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石桌上的菜餚已收走。李白還是很剛纔一樣,只是腰間懸掛一柄長劍,平添幾分英氣,剛好彌補李白威武之不足,驀然省起杜甫剛纔和我說過李白的劍術甚好,莫非是事實?
杜甫站在亭邊,一手執硯一手持筆,氣定神閒。
李白見我醒來,笑道:“想不到小友酒量甚淺,數杯已酣睡至今。好在及時醒來,來得及再次進入空門。”
一聽空門,我大驚,險些誤了大事。我急忙站起,道:“快帶我去。”
李白道:“這邊走。”接着前面引路。
出了李白的“青蓮居”,外面還是一片黯淡的灰白,反而不如“青蓮居”內能見到月光來的明亮。我酣睡多時,現在也搞不清是什麼時辰了。其實在進入空門之後,一切通訊產品似乎就“瘋了”,失去正常功能,手機的信號就不說了,基本上沒有,連時間顯示也是一塌糊塗,沒個準性一會20點、一會又是16點,反正不靠普,也靠不住,也就不能相信。
一路上,李白給我解釋了進入空門秘道的情況。原來,李白等所處的空間是人間和欲獸王國、空門三個地方的結合處,只有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才能能進入其他地方,同樣的其他三個地方也得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才能進入李白等所處的空間。而且每個門打開的時限爲半個時辰。李白等人稱所處的空間爲“聖境”。開始不告訴我這些,是想着時間有多,可以先帶我參觀一下,沒想到我一睡將時間用完了,只能急忙趕着去穿越空門。
我不解問道:“既然聖境是三個地方的交界處,爲什麼還要從空門進入欲獸王國?不能從聖境直接進入欲獸王國嗎?”
李白道:“聖境與三個地方相連接的門打開的時間是不同,這一次是與空門相連接的門打開,可是要等到與欲獸王國相連接的門打開要等到下個月月圓之夜。我想小友是等不及下個月月圓之夜了。”
就這樣,我們一行三人一腳高一腳低的走了約20分鐘(我估算的),來到一道斷壁前。李白站在斷壁前,擡頭仰望,道:“還好,時辰剛好。”接着又率先朝斷壁頂部爬去。
斷崖上,李白示意我朝斷崖外望去,我近前一看。斷崖外深不見底,一團螺旋形的雲霧洶涌奔騰在斷崖下……
李白指着那團雲霧道:“那團雲霧中間就是通往空門的通道,一定要跳準了,不然不知道又會跌進那個空間了。”說完李白又是率先朝雲霧中心躍去,躍出後,大喝一聲:“跟上,時間不多了。”
我一陣猶豫,不是心裡害怕,而是怕跳得不準跌到別的空間去了。
杜甫從後面挽住我,手臂沉穩有力,讓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杜甫道:“沒事,看準就一起跳。”
我點點頭,看着雲霧旋轉着漸漸朝我們接近,圓心好像就在腳下,杜浦道:“跳。”我閉上眼睛,和杜浦一起奮力朝斷崖外躍出……
耳邊的風呼呼而過,巨大的壓力逼迫得我緊緊閉着眼睛、嘴巴,甚至是鼻子……
由於這裡的地心引力要較人間大,所以往下跳後身體失重的感覺更是強烈,彷彿有股巨力在你背後將你往地面推,速度極快,力量極大。掉進螺旋雲霧後,身體似乎也隨雲霧旋轉起來。人,有些昏頭轉向,靈魂彷彿要從內抽離出來一樣。強烈的旋轉和下墜讓我有強烈的眩暈和噁心欲嘔的感覺,我死死牙關,壓制心中的噁心和煩悶……
好在過程雖然騰挪跌宕、驚險萬分,但結果卻相當平穩。只覺得忽然一頓,挽住我手臂的杜甫輕拽了我一把,我就站穩了身形。
杜甫的聲音傳來,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我們已身處在另外一個空間。只見這個空間也是一片混沌,卻不是像之前見到的空間一樣四周空曠無際,而是隻有前後如一條長長的甬道,而我們就身處這條長長甬道的中間位置。我擡頭望頭頂,頭頂也是一片混沌,望不見來時的那團旋轉的雲霧……
我看看身前,又望望身後,不知道要往哪裡走。我望向李白,李白一手扶劍一手撫須,似乎胸有成竹,很是鎮定。
反而是我沉不住氣,問道:“李先生,到底該往哪裡走?”
李白道:“路在哪裡?路就在心裡。所以往哪裡走心知道。”
心知道?鬱悶。又打啞謎。看來只有靠自己了。
我站在甬道的中間,左右都望不到頭。到底是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我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將渾身的氣息散發出去,任由自己的意識隨氣息在空氣中飄蕩。奇怪,右邊的甬道居然有人的氣息,莫非是悟虛他們?
我站了起來,道:“往右走。”
李白道:“確定嗎?”
我道:“應該不會錯。”
杜甫道:“好。要相信自己的判斷。往右走。”
這次是我在前,李白杜甫在後往右手邊的甬道走去。甬道很長,而且幾乎每一點都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一直在往前走,我左右看都回懷疑自己是待在遠處未動……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眼前忽然豁然開朗。甬道結束了,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另一個寬闊的空間。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空間,但我更願意相信這是一間石室。因爲從這個空間牆壁上的雕刻和色彩等等方面都讓我感覺這是一間石室。我們就暫且稱這個空間爲一間石室吧。
在這間石室很寬敞,我們舉目四望,這間石室唯一的出口就在我們所處的甬道的對面,也就是說我們要穿越這間石室才能到達這間石室唯一的出口。
就在我準備招呼李白、杜甫往前走,到另一個出口去的時候。杜甫忽然拉住了我,還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並朝前指了一指。我急忙閉嘴,順着杜甫所指的方向望去。
隱約可見,黑暗的石室中間,有三個黑影盤坐在地上,紋絲不動,如屍體、如雕塑。距離我們只有十幾米遠,以目前室內的陰暗,估計走到這三個黑影面前我都很難發現眼前有這麼三堆東西。
我嚇了一跳,如果不是杜甫拉住我,估計我是撞到這三個黑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