太深,太重。
自那晚在被花逸塵拖去小樹林後,他就時常在她的面前出現,吃飯的時候,端着餐盤坐在她的對面,放學的時候,跟着他到女生宿舍門口……
對花逸塵,她很是討厭,覺得他就像只蒼蠅,尤其是這隻蒼蠅還會招來很多女生的圍觀,而她是特別不想成爲焦點的那種人。
她是在黑暗裡,匍匐前行的人,無法暴露在陽光下,更不願成爲衆人視線的焦點。
這天,在芸櫻回到宿舍時,見到了一個她寧願死也不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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