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也是進攻北之莊城,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因爲只要不能夠突破對方的防禦,北之莊城的物資就能夠供應北之莊不停的抵抗下去。當然了物資絕對是有一個限度的,只不過說能夠供給的時間非常長而已。
柴田勝家在城頭點名讓高山氏宗前來答話,在徵得母裡隆友同意之後,高山氏宗在渡邊守綱的保護之下來到了北之莊城的城外。只不過在離城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再往前走,畢竟是戰場之上,要防備對手可能的暗算,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岳父。
“千兵衛,我們倒是很久不見了。”柴田勝家大聲喊道。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高山氏宗馬上回答道。
“你還認得我這個岳父。”
“您是櫻子的父親,我永遠都認您爲我的岳父,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那你爲何會降服黑田家,爲何要叛變我織田家,難道之前主公的恩情你全部都忘記了是嗎?”柴田勝家問道。
“岳父大人,我和您不想說那無用之話,我現在只想說一下我自己的想法。”
“你自己的想法是嗎……”柴田勝家顯得有點疑惑,高山氏宗一直是一個聰慧之人,一直對織田家也表現的非常忠誠,而織田信長也對他非常的欣賞,甚至暗地裡和自己說過對他的好感,這一點連柴田勝家都有點嫉妒,織田信長是什麼人,能夠得到他的讚揚是極度不容易的,他會有什麼真實想法呢?
“嘿!我自己的最真實的想法。岳父大人,對於先主公織田大人的爲人,在下認爲您比我更加的瞭解。”高山氏宗這裡停頓了一下,本來是想要柴田勝家說點什麼的,但是自己的這個便宜岳父卻閉口不言,只能夠繼續說下去。
“織田大人確實是一個很有能力和個人魅力的人物,否則織田家不可能達到當時的地步,甚至一度超越黑田家成爲天下第一的勢力,這確實是了不起的成就,這是在下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所以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歪曲或者是其他不好的表述。
只不過織田大人一向性格乖張,爲人飛揚跋扈,做事極度自我,毫不顧及周圍之人的感受。在下記得數年之前在丹波國,黑田彈正和織田大人見過一面,黑田彈正大人提到過他的個性問題,還好心提醒過不要太過張揚,否則會死於自己麾下之手云云。
僅僅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對於自己的敵人都願意如此用心的去提點一二,黑田彈正大人是一位心胸何等開闊之人,這一點和織田大人相比,實在是天壤之別。而最後的結果岳父大人也看到了,最後織田信長大人死在了鬆永久秀的叛亂之中,彈正大人一語成焉。”
“你這樣說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我輩作爲武士,不就是應該秉承着忠君的思想嗎?”
“岳父大人說的沒有錯,作爲一名傳統的武士,確實是應該忠於自己的主家,但問題是岳父大人有沒想過,這個時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而不是一個墨守成規,能夠容得下傳統武士的時代。”高山氏宗大聲說道。
“變革的時代……”柴田勝家有些不解的說道。
“岳父大人應該是非常熟悉信長公的,其所作所爲都有些不符合傳統的禮法,往往有着自己比較創新的思維,難道信長公就從來沒有在岳父大人面前說過,這個時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嗎?
在下想岳父大人肯定在信長公那邊聽過這個說法,只不過岳父大人心中,多少有些不認同罷了。因爲岳父大人是一個傳統的武士,所以心中有很多堅持,是和這個時代所不相匹配的。正是因爲和時代不相匹配,所以有些東西,岳父大人也絕對不希望去改變。
從上古時代至今,我倭國和海外之人少有接觸,岳父大人您試想一下在數百年之前,甚至是數十年之前,在這世俗之中幾時見過有南蠻人,有明國人,在我國土地之上進行交易。
那個年代的戰爭,使用的就是最普通的長槍,武士刀和弓箭,根本就沒有像現在這樣的鐵炮,又或者是信長公新成功發明的三間槍這樣的戰場利器。而且在那個年代,更沒有像現在這樣各種比較完善的陣勢,這一切不都是時代變革的產物嗎。”
“那如果按你的意思來說,時代應該是需要變革,是需要進步的,那豈不是更說明,我們原來的主公信長公是一個值得我們追隨和效忠的主君嗎!”
“岳父大人,您又錯了,在下確實認爲這個時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但不代表着我們就必須要忠於信長公這樣的主君,而相比之下,在下認爲黑田彈正大人這樣的仁德之人,是更適合我們效忠的對象。”
“哦!此話怎講?”
“岳父大人,從黑田彈正過往的經歷,我們很容易就可以看到,他是一個眼光非常長遠的人物,而且他很可能已經預見到了,這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
從在下進入織田家開始,在下就經常能夠收到有關於黑田家的各種信息,在下一直在關注着黑田家的各種動向,只是從這些信息就可以看得出來,黑田彈正大人是一個非常願意去改變的人。
而且他的改變,更多的是一種胸懷天下的氣度,這是和信長公有極大區別的!在下之所以願意降服於黑田家,這是最重要的一點,黑田彈正大人有一種讓人信服的魅力,能夠包容天下的氣度。
岳父大人這個天下已經混亂太久了,明國有一句話,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天下亂世何止百年,現在已經到了整個天下融合的時候,而黑田彈正大人正是這個融合天下之人。”
“你是說天下統一是嗎?”
“嘿!正是如此。”
“即使是當年的將軍足利尊氏,乃是驚豔卓絕之人,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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