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很嚴重,這麼一天的點滴打下去還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唯二的好處分別在於,我的燒退下去,所以我的頭不怎麼疼了,我的喉嚨雖然還是燒得發痛,但還是可以發出點聲音來,我想這是今天打點滴的唯二的好處了。
我第二天早上起來了,我還是覺得渾身上下沒有力氣,根本就不想下牀。在人清醒的時候,我發現寢室已經空了,小夥伴們都不見蹤影,窗外的很亮,說明今天外邊的陽光特別好。我心下里一驚,不會現在已經很晚了吧?於是,我摸來在牀邊的鬧鐘,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嚇了我一跳,啊呀媽呀,這分鐘和時針形成一個直角,我瞪眼一看,直至9點。
也就是說,我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9點!我感覺腦子又要爆炸了,這可怎麼辦,我現在去學校必然是遲到了。
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從牀上跳了起來,三下五除二,一鼓作氣穿好了衣服,拿着牙膏牙刷準備出門去洗手間洗洗就出門了。
我一打開寢室的大門,迎面就裝上了陳宇飛。我非常驚訝,覺得這可能是我的幻覺,畢竟,現在又不是休息日,陳宇飛這個乖的一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像是會逃課的人啊。
“宇飛哥?”我非常驚訝,不由地叫出了聲音來,就問陳宇飛:“你怎麼在這裡?”
“還不是爲了照顧你!”陳宇飛注視着我,目光冷冷的。
“照顧我?”我吃驚得是下巴都掉在了地上,說:“我沒事了。你怎麼可以翹課?”
“有一種東西叫做假條?懂嗎?豬腦子!”陳宇飛手裡架着兩張薄薄白色紙張,搖晃着說。
“那你怎麼辦?”我很關心陳宇飛,擔心他爲了幫我而耽誤學業。我望着他的眼睛,無不依戀。“切。”陳宇飛鄙視道,說“老子說好了。”
“宇飛哥,那……那我怎麼辦?我要去上課。”我對陳宇飛說,我感覺我都有哭腔了,再不去,我覺得我學都沒得上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陳宇飛不耐煩地說:“老子有假條。”
說着,我感覺到有兩張薄薄的東西丟在了我臉上,我抓起來一看,竟然真的如陳宇飛說的那樣,一張是我的病假條,一張是陳宇飛的事假條。
陳宇飛看着我傻啦吧唧的樣子,冷冷地說:“快給我去洗漱。”
“啊?”我很驚訝,表示思想還沒有轉回來。
“聾了嗎?”陳宇飛態度不是很好,就對我解釋道:“趕緊給老子去洗臉刷牙,動作快點,去打針!”
被陳宇飛這麼一吼,我意識到我打開寢室門的目的,也注意到了我手裡拿着的牙膏牙刷、洗臉盆等洗漱工具,想到我這正是要去洗臉刷牙,但是被陳宇飛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思路,就這麼傻呆呆地聽着他講話。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我趕緊應了一句“哦”,然後端着這些個東西,一路小跑着洗漱去了。
等我
洗漱完成後,陳宇飛帶着我來到了醫院,和昨天一樣,他仍然是陪着我掛點滴。我的身體不適,在打針的過程中,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在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靠在陳宇飛的肩膀上,口水啊流出來了,我覺得很尷尬,趕緊把頭從他的肩膀上離開,然後用空着的那隻手抹了抹上頭的口水污漬。
“睡了就睡了,你不動沒人當你是死的。”好死不死的,陳宇飛注意到了我,又開始諷刺我了,我多想找個地縫,從外頭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陳宇飛倒也不在意,他問我:“你感覺怎麼樣了?”
“嗯,好些了。”我回答說。
“哦。”聽到我的回答後,陳宇飛冷冷地迴應我。
在我睡着的時候,陳宇飛在幹什麼?我突然覺得很好奇,就把頭湊了過去,湊到了他的肩膀上,從上頭看下去,我的視線正好對上了一本教科書,上頭密密麻麻做滿了筆記。
這是?我心下里感到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看,好好養你的病。”陳宇飛猛地回頭,我躲閃不及,正好就對上了他冰冷的眼神,而我的嘴脣跟他的嘴脣距離很近很近,幾乎就要碰上去了。
我覺得我整個人都侷促了,我能感受到我的耳根子又開始發熱了,鼻子上也冒出了很多汗珠,我怕就這麼碰上去了。於是,我慌里慌張的,趕緊躲開。
“沒……我沒看什麼。”我解釋說,低着頭,看着腳尖,不敢與陳宇飛對視。
“再過一刻鐘就要打完了。”陳宇飛的聲音就像是初秋的第一道涼風,直直地鑽進我的耳朵,讓我渾身酥麻。
“嗯。”我應道,然後不再說話。
終於打完了,在回去的路上,我問陳宇飛:“宇飛哥,你這樣陪我,課程拉下了怎麼辦啊?”
“不會。”陳宇飛冷冷地說:“我都看完了。”
“啊?”我很吃驚,說:“你什麼時候看的?”
“在你打針的時候。”陳宇飛冷冷地說。
“哦。”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剛纔偷看的教科書正是陳宇飛的課本,上頭的筆記也是陳宇飛自己做的。雖然我平時也會在課本上塗塗寫寫,但是一對比陳宇飛的課本,我真的是相當汗顏,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陳宇飛能成爲我們學校學霸的原因。
陳宇飛的用功讓我深深折服,我覺得我自己也得再加把勁了。
午睡過後,我覺得跟昨天相比,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我不想在福利院裡浪費時間,更不想讓老陳知道我生病了。於是我打算下午就回學校裡去。
我把這個想法跟陳宇飛說了,陳宇飛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說:“你是認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我盯着他的眼睛,表情嚴肅,好像是在決定什麼大事似得。
“你好了?”陳宇飛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好像是沒溫度了。”
“我
覺得精神好多了。”我跟陳宇飛說:“而且,我也能說話了。”
“你這樣也叫能說話?”陳宇飛把耳朵湊到我的嘴邊,說:“我聽也聽不到?”
“聽不到你怎麼跟我講?”我覺得很鬱悶,的確,跟正常時候相比,我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和昨天相比,我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起碼,能講話了。
陳宇飛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通,說:“好,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舒服就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明天還有一次,你要去打掉。”陳宇飛說。
“嗯。”我又點了點頭,然後就和陳宇飛一起上學去了。
我回到了教室,奇怪的是,班上的同學現在都躲着我,好像怕我傳染給他們似得。就連作業本、試卷之類也是從很遠的地方扔到我的桌子上,更別說是和我講話之類的了。
不過,就算是在平時,他們也不怎麼和我講話,現在這樣,我更加是樂得自在。不過,因爲身體原因,這兩天的校隊訓練我是的確不能再去參加了。
第三天,我感覺身上慢慢有力氣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就自己去了醫院打針,陳宇飛本來很不放心,但是在聽到我的聲音沒有像昨天這麼輕、精神也比昨天好的時候,他就放心了,囑咐了我幾句後就自己上學去了。
在打完針後,我還去原先的醫生那裡複查了一下,醫生給我開了一大堆檢查,我做完檢查,拿着一堆報告給醫生看,醫生看了這些結果後,對我說:“你身體底子不錯,好得挺快的嘛。”
我聽着有點暈乎,醫生說我的底子不錯,那是在誇我嗎?我覺得人很飄飄然,從心底產生了一股愉悅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被人誇獎的感覺嗎?我覺得很吃驚,就問道:“這是說明我好了嗎?”
“好了,沒事了。回去自己注意一下,不要去吃生冷的東西,不要熬夜,多休息,多喝水,就能比現在還要好。”醫生耐心地囑咐我說。
“我還要來醫院嗎?”我不放心,問道。
“不用來了,你都好了。”醫生說。
聽了醫生的話,我是相當得放心,因爲我自己覺得好不一定好,只有在經過醫生專業的判斷之後,才能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好了。
而這次醫生的話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證明我的身體是真的好了,我只要再按照醫生說的去做,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想到這裡,我很開心,一路哼着小曲,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出了醫院,這幾天的不愉快,也全部都煙消雲散了。我想馬上來到陳宇飛的面前,見到他,跟他說醫生說的話,向他證明,我已經好了。
“呦,這不是潘雪嗎?”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好心情被這個熟悉的聲音破壞了,真是踩了狗屎了,連這樣都能撞見葉小萍。我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但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我根本就不適合和葉小萍他們硬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