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銀白色的刀刃劃出月牙一般的弧度,紅色的鮮血濺了持刀者一身,他的眼裡,只有殺戮。
“嗚啊!”
亞瑟從睡夢中驚醒,自己的腹部一片殷虹,血液染紅了白色的襯衣,他一擡頭就看見文森特手握着沾滿鮮血的刀子,獰笑着,打量自己,好像在確定下一刀捅哪比較好。
“文森特!你冷靜一點!--嗚啊!”
亞瑟叫道,想從座椅上起來,文森特趁機又捅了亞瑟腹部一刀,見亞瑟因疼痛而痛苦哼哼,臉上的笑更加猙獰扭曲,他將刀刃放在自己脣邊,嗅了嗅,伸出舌頭貪婪的舔舐起來。
亞瑟捂着傷口,有些疑惑地看着文森特,一向懦弱無比的他居然會連着攻擊自己兩次,他正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他成了這副摸樣?簡直就像是被黑獸附身了一樣時,文森特又舉起刀子,捅向他的胸口,亞瑟回過神,趕緊握住刀刃,用力掰斷刀刃。
用力過度的文森特沒剎住,半個身體撞進亞瑟懷裡,刀的斷片因爲文森特的重量被壓進亞瑟體內。
痛感又一次地通過神經傳到他的大腦裡,亞瑟被徹底惹火了,他一腳踹在文森特肚子上,把文森特踹出老遠,亞瑟從座椅上吃力地爬起。
“咳咳,”
他咳出幾口鮮血,胡亂的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不管身上的嚴重刀傷,徑直走向文森特,拎起他的衣服領子,把他半拉半扯地扔到熱水房,把他的頭對着冷水水龍頭,開大龍頭,一股冰冷的水把文森特淋成了落湯雞。
“唔!好冷!亞瑟你幹嘛要--”
文森特渾身打了個激靈,他正準備要好好的對亞瑟批評一頓,“浪費水資源啊他這是”,但當他擡頭看見自己面前的渾身是血的搭檔後,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指着亞瑟,恐懼道:
“你、你的身上。。。。。。”
“全是血是吧,還不是拜你所賜,老子又多了一件紅色的襯衫。”
亞瑟靠在一旁的牆邊,渾身是血,不過奇怪的是,他的周圍散發着白色的細煙,並伴隨着“滋滋”地輕聲。
“啊、啊、啊、阿嚏!”
文森特打了個超大的噴嚏,他發着抖,擤着鼻涕。
“清醒了沒?清醒了把水龍頭關了。”
亞瑟雙手抱臂,半閉着一隻眼睛,懶懶地問,身體周圍的白煙逐漸消失了,“滋滋”聲也沒有了。
文森特點點頭,關了水龍頭,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腦袋裡一片混亂,“自己怎麼跑着來了?亞瑟這一身傷是誰弄得?能把亞瑟打傷的一定是很厲害的人物,會是誰呢?不過還是先看看他的傷口好了,感染就麻煩了。”
他正準備走過去查看亞瑟的傷勢,只見亞瑟突然捂住嘴,像是要嘔出什麼東西一樣。
“那個。。。。亞瑟你不要緊吧?”
“嘔!”
只見亞瑟吐出了那枚斷片,還有一些紅色的血肉依附在上面,十分嚇人。
文森特就納悶了:“亞瑟這是咋了?怎麼把刀片給吃下去了?挑戰極限?”
亞瑟咳了一會,暗罵了句髒話,扯着文森特走回剛纔的位置,文森特發現那枚蛋上的紅色花紋似乎變得更加鮮豔了,但那裡面的黑色液體缺少了許多,他盯了一會蛋,就感到自己好像靈魂被抽走一般,恍惚間,他看見自己的手掐住了亞瑟的脖子,他聽見了自己的笑聲和尖叫聲:
“去死!去死吧!”
“媽的!放開!咳!喘不上。。。氣了!”
亞瑟掙扎着,手中生出一圈光芒,紅色的微光包裹着他的手,亞瑟咬着牙,手奮力鑽進文森特體內,把一個白色的網球一般大小的光球取了出來,文森特瞬間像屍體一樣,倒在亞瑟身上,亞瑟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他手中握着的那個光球被叫做“核心”,是與靈魂一樣的物質,沒有了核心,就會失去知覺,與死了差不多。
“唔!啊!好涼!”
文森特再次醒來時,他又在那個水龍頭底下,被涼水刺激醒。
“亞瑟!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涼水刺激起來了,這樣下去--”
“我還想問你呢,晚上沒睡好嗎你?”
亞瑟揉着脖子上掐出來的紅印,沒好氣地反問道。
“嗯,昨晚上是沒睡好,但也不至於老把我拉過來接受涼水的刺激吧!?”
文森特不爽地嚷道,因爲那顆蛋,弄的兩人十分不愉快。
“我換個位置坐好了,你看好那個什麼蛋,折騰死我了,讓我睡會。”
亞瑟拿着自己的東西,坐到了別處,託着臉睡起覺。癒合那麼深的傷口耗費了亞瑟不少精力,不過真的很奇怪,爲什麼文森特一回到位子那裡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個勁的要殺自己,就算是沒睡好也不會嚷嚷着要殺人啊,自己又沒有打擾到他休息。。。。。。難道是那個蛋?
亞瑟猛地睜開眼,果然,文森特正準備要用外套捂死自己,亞瑟站起來推開文森特,看了一眼那枚蛋,只見一縷縷黑氣正源源不斷地進入文森特體內。
“是這樣啊,之前的傷亡也因爲這個蛋嗎,哈。”
亞瑟說着一腳踹開撲上來的文森特,徑直走向那枚蛋,抓起蛋往地上狠狠一摔,一聲足以震破耳膜的淒厲的尖叫聲響起,震碎了列車的車窗,漆黑的蛋殼流出了黑色的粘稠的液體,過了一會後,液體和蛋殼化成了細灰,被風颳走,黑色的氣也隨之消失不見。
“嘩啦啦”
文森特第三次睜開雙眼,他聽見了水的聲音,不用想,肯定又在熱水房,他這次都不想起來了,任由水龍頭流着水,亞瑟在一旁洗着被血液染紅的襯衣,看見文森特動了幾下,鬆了口氣,道:
“你要不先回位上睡會?在這裝死有意思?”
文森特一聽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理論幹嘛老把自己往熱水房扔這一問題時,看見亞瑟正光着膀子洗着衣服,想起來這傢伙不是受傷了嗎,立馬站起來,跑到亞瑟跟前,檢查他的傷勢:
“嗯?你的傷呢?”文森特喃喃道,找着他的傷口。
“什麼傷啊?你是不是感冒了,發燒說胡話呢。”
亞瑟說着,把文森特推出熱水房。
“我感冒了?就算感冒還不是你乾的好事。”
文森特摸摸自己的額頭,嘟囔着走回自己的位置,打開那個盒子,見那枚黑蛋完好無損地躺在盒子裡,鬆了口氣。
“這可是一級保護品啊,沒了它怎麼交差?”
文森特輕聲道,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喂?您好,這裡是‘瘟疫”,”
威爾吃着泡麪看着電影,接通電話。
“是我,你知道有個叫C的收藏家嗎?據說他有一件藏品叫惡魔蛋,你查下這個蛋和這位收藏家的資料,發到我手機上。”
亞瑟對威爾說。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收費”威爾一臉奸商的表情浮現在亞瑟腦海裡。
“嘖,你的瘟疫是不是欠燒啊?威爾。”亞瑟不耐煩道。
“好好好,我查查。”
威爾一聽,回了句話就掛了電話。
經過一整天的旅途,亞瑟和文森特終於到達了南區的A市,Mr.c的友人接兩人回了自己的宅邸,文森特把蛋交給了那位友人,兩人正準備走時,那位友人叫住了他們:
“這枚蛋是假的!快把真的交出來!”
文森特一臉茫然:“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