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我不准你哭!”他看着她,沉聲道。不知爲何,看見她爲別人流眼淚他的心就好難受。
在拉斯維加斯的每一天,他都想念着她的每一處,她的笑,她的哭,還有她的身體,他甚至以爲,放任她一年,她就會乖乖的待在他身邊…
她是他的,身體是,心也要是,包括眼淚!
木顏雪完全不理會他的話,捂着安亦墨的肩膀,淚水不受控制的流,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墨哥哥你好傻…
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啊…
“雪兒丫頭…不哭…哭花臉就不好看了…”安亦墨擡起鮮血淋漓的手就要爲她擦眼淚…
“彭--”一聲悶響,他的手就被狠狠踢開,然後…踩在腳下!
那麼一雙高貴的鞋,散發着冷厲的光…如他人一般,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誰借你膽子碰她了?!”南宮殘歌勾起冷魅的弧度,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安亦墨只疼得皺眉,卻哼都沒哼一聲,他能狠,他能忍!
木顏雪狠狠咬着脣,差點沒咬破皮,揪住他的西裝褲,哀求着:“放開他…放開他好不好…求求你…”
今天,她才真正見識了他殘血的一面,那麼狠,那麼殘忍…
“你求我?”他嗤笑一聲,寒氣四溢:“爲了這個男人?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可是你這一年卻待在你這個姘子身邊!木顏雪,你當我南宮殘歌什麼了!我說過,我會殺了碰你的男人,也不會讓你好過!!這些你可還記得?!”
他的怒吼聲震聶了她的心,冰冷的淚瞬着頰落在他的皮鞋上,濺出一道道淒涼的弧度…
“我還記得,你要我做牛做馬也好,要我做奴僕也好,要我什麼都好,我只求你,放了他…”她淒涼的看着他,月光下,她的臉顯得多麼倔強…
“雪兒,別求他…”安亦墨蒼白的看着她,丫頭,你求他,就等於折磨你自己…
“住口!輪不到你插話!”他厲聲道,腳下又用了力,轉頭對着木顏雪:“讓我不殺他,好!要麼,你用鉗子扒掉你的一顆指甲,要麼,他就得死!”
是的,他在懲罰她,用這麼狠絕的方式…
“櫻花爲證,鮮草爲盟,我看要值多少錢!”他嗜血的冷笑:“來人!拿鉗子過來!”
安亦墨驚恐的看着他,他要讓雪兒作這樣殘酷的選擇?
南宮殘歌,殘歌如花,花如殘歌,他果真夠殘忍,對枕邊人都那麼狠絕無情。
其實他錯了,無情就不會殘忍,殘忍就不會無情…
落花有意,是流水無情。若真無感覺,又怎麼傷害?
很快,一把鉗子就送了上來,丟在地上,散發着寒冷的光…
她慘白的臉劃過一絲決絕,幾乎沒有猶豫的,抓起了鉗子…
“不要…放下它,雪兒…你的手是要彈琴的…拔了指甲就相當於廢了手!”他的眼裡,是擔心,是恐懼,他好恨自己的無力…
南宮殘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風起,沒人看到他眼底那可以讓人一眼萬年的無奈和憂傷…風落,又恢復了平靜。
她淡淡地笑了,這是她欠下的,欠南宮殘歌的約,欠墨哥哥的情。
夜色下,海風幽冷的吹着,海水拍打着水面,似乎在爲她的哀傷而哀傷…
手拿起鉗子抵在左手的無名指甲上…
寒光一閃…
鮮血如注…
地上,是一片血淋淋卻精緻無比的透明指甲…
“雪兒!”他的秋眸睜得大大的,瞳孔裡,是她那張已無血色的臉和地上那片血淋淋的指甲…
木顏雪麻木的看着地上的指甲,拔的過程中,她並沒有因痛而皺眉…
“來人,送木小姐上車!”南宮殘歌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淡淡的吩咐着。
腳下也鬆了開來…
“冰焰”的人馬上走了上來,扶着她不容反抗的上了車。
臨走的時候,她看了眼安亦墨:“往事成風,墨哥哥,忘了我吧。”
忘了…
他的眸子一片死灰,忘了…
到最後,她還是讓他忘了她!
“墨哥哥,來追我啊!嘻嘻…”
“墨哥哥,你講故事給我聽,講了我就不哭了!”
“墨哥哥,還疼不疼,雪兒給你呼呼就不疼了!”
“墨哥哥,櫻花爲證,鮮草爲盟,我以後一定要嫁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