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曙光被緋紅的朝霞染成略微有帶點青澀的紅色,一切萬物都仍沉浸在美好的夢鄉中,一切是如此的靜謐安靜。
在遠離城市的郊外茂密的森林中的白色的別墅裡,文森特正躺在牀上,在白色的房間裡靜靜地睡着,他一人蜷在白色的被子裡,他背部細膩的小麥色皮膚裸露在外,稍有涼風拂過,有些讓他打顫。
文森特迷迷糊糊地睜開黃綠色的雙眼,剛睡醒的他,眼上還有一層白霧一般的東西,他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清晨美景,視線回到自己身處的臥室裡,白色的臥室裡,只有幾具深色系的傢俱。
“嗯。。。這是。。在哪?”
他還是有些迷糊,帶着剛睡醒的那種鼻音喃喃道。
“我記得我不是在寒色什麼的夜總會裡嗎,怎麼一夜之間我跑着來了?這是哪啊?”
他嘟囔着,揉了揉滾得亂七八糟的頭髮,從牀上下來,一股涼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他感到下身一絲清涼,低頭一看,立馬把被子扯下來裹住自己腰以下的部位。
“我他媽在哪?!誰把我的衣服脫了的?連條內褲都不給我?!我的衣服去哪了?我擦不會遇上變態了吧?!”
文森特腦裡出現了各種無厘頭的YY橋段,他正坐在牀邊,扶額思考時,臥室的門打開了一道縫,亞瑟邊打着電話邊把幾件洗得乾乾淨淨的衣服扔到牀尾,然後就關上門,絲毫沒有注意到文森特已經醒了。
“等會,這是亞瑟的家嗎?住這麼豪華?!”
文森特爬到牀尾,抓起衣服穿上,鋪好牀單被褥,打開門走了出去。
亞瑟仍在專心煲着電話粥,文森特看見亞瑟臉上露出了十分少有的那種真情實感的微笑,“可能是和朋友打電話吧”,文森特這樣想道。
“說起來,西城那邊怎麼樣了?”
亞瑟笑着對電話說道。
“是嗎?嗯嗯,沒事,好了,我這會有些事,先掛了,嗯。”
亞瑟掛了電話,長嘆一口氣,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語句。
“嗯?你醒了?睡得怎麼樣?”
亞瑟注意到文森特已經醒了。匆匆掛了電話,向他打了個招呼。
“我怎麼在這?不是在中心城嗎?話說這是哪?你家?”
文森特說着走到亞瑟面前,一把抓起亞瑟的領子,有些生氣。
亞瑟聳了聳肩,微微擡頭看着這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人的眼睛,嘴裡輕聲念着一些奇怪的咒語,文森特想移開視線,但頭根本動不了,眼睛也離不開他的眼睛,自己彷彿是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看着亞瑟那雙祖母綠一般的眸子,他覺得自己的意識正逐漸的被什麼東西抽離,變得模糊不清,耳邊也出現了窸窸窣窣的低語聲。
“你的真名是什麼?”耳邊的低語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文森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脣,他強行的閉上嘴,但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文森特·克頓”
“你是做什麼的?”文森特感到耳朵裡嗡嗡作響,可他又沒辦法脫離這種感覺。
“中間人,與亞瑟·格里夫斯一同工作。”
“可否說說爲什麼要與他一同工作?”
“因爲我想學習他是如何語黑獸戰鬥的,我想變強,我想變得可以幫助他。”
“克里斯有告訴你些什麼關於他的事物嗎?”
“沒有。”
亞瑟滿意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控制的文森特,他笑着打個響指讓他恢復意識。
“啊嘞?我怎麼了?”
文森特恢復意識,愣愣地鬆開亞瑟的襯衣領子,看着亞瑟,喃喃道。
亞瑟聳聳肩,沒有說話,走下樓,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看着新聞。
文森特晃了晃頭,他走向陽臺,看着外面的景色,已經是晚秋季節了,遠處有幾隻落隊的鳥兒正在奮力向南飛行,有幾片泛黃的落葉飛到窗臺上,破碎的葉子停留在窗臺上,被風吹拂着,打着轉,又戀戀不捨的離開窗臺,被風吹走,秋風帶着那幾片殘葉在空中飛舞,殘葉不捨的離開森林,但還是被風帶走了,寂靜的庭院裡幾叢玫瑰也敗了,乾枯的黑紅色花瓣飄散在沒有噴水的噴泉水池裡,點出幾暈水紋。
他努力地回想着剛纔自己是怎麼了?手心裡全是汗,亞瑟的衣領處也被汗浸溼了一些,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太在意這些事情了,以至於對窗外的景色沒有一切感覺,他走下樓梯,正好電視上正播報着寒色夜總會在昨夜裡發生的慘案:
“據夜總會剩餘的監控顯示,昨夜二十二時四十五分,一位身着黑衣的神秘男子對在寒色夜總會的所有人進行了慘無人道的瘋狂殺戮,現在警方正在進行調查中。。。接下來我們報道一份簡訊。。。”
而亞瑟正躺在沙發上手拿着遙控器睡着覺,見沙發上散亂的被子,可見亞瑟昨晚是在狹窄的沙發上度過了一夜,並沒有睡好。
文森特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看着電視播報的新聞,有關於哪裡山洪暴發死了多少多少人,目前正極力救援什麼的,主持人臉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保持着帶有虛假意味的微笑念着稿子,播報下一則新聞。文森特也是無聊了些,居然能看着那些索然無味的新聞看得入迷。
“撲通!”
亞瑟從沙發上滾了下來,把文森特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啊,好痛”亞瑟叫了聲,從地板上爬起來,拾起遙控器又爬到沙發上,揉了揉頭,摁着遙控器換着臺。
他見文森特呆坐着,又把臺換回新聞。
“嗯?你怎麼換回來了?”
文森特扭頭問,看見亞瑟正打着哈欠掏着耳朵。
“你不是看得挺入神的嗎?我換臺你可能會不高興吧,我猜。”
亞瑟懶洋洋的回答道,伸着懶腰長嘆一聲。
“我倒是無所謂的,別人看什麼我跟着看就行了,剛纔在發呆。”
文森特聳聳肩說。
“哦,好那你就跟着我看動畫片好了。”
亞瑟說着,一下轉到少兒電視,此時正播放着幼兒動畫,只見亞瑟拿着本子和筆,邊看邊飛快的在本子上記着些什麼。
文森特頭一次見有人會看着動畫片記筆記的人,而且還是幼兒動畫!他不禁好奇的問道:
“你在幹什麼?”
“嗯。。學習,”亞瑟邊回答邊記着筆記。
文森特挑挑眉,走到亞瑟身旁,看看他到底在記什麼筆記:
“人類在幼兒時期的啓蒙教育以健康積極的的正能量爲主,這樣會使人類在幼年時以健康積極樂觀向上的品格面對所有負能量事物,大大減少了黑獸的滋生。。。”
文森特一看到“人類”“黑獸”就有點矇蔽,用人類這個字眼未免太字面了吧?還有,這只不過是給小孩子看的動畫片,亞瑟也太認真了吧?
中午了,文森特跟着亞瑟把自己童年看過的沒看過的幼兒動畫片全部看了個遍,亞瑟合上筆記本,揉了揉太陽穴,文森特晃了晃腦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洗腦的兒童歌曲。
“啊,肚子好餓,出去吃飯好了,文森特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亞瑟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向文森特提議道。
一起吃飯?文森特本想婉言拒絕,可是就從亞瑟會寫這種奇怪的筆記這一點來看,亞瑟肯定不是人,當然這裡的不是人是指種族不是人類,不是“問候”別人的語句。他想多瞭解一點亞瑟的事情,畢竟在黑災部門工作過一段時間了,關於亞瑟的各種流言成了組織成員們每天的話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文森特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