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天都會有新的作業要來,一天不完成,第二天就得新作業和老作業一起做,日積月累,絕對累死人。
古詩上有一句詩詞講得是,一位辭官回鄉隱居的詩人,在每天太陽剛升起的時候,帶着工具下地,到了晚上,月亮高掛的時候才收拾了工具回家。而我現在也是每天早出晚歸,不同的是,他帶的工具是鋤頭等農具,我背的是一袋子裝滿書和筆的包。他是享受生活,而我……雖然說不上享受,跟福利院的被迫去討飯的人比,也不算是吃苦,但是,總覺得還是很辛苦的。
中考備考的時候很辛苦,我本以爲,只要考上市一中,這樣子的日子就可以結束了,結果上了市一中才知道,原來,初三的拼搏時光,不是結束而是開始。我覺得初三備考的時候很辛苦,但是進了市一中才知道,原來,初三那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的生活纔是常態。
“你才明白啊!”當我和陳宇飛說起我的體會的時候,陳宇飛正戴着眼鏡看着一本書。因爲市一中的學習強度很高,從早上7點到晚上8點半,一天基本上是有一半的時間放在了學習上面。
每天都這麼對着書上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陳宇飛的視力就下降了。在我到市一中上學的半個月後,也就是陳宇飛上高中的一個半年後,他去配了副眼鏡。
陳宇飛明明是個漢子,卻長了雙杏仁眼,他的睫毛出乎意料的濃密。平日裡,他的眼神冷酷,就像是鋒利的箭頭一樣冒着寒光。
我望着他的側臉,心跳的頻率突然增加了。在沒帶眼睛的時候,他那雙如刀劍般銳利的眼神自帶英氣,而現在一戴上眼鏡,這逼人的寒光竟然被那5毫米厚的長方形鏡片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知識精英的氣息。
“你看什麼?”我正在陳宇飛的“絕世容顏”裡“陶醉”,不想對上了他一雙銳目。
“啊?”我慌忙收拾了下我的表情,理了理精神,說:“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會不會也帶上眼鏡。”
“哦。”陳宇飛說:“你要帶眼鏡?”
“嗯,不不……我只是想想。”我擺着手說。
“多看書就可以了。”說完,陳宇飛又鑽進書本里頭了。
我見着他這副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也從書包裡掏出早上剛記的單詞,開始背起來了。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愛學習,正如
陳宇飛說的那樣,集中在我們班的這羣人確實比考進一中的人不會讀書。也許,對於他們來說,來市一中,只是爲了混個文憑而已。
我的同桌洪一輝,他是買進來的,跟葉小萍一個樣,也不愛學習。
於是,上課的時候,洪一輝不是睡覺就是跟葉小萍傳紙條。根本就不聽課,因爲他不聽課,所以作業就做不來,作業做不來了呢,也就意味着考試考不出來。
在我把作業做完,試卷寫完的時候,他的本子和卷子上還是一片空白。唯一不空白的就是語文試卷,也許這是他唯一能看懂的試卷吧,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洪一輝只有在做語文試卷的時候不會罵爹罵娘。
不過洪一輝還真是有骨氣,因爲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主動提出要跟我約法三章,他不讓我過三八線跟他接觸,我不讓他抄我的試卷和作業。因爲有了這麼一個約定,洪一輝寧可空着試卷也不看我的答案。
當然,每次作業我都是最後一個上交,他想拿也拿不到。我之所以可以這麼做,是因爲在第一天報道的時候,他和葉小萍一起否定了所有通過考試進來的人的努力。而我們的小組長,就是靠考試進市一中的,小組長在鄉下讀書,鄉下的條件不大好,多年來,能上普高的寥寥無幾,更何況是市一中;而我們的小組長,雖然只考了市一中分數線的成績,但她正是通過考試才能來到市一中的。
因此,她並不待見洪一輝、葉小萍他們,所以當她得知了我的事情後,她爽快地答應了。
除了這個,在每次考試的時候,我都把我的試卷捂得緊緊的,洪一輝就算想要偷看也看不到。
洪一輝不愛學習,也不在意成績,每天都是一副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樣子。他老抱怨他看不到未來,可當別人問他的未來是什麼的時候,他也說不出來。
葉小萍就是其中不愛學習的人的典型代表。不過,跟她初中時期相比,她現在確實是好很多了。可能是因爲進了市一中,她再怎麼說也要裝一下吧。不過她再怎麼裝,也改變不了她不愛學習的本性。
最典型的特徵在於葉小萍也在課堂上睡覺了。她雖然不再講話,不想初中那樣,老師在講臺上講大課,她在臺下講小課影響同學。
但是,因爲劉老師把我們的座位都固定好了,葉小萍就和任雨婷坐在了第三排,葉小萍在睡覺了,任雨婷也跟着睡覺。她們和洪一輝一樣,從來不做試卷,也不做作業。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這叫節約資源。
我想想也覺得好笑,這些試卷印都印好了,這幾個不用掉還給誰用?做好的東西不用,難道不叫浪費資源嗎?
有一天上課,老師把試卷都發下來了。我才做了一半不到,突然就聽到了一個雷打不動地聲音“嗚……吼——”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嚇了一大跳,當我們找到聲音來源的時候
,所有人都樂了,原來是葉小萍趴在了桌子上,背部一起一伏地,打着鼾,睡得正香。
老師就走了過去,拍了葉小萍的臉蛋,“什麼?嗯?”葉小萍說着夢話,一下子起來了。
“你在考試,葉小萍。”劉老師說。“啊,考試,好吧。”葉小萍應道,然後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說。
“呵呵。”全班同學鬨堂大笑。
結果,葉小萍也不管全班同學的嘲笑,寫了一會卷子後又睡着了。
當然,在公佈排名的時候,葉小萍他們的分數排名也是最低的。
雖然,葉小萍在學習上不用功,但是在其他方面“用功”來確實很可怕。通過了這半個月的瞭解,大夥都知道葉小萍是來混日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除了幾個也來混日子,大多數人都不和她玩,對於她的命令什麼的,除了任雨婷,根本就沒有人理她。
我爲了考上重點班,每天起早貪黑,上課時更不敢分一點神。我本來就不想理葉小萍,現在就跟不打算理她了。
但是有些人,雖然你沒有去招惹她,但是她往往會自作多情,認爲你是她的敵人,接着,就跟個蜜蜂一樣纏着你,你要去趕她呢,她會來蟄你,你要是不去趕她呢,她就在你眼前出現,繞着你的腦袋轉圈圈,在你耳邊“嗡嗡嗡”地叫個不停,真真叫人心眼裡煩。
“潘雪,你他麼的真不要臉。”我正在數學題裡掙扎,本不想鳥她,可熟料她一直在我面前瞎嚷嚷,真的是讓我不爽。這道題的答案就在眼前,卻生生被一個煩人的聲音打斷,我不得不把我的思維從數學模型中抽離出來,去應付面前的麻煩貨。
“葉小萍你幹嘛!”我不耐煩地說。
“你他麼的忘了你說的了?”葉小萍瞪着我說。
“我說什麼了?”我問道。
“初中的時候我跟你打賭,只有考上市一中的人才能做陳宇飛的女朋友!現在,你他麼的給我從陳宇飛身邊離開,立刻,馬上!”葉小萍頤指氣使,邊說邊指手畫腳。
“葉小萍你腦子壞掉了!”解題思路被打斷了,我本就憋着一肚子火,現在這個葉小萍又來無事生非,着實讓我覺得不爽。
“我是考進來的,葉小萍你這個買進來在這裡嘚瑟毛線!”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葉小萍這樣更不要臉的,市一中的學習那麼緊張,我哪有功夫跟葉小萍費口舌,在她身上花時間,我可真的沒這心情和功夫!於是,我纔不管三七二十一,當着衆人的面直接開噴。
別的不求,就希望讓葉小萍滾遠點。
果不其然,葉小萍估計是欺負人欺負慣了,被我這麼一說,瞬間愣了神,就像個石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倒是她身邊的“小狗”——任雨婷叫了起來:“潘雪,你閉嘴,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小萍姐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