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就是安國寺惠瓊安排之下,進入了毛利家的他的麾下,全部都是原來安芸國武田家的麾下之人的後代或者親族,他們都是在黑田家的安排之下,重新的投入了安國寺惠瓊這個武田家的後裔的麾下。
上文提到過這些人都是在安國寺惠瓊的運作之下,作爲毛利家的小荷馱備隊和普通民夫存在。這把火就是他們放的,而且爲了不引人耳目,一直到火勢已經起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儘量的隱瞞這邊的情況。
不過爲了不引起懷疑,在火勢幾乎已經是不可控制的情況下,他們又主動地將糧草着火的消息,給傳播了出去。而他們這一系列的舉動,都是黑田職高告訴安國寺惠瓊的。
黑田職高最清楚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什麼時候應該犧牲什麼,取捨之道,詭道之謀,正是黑田職高的強項。
他們這些武田家的遺臣,穿着毛利家的衣服或者是民夫的麻衣,而且還是他們最先喊着救火,所以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還沒有被發現,所以只是配合着做一下樣子,同時冷眼看着過來的毛利家士卒。
“喂!前面那個賤民,不要在那傻站着,快點來救火。這裡面都是珍貴的糧草,難道你們不知道嗎?”一個毛利家足輕對着一個混入民夫隊伍的武田家遺臣喊道。
“你是在喊我嗎?”武田家遺臣指着自己問道。
“什麼?爾敢自稱我而不是小人,實在是大膽……”毛利家足輕覺得這個民夫可能已經嚇傻了,不但不去救火,還對自己沒有一點恭敬的意思。這簡直太可惡了,於是準備給他一些教訓,舉起了自己的長槍。
不過這個民夫之後的舉動,讓毛利家足輕知道原來還有更加可惡的。這個民夫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刀,而且還對自己砍了過來。
什麼?這個看起來非常低賤的民夫,竟然敢進攻自己這個毛利家的正規軍?爲什麼他的刀看起來是一把鋒利的武士刀,這可不是普通的貨色,自己都只是用的一杆兩間的素槍而已,他手裡的可是武士老爺使用的武器呀!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不過就在這個足輕思考人生,感慨世事變化,人心不古的時候,那個“民夫”已經完成了自己的進攻。
雖然那個毛利家足輕還是在最後時候,將自己的手裡的長槍努力的刺了出去,不過那個民夫直接一刀劈開了他的長槍,緊接着一刀砍翻了他。足輕都沒看清楚對方的動作,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從這個民夫的動作上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民夫這麼簡單,他的動作絕對是有家傳淵源的武士的招數,所以這個足輕才這麼容易被他斬殺,實在是兩個人的實力存在巨大的差距。
民夫回頭看了一眼,火勢已經不可抑制的燒了起來,在他帶着手下殺了些人之後,大喊一聲“撤”,所有跟着他的安國寺惠瓊的手下,全部分散開來,並且向着安國寺惠瓊的營帳而去,準備下一步的行動。
在這樣猛烈的大火之中,小荷馱番隊的弱雞,還有普通民夫潰逃,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他們逃跑的行動,雖然會引起毛利家士卒的不滿,卻沒有引起毛利家任何人的懷疑。
就在毛利家之人趕去中軍救火,還有保護毛利元就的時候,毛利家大營四周,又有數處地方失火,一時間毛利家大營內開啓了篝火晚會,而且規模龐大。
“怎麼了?爲何如此吵鬧。”毛利輝元披着和衣,手上提着一把太刀,就出了帳篷,看到四周的混亂,憤怒的大聲喊道。
“主公,中軍糧草失火,現在火勢甚大,已經不可控制了。而且大營四周已經起火了,士卒現在極爲恐慌,還請主公快想辦法。”桂元澄第一時間趕到毛利輝元身邊,在混亂中大聲喊道,毛利輝元才勉強聽清楚他說的話。
“黑田家攻進來了”“黑田家攻進來了”“黑田家攻進來了”
此時,在大營的各處,不知道是誰,大聲喊道這種同樣內容的謠言。
毛利家的士卒看到中軍火起,而且大營四周都有大火,而且大營已經開始混亂,還真的相信了這樣的喊話。
“怎麼辦?”“黑田家已經來了。”“我要死了嗎?”“我還不想死呀!”“我也不想死”“怎麼辦?”“殺出去吧!”“出去向黑田家投降”“我不能死呀!”
毛利家士卒已經亂成了一團,有人想要出去逃跑,有人想要降服,有人想要找到自己的隊伍。
一個想要逃跑的士卒,被前面的同伴給擋住了去路。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腦子裡面都只有自己的家人,只有逃出去的意願,只要可以出去,可以繼續活下去,爲了能夠活命,他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他眉頭一皺,下了決心一般一咬牙,直接舉槍一槍就向前刺出,將前面的一個擋住了路的同伴給殺掉了。這個時候在他四周的,一起逃跑的毛利家的士卒,驚訝的看着這一切,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爲什麼要殺自己人。
那可是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兄弟呀!怎麼能夠說殺就殺了呢!難道說這個士卒是有問題的?
“他是黑田家的人。”一個足輕篤定的說道。
這個毛利家的士卒之所以要這麼說,除了因爲他殺死了自己的同伴之外,就是因爲這個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
“殺”一個士卒馬上一槍將那個殺人的足輕給刺死了。
“他是土田村出來的三郎,他不是黑田家的人,你們幾個纔是黑田家的奸細。”這時候,一個和那個被殺掉的士卒相識的足輕,指着後面那幾個不認識的士卒大聲的喊道。
既然有人指認,那可能就是真的,然後毛利家內部的械鬥,就從一個人的殺人動作,變成了大面積的營嘯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