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玉被劉霖罵了,也不好回聲,只是心裡難過,卻說不出來。
馮雨辰勸了劉霖,又勸了劉霖,這才個個安睡下了。
……
賽吳用跟柳敏敏正快活非常,徑直搖着船向上遊走去,原來,賽吳用早年間曾相中一塊地方,極其僻靜,人煙淒涼,正可以暫時棲身在那裡,等待機會,重出江湖。
不遠處,一艘船忽然冒了出來,這裡是漢江水面,船來船往,本來很多,就是夜裡,也常有過往的船隻——不過,賽吳用心裡頭有鬼,有些害怕,因此,一面加緊搖着船,離那船遠些,一面警惕的看着來船,雙手機會停止搖漿。
“怎麼了?”柳敏敏探出頭來,看個究竟,“船怎麼不走了?”
“你來搖船。”賽吳用吩咐說,把舵丟給柳敏敏,悄悄的把槍藏在手裡,一面低聲說,“要當心!”
“難道飛豹和師傅他們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柳敏敏並不怕飛豹,心裡頭對劉清雲卻是非常害怕。
“諒他們也沒有這麼快。”賽吳用說,“我只怕是山下的那幫東西。”
柳敏敏聽了,更加害怕:要是飛豹和師傅追上來,計較起來,或許還能留條命,若是山上的人追了上來,那可是不管死活,上來就是要命的,多一句廢話也沒有。因此,手裡也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腰間,瞪着那條船。
那條船卻慢慢的從他們眼前走了過去,有個俊俏的後生,似乎還看了柳敏敏一眼。
看到那後生的眼神,柳敏敏心裡就放鬆了:從前她和裴潔一起以女兒裝上街的時候,常常有些男人這樣看她們,就是這種眼神。
賽吳用看了柳敏敏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後生,似乎也放下心來,對柳敏敏說:“我們應該換條船。”
“爲什麼?”柳敏敏問。
“這條船,飛豹他們很容易認識。”賽吳用說,“我們必須另外弄一條大船,速度快,也不易他們辯認。”
“也好,我們離開這麼久了,想來他們一時三刻也找不到我們。”柳敏敏說,“我們找個岸靠上去,弄點兒吃的。”
“你想找死?”賽吳用罵道,“弄了船就趕緊走,那裡有空去瞎逛?”
柳敏敏被他惡罵,也不敢還口,沒了當時的囂張;畢竟現在沒了回頭路走,不跟他着一條道兒走到黑,也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了。萬一惹惱了他,他暗地裡給自己一個黑虧吃,把自己弄死了,也不曉得——即使自己有心防着他,有本事弄死了他,自己也是無依無靠,縱是得了這許多錢財,也是不妙。因此,就忍下了他的罵,只看着他用力的把船搖了過去,靠在岸上,等不大一會兒,就見他下了船,去跟另一艘船上的主人說了些什麼,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來,那船老大便手一鬆,把那條船給了他。
柳敏敏看那船老大歡歡喜喜的走了,以爲賽吳用又要殺他,便眼睛往四下裡瞧去——果然此時沒有人來往。
賽吳用去似乎無心再殺這個船老大,只是把那船搖了過來,靠在這裡,然後把兩艘船靠在一起,這才丟下漿,跳了過來。
“我以爲你又要殺他呢。”柳敏敏說了一句。
賽吳用瞪了她一眼:“還不快搬?哪來的廢話?這裡人來人往,萬一被人撞見,豈不是糟糕?”說着,已經動手搬運了。
東西到是很快就搬了過去,兩艘船並排着靠在那裡,正好篷子擋住了視線,路過的船隻,還當是別人家停放在這裡的,也沒什麼人注意。
看到那艘船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賽吳用也不說一聲,忽然跳下水面,在舊船下面搗通了一回兒,這才跳上那艘舊船,把它開到河中央,自己又跳下了水,遊了回來。
賽吳用叫柳敏敏也跳到那艘新船上,自己把繩索解了,開了船就走。
走了沒多久,賽吳用回頭看了一眼:那隻船已經開始慢慢的傾斜,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
柳敏敏到了現在,這才十分的佩服賽吳用的腦筋——想不到他預防了這麼多的事,只可惜事事陰險毒辣。
不過,肚子卻是十分的忍不住了,對賽吳用說:“難道你就不餓?”
其實賽吳用也早餓的沒頭沒腦的了,不過,他想的多,一時還沒顧過自己的肚子來,現在看到那艘船已經慢慢的沉入水底,自己又把所有的東西搬入底艙藏好,心裡頭果然踏實了許多。便慢慢的搖着船,看到前面是一個市鎮,便停了下來,叫柳敏敏去岸上多買些回來。
“要記得速去速回!”賽吳用不敢下船,只好留在船上看着,又怕柳敏敏一時貪玩,忘記時間,便故意惡狠狠的說,“就等你半個時辰,要是還不回來,我可就開船了!”
柳敏敏瞪了他一眼,卻不敢反駁他,怕他真的把船開走了,自己終歸也沒個去處,只好點點頭,急急忙忙的跳上岸,看到哪裡有賣吃的,也顧不上許多,丟給人家錢就拿。
“喝,小妞長得不錯。”柳敏敏正急急忙忙的打包裹買吃的,忽然對面走過一個俊俏後生來,原來也是本地的少爺,仗着爺老子是地方上的大爺,一向橫行八道,看到美貌女子,就忍不住上去調戲——如今看到柳敏敏這樣的絕色少女,又看她衣服髒舊不堪:原是她從地道里爬出來,匆匆忙忙的,心裡又緊張,也沒換衣服,因此那少爺便料定她不是什麼大家的小姐,便走過來,意欲強帶她回家,跟自己玩耍玩耍,快活幾天。
這事要是擱在平日裡,柳敏敏斷然難以饒過他,不用他再多說兩句,早已一腳把他踏在自己腳下了——如今卻不行,自己忽然間單身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被纏住,逃也無處逃,因此只好委委屈屈的,對那少爺說:“公子,小女子只是個不懂事的村姑,請公子高擡貴手!”
那少爺卻不理她這一套,早已把手摸了上去:“喲,這麼嬌滴滴的村姑,看着就心裡頭直庠庠了!走,跟我回去快活快活!爺多賞你幾個錢買新衣服!”
說着,就要動手拉扯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