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對手交給你了。”黎明信緣笑着說道。
“父親大人,你……”黎明國樑少有的出現了遲疑的表現。
“讓你殺,你就殺,不要這麼多的廢話,是男人就要果斷一些,你知道了嗎?有些話我不會和你說第二遍,你最好自己記住。”黎明信緣說完就去找自己的下個對手了。
“我知道了。”黎明國樑說道。
聽着這父子兩個,用明國話對着自己指指點點,雖說對於他們說什麼,自己完全聽不懂,但藪中荊州助知道估計是這對父子在把自己當做一盤菜一樣的在謙讓,似乎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
他們的表現讓藪中荊州助非常的憤怒,自己好歹也是尼子家出名的武士,而且在和毛利家的戰鬥之中,已經數次展現了自己的武勇之名,根本就不是什麼弱雞。
這兩個黑田家武士穿着非常的奇怪,而且嘴裡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語的武士,竟然在小看自己,而且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一般,實在是不可饒恕。
既然這樣,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的藪中荊州助,覺得只有斬殺了這兩個黑田家的武士,才能夠洗刷剛剛受到的侮辱。
藪中荊州助大叫着對黎明國樑衝了過去,他現在心裡滿是憤怒,而且知道即使是說些一騎討之類的話,對方估計也聽不懂,他乾脆也就懶得說了,直接打過好了。
此時的藪中荊州助對着黎明國樑發動進攻,因爲他內心是非常的生氣的,所以他完全沒有留手,第一招就是除了自己的全力,力圖快速斬殺黎明國樑,之後好再和黎明信緣一分勝負。
藪中荊州助的想法很不錯,自己面對的黎明國樑,看上去還只是一個年紀尚小的武士。一般來說,年輕的武士力氣還沒有達到巔峰,招式也並不是很熟練,應該是比較容易被欺負的。毛都沒有長齊的少年,還想要和自己交戰,實在是可笑。
藪中荊州助這一刀出得又快又恨,對着黎明國樑的脖子就砍了過去,準備一招斃命,以節省自己的體力。
但出乎藪中荊州助預料的是,黎明國樑對於這一招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意思,只是不動分毫的站在那裡,冷靜的看向自己。
對,他能夠清楚地看出來,這個少年武士清澈的眼睛之中的東西,有的就只是冷靜,而絕對不是恐懼或者別的什麼,那是一種超越了其年齡的冷靜。如果說他是一個少年武士的話,給他的感覺更加像是一個沉穩的中年武士。
少年的這種沉穩的表現,這讓這一招勢在必得藪中荊州助,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否是對的,這個少年真的是軟柿子嗎?自己真的可以輕鬆的擊敗這個少年嗎?
但是畢竟箭已在弦,不得不發,藪中荊州助一刀砍了過去,說白了他還是想要碰碰運氣,這是一種賭徒般的僥倖心理。
不過黎明國樑那年少但是堅定地臉龐,卻是藪中荊州助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了,就在他的刀離少年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他的身體停住了。因爲他看到了對手的長槍已經貫穿了自己的胸口。
藪中荊州助其實一直都很注意,但是即使是這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於注意自己的出招,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對面的黑田家少年是如何出招了,那一招實在是太快了。
藪中荊州助眼睛一眯,咬着牙,臉色猙獰,忍受着身體上傳過來的巨大的疼痛感,擡起來自己的頭,看向了自己對面的年輕人。
他掙扎着向前走了一步,用右手試圖去抓對手的長槍,想要將這一刀繼續砍向對面的少年,但是他的身體迅速失去力氣。
黎明國樑看到對手受了自己的一招致命傷之後,似乎還想要進攻自己,確實是有些出乎意料,所以馬上想要把自己的長槍拔出來。
不過長槍被藪中荊州助死死地抓住,一時間黎明國樑即使已經使出了很大的力氣,也還是拔不出來。黎明國樑其實還是很敬佩自己的這個對手的,不過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的話,等對手的一刀真的砍出來,自己也是絕對不好受的。
於是黎明國樑一發狠,一腳踢在了對手的腹部,藪中荊州助本能的一鬆手,長槍順利的拔了出來。一道血箭直衝雲霄,在對手拔槍的瞬間,藪中荊州助向後倒去,永遠的失去了自己寶貴的生命。
五月早苗介、藪中荊州助雖然此時已經全部戰死,但是剩下的尼子家的士卒們,還是在頑強的做着沒有意義的抵抗。
按理說三河山城只有三百守軍,黑田家已經斬殺了兩名主要的武士,結果最後黑田家的明國精銳,在黑田家十多名武士的帶領之下,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苦戰之後,三河山城才被黑田家攻下,守軍三百人被斬首兩百五十餘人,其他人被俘虜,黑田家自己損失數十人。
之後的堅田城也是同樣的進攻方式,井筒女之介被張大鬍子斬殺、寺本生死助死在了慄山利安之手,三百人除去三十餘名俘虜之外,全部殉城,再一次向黑田職高展現了尼子家士卒的頑強。
因爲攻擊三河山城和堅田城頗費了一些時間,所以黑田職高的軍勢當天黃昏之時纔來到十神城城下。但是實際上能夠一天攻下兩郡,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十神城乃是之前山中幸盛作爲出雲的本據來經營的城池,位於整個尼子家出雲三郡的中部是一個原因,其城作爲山城,地勢險要,而且整個的城池面積適中,纔是山中幸盛最看重的地方。
十神城本來就是易守難攻的城池了,在山中幸盛的經營之下,在城中起了三處小櫓,在城池的周圍挖掘了堀,城牆都以泥土做了防火處理,城內還專門劃分出了防守用的曲輪。
黑田職高對於這樣的城池,還真的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