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蔣依依從一旁斜衝出來，高跟鞋踩在雪地裡居然還挺穩當，“你給我下了什麼咒！”
“什麼咒？”暖陽一臉疑惑，“幹啥？”
“你必須要跟我說清楚，你跟我過來！”蔣依依使勁兒拉着暖陽，“不然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暖陽踏着一雙雪地靴，釘在雪地裡不動，大眼睛眯起來，語氣冷淡：“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蔣依依不依不饒：“我告訴你小丫頭，你必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等着110把你帶走！”
暖陽順從的點點頭，在蔣依依質疑的目光下掏出手機：“喂，120嗎，我這裡有一個精神……”
“啪！”
手機被蔣依依一把拍在馬路上，沾滿了泥污，暖陽剛要彎腰撿，“滴滴滴……”又一輛車駛過，暖陽的手機四分五裂，宣告意外身亡了。
“兩千一，賠我。”暖陽向蔣依依伸出手。
“你跟我說清楚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給你買蘋果7。”
“你自生自滅吧。”暖陽向對面看過去，蘇慕昀雖然還在原地等着，但眉頭輕輕蹙起，金眸帶了些許疑惑，顯然是覺得這麼窄的一條街，暖陽走了十分鐘還沒走到實在有點太長了。
從地上撿起手機，嘆口氣，看指示燈由紅變綠，暖陽打算過去接蘇慕昀，手臂又被人拉住。
“對不起，手機我賠給你，我們坐下談談。”
暖陽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幫你，我也想幫你，但是幫你的人還沒來，你可以再等……”
“我等不了了！在他來之前我就會被折磨死的！”
“我現在沒空。”暖陽瞅了瞅對面的蘇慕昀。
“你男朋友真的很好，雖然……”
“再見。”暖陽趕上綠燈，不顧地滑，“噠噠噠”隨着人羣穿過馬路，靠近蘇慕昀的時候又放慢腳步，悄悄走過去，伸出手，“啪”彈了蘇慕昀腦門一下。
看着蘇慕昀一瞬間的錯愕，瞬間放大的金眸金光更勝，暖陽“嘿嘿”的笑。
“真好看。”
“我自然好看。”蘇慕昀揚起下巴。
暖陽摸了摸藏在蘇慕昀衣兜裡的叮噹，故意道：“我是說叮噹真好看。”
“我剛纔應該扔了它。”蘇慕昀說，“你剛纔在做什麼？”
“啊？”
“你剛纔在跟誰說話？”
暖陽手繞過蘇慕昀的胳膊，順其自然的伸進他的大衣口袋，用手指逗着小貓道：“是啊，熟人呢。”
“是蔣依依吧？”
暖陽看了看對面，居然不見了蔣依依的身影：“我很討厭她，所以不想幫她。”
“那就不幫。”
“喵嗚~”叮噹也跟着濡濡軟軟的叫了一聲，像是迴應。
“你看，叮噹也說不幫。”蘇慕昀笑了，笑容乾淨而純粹，迎着碎碎的飛雪，冰晶的雪片彷彿能折射他眼中的金芒，看醉了暖陽。
“真好看。”暖陽說。
話音剛落，街面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人羣慌亂，開始尖叫，暖陽看見一個前車蓋冒煙兒的小轎車，躺在人行道上，街邊的路燈彎成了九十度，除了那輛車，似乎並沒有人員傷亡，有人開始打電話報警，有人撥120。
暖陽看着那車子裡垂下來的手，手腕上掛着一個帶着淡淡光暈的乳白色石頭，血從她的額頭滴到手臂上，又一滴一滴濺落到雪地上，開了鮮紅而刺目的血花。
她控制不住自己，穿過人羣，慢慢走過去。
“蔣依依，你不要死。”暖陽聽見自己在說話，帶着顫抖的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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