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跑到我們吃午餐的那條河,沿途並沒有見到喬的蹤跡,她彷彿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嘆了口氣,靠着一棵大樹坐了下去。
我幾乎可以確定了,喬是自己走的。而且,還是偷偷溜走的。
因爲喬自己本身,就對危險有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而且我的耳目靈敏,假如喬真的遭遇什麼意外的話,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就無聲無息的中招了。
我想起昨夜我們見到的那些黑人,當時喬和他們談了好一會,會不會……從那個時候開始,喬就打算離開我們去尋找他們了?
喬離開了……偷偷走的……
這個認知,讓我的心裡充滿了痛苦和自責。
我忽然發現,我對喬瞭解的太少了,雖然我對她身體的每一寸都無比熟悉,可是她的來歷,她心裡在想什麼,我卻從未知曉過。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我真正和她用心交流的時間,又能有幾分鐘?
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臉色難看的告訴女人們,我們繼續向前。
“也許,那裡纔有她想要的東西吧!”明日香拉起我的手,按在她的俏臉上,眼睛柔柔如水的看着我,溫柔的說道:“好老公,你不要爲此難過,你不欠任何人的!”
“嗯!”我勉強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在周圍的樹木中穿梭,期盼喬的身影會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不過這只是奢望而已,我情緒低落的帶着女人們向前走,沒走多一會,我的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極度不祥的預警,再次在腦海中閃現,就在同時,啾啾啾的聲音不絕於耳,黑暗之中射出了無數的樹枝,帶着呼呼的風聲,向着我蜂擁而來……
我伏地,挺身,翻滾,返回女人們的身前,拔出木劍擋在她們的面前,這次長長出了一口氣,和死神的競速中,我贏了……
那些樹枝,深深的插入了地面,我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剛纔我的腳,無意中踢到了一根橫着繃在草裡面的長藤,這些樹枝就射了出來。
很明顯,這是人爲設置的陷阱,而且這種方式,我們在特種訓練的時候,教官也有所提及,在一些比較擅長叢林作戰的民族或者國家裡面,主要是東南亞那一帶,經常會有戰士和獵人佈置這種陷阱,我記得好像這個陷阱的名字,叫做排箭。
這種陷阱在密林中防不勝防,幸好我現在的反應和身體素質,已經遠遠超過了當初,否則真有可能就栽在這裡了。
我上前幾步,拔出一根樹枝,果然不出我的預料,這樹枝插}入地面的那端,是削尖的。
刷刷刷的聲音,從遠處密林中傳來,我看到一些用樹枝圈子套在頭上做僞裝的男人,在密林的樹後移動,指着我指指點點的似乎在商議着什麼。
他們並沒有想到,我的視力遠遠超過了正常人,居然可以離着這麼遠就看到他們,還在討論着,我已經弓着身體,快速的衝向了他們。
這些人看到迅速衝近
的我,嘰裡呱啦的叫了幾聲,迅速的散開,擺出一個半月形的陣型,向我迎了上來。
距離拉近,我看清楚了這些人的長相,黝黑的皮膚,都是瘦骨嶙峋的,他們的相貌,是典型的東南亞人的相貌,顏值簡直是讓人崩潰,這實在讓我有一種如雪的寂寞啊!
他們身上,並沒有熱武器的存在,這讓我衝的有點肆無忌憚。眨眼間我已經衝進了人羣,一個傢伙揚起手裡的木棍砸向我,我側身閃過,下一秒,我手刀斬在了他的脖頸上,這人立刻軟軟的倒下了。
我毫不停留的撲向另外一個人,手刀穿過他剛剛舉起的樹枝,把他打暈過去。
我的身形在他們之中如鬼魅般的遊走,那些人紛紛被打倒在地,剩下的幾個見勢不妙,怪叫着向密林深處逃竄。
我之前的打算就是,把他們所有人都打倒,然後捆起來拷問。
剛纔的輕鬆戰鬥,也讓我的自信心極度膨脹,我毫不猶豫的朝着逃跑的幾個人追了上去。
這幾個人似乎被我嚇壞了,逃跑的時候,居然還聚攏在了一起,並沒有四散逃竄,這讓我追起來很輕鬆,我很快就追到了他們的身後,正要暴起抓住最後面一個人的時候,我的腳下忽然一軟。
不好!
我腦子裡立刻冒出不妙的念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陷阱,我前衝的力量被硬生生的別了一下,巨大的力量反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我向前一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泥土飛揚中,我的嘴裡塞滿了土和草屑,同時,腳下傳來極度尖銳的刺痛。
是陷阱!
他們提前埋好的陷阱,把我引到這裡,讓我自投羅網,陷阱的底部,還佈置了東西。
看到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這些逃竄的人立刻轉頭向我跑來,提着木棍蜂擁而上。
他們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木棍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本來像是昏過去的我,雙手一撐地面,整個身體凌空飛起,順勢抽出了腰間的砍刀。
刀光映射着日光,劃出一道璀璨的銀環,鮮血與斷肢一起飛揚,這幾個人有的斷腿有的斷手,隨着我跌落地面,他們一個個噗通噗通倒在了地上。
我單腿金雞獨立的站在地上,手中的砍刀向下不停的滴着血,那些倒在地上翻滾慘嚎的人,有的活生生的疼暈了過去,還有的伏在地上,怨毒的瞪着我。
我的右腳上面,插着幾根樹枝,削尖的樹枝已經刺透了我的腳面,鮮血不停的流淌着,在我的腳下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湖泊。
我揉了一團衣服在口中,緊緊咬着,把腳上的樹枝,一根一根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那種鑽心的疼痛讓我噁心的想嘔吐,我用衣服把腳包了起來,單腿跳到一棵樹的旁邊,砍下了一根樹枝做柺杖,撐着柺杖,來到那些人的面前。
剛纔我急怒攻心之下,下手比較狠,這些人都屬於重度殘廢了,在這樹林裡面缺醫少藥的,他們能夠存活下去的機率,幾乎爲零。
但是我不
會動手殺了他們的,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我拄着樹枝,飛快的跑了回去,那些被我打昏的人還沒醒,我急忙招呼女人們過來。
女人們看到我忽然變成了鐵柺李,含着眼淚問我怎麼回事。
我告訴她們沒時間解釋了,先把這些人捆起來再說。
這些人被我用水澆醒,發現被我五花大綁着,開始對我叫嚷起來。
我探詢的望着幾個女人,她們都對我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這又是哪裡的鳥人啊!我苦惱的撓撓頭,對陳丹青說道:“你用英語跟他們交流一些,看看他們聽不聽得懂!”
誰知道陳丹青還沒張嘴,一箇中年人忽然開口:“中國人?”
握草,居然聽得懂我的話,這就不用費事了,我開口詢問了起來。
這些人,是我們的鄰國越南人,剛纔說的是越南語,這是小語系,我們當然聽不懂,不過越南人對我們中國的依賴很深,連電都是用的我們中國的,很多的越南人跑到我們這裡來打工,他們會說中國話,並不讓人奇怪。
他們是越南的漁民,在海上捕魚的時候,船被漩渦拖進海中,他們在距離的碰撞中昏迷,醒來就來到了荒島。
不過荒島之中的密林,對於他們這種亞熱帶國家的人來說,還真不算陌生,他們本身就在類似的環境中生活,所以打獵生存什麼的得心應手。
他們經歷了一系列的歷險,來到這個密林之中,他們告訴我,這個森林之中,有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一個個小團體,類似於部落那樣的生存着。
爲了資源和生存,或者只是單純的人性的醜陋,衝突無時不刻不在爆發。不斷有人死去,不斷有人加入,能夠活得時間長的,都可以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並且有一定的絕活了。
我想到那些被我團滅的西班牙人,他們應該是因爲有火器,才能在密林中立足的。至於這些越南人,依靠的應該是他們製造機關陷阱的能力。
還有我見到的那些黑人,他們的吹箭,也是蠻厲害的……想到黑人,我又想起了喬,想到她臨別那晚火熱的身體蛇一樣的纏住我,無休止的需索,我的心就塞塞的難受。
這個中年人叫做阮明雄,我解開他的繩子,和他促膝而談,得知在這些部落之中,流傳着一個傳說。
據說在這個密林的邊緣,矗立着一座神廟,那座神廟裡面,有一種可以離開荒島的方法。
但是無數詭異的危險圍繞在神廟內外,據說從來沒有人能夠活着找到那種辦法。
他所說的,和我之前聽到過的基本吻合,我初步斷定,他並沒有騙我。
我又問他,有沒有見過類似的一男一女,我把蘇姍和古藺的形貌描述給了他,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告訴我,這一男一女的事蹟,已經在附近傳遍了。
據說那個男人,厲害的讓人無法想象,曾經有一個俄羅斯人組成的部落,裡面不泛來自西伯利亞的兇惡犯罪分子,打劫了這一男一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