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進坤寧宮的時候,就看到秦昭對秋水“動手動腳”的一幕。
他不免多看了秋水兩眼,以前沒怎麼注意秋水的長相,今兒一細看,發現秋水長得還不錯。
是不是因爲這樣,秦昭纔對秋水這般殷勤?
蕭策知道自己又開始犯毛病,他告訴自己秋水不過是一個女人, 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但他還是沒辦法展顏。
這時秦昭迎上前來,正對上蕭策低垂的眉眼:“皇上不高興?”
蕭策冷眼看向秋水,未置可否。
秦昭循着蕭策的視線看去,卻正對上一臉懵圈的秋水。
秋水剛被蕭策瞪了一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有點惶恐。
“秋水差事辦得很好, 你不滿意?”秦昭不解問道。
“退下吧。”蕭策壓下想把秋水殺死的衝動,斥退秋水。
秋水如蒙特赦, 匆忙退下。
蕭策見礙眼的終於走了,眉眼的凝重之氣稍緩。他牽着秦昭的手坐下,仔細問了她一天做了什麼事,又問她喜不喜歡秋水在宮外蒐集到的小玩意兒。
秦昭一一應答,覺得蕭策這樣很像是她的家長。
她很好奇蕭策爲什麼不喜秋水,心中有疑問,她就直接問了。
“你剛纔爲什麼對秋水不滿呀?”
秋水明明就很努力在辦差,下雨都沒有怨言,對他們又忠心耿耿,長得又那麼好看,這樣好的宮女上哪兒找去?
蕭策不想說實話,“無端端提她做什麼,掃興。”
“我覺得你對秋水有偏見。你剛找回記憶那會兒,還故意晾着秋水, 是因爲前世她是你的後宮妃嬪之一, 你心裡有刺兒嗎?”秦昭索性挑明話頭。
蕭策本來都不記得這件事了, 經秦昭這麼一說, 對秋水的觀感更加不好。
“朕前世可沒碰過她。”蕭策沉聲道。
“我沒說你對她有想法, 只是想不明白你對她的敵意從何而來。憑心而論,她對咱們兩個都很忠心。”秦昭就事論事。
如果就因爲前世秋水曾經蕭策的後宮妃嬪,讓蕭策對秋水不喜,進而沒辦法受到重用,這對秋水也不公平。
“一個宮女而言,也值得你費心思。”蕭策不想再提起秋水。
他只是不滿秦昭對秋水太好,哪怕是女人也不可以。就像秦昭喜歡坤寧宮的四寶一樣,他有時候也會對四寶不滿。
“話不能這樣說。就說張吉祥吧,他自小伺候你,難道你能說他只是一個小太監,不值得你費心思?”秦昭打了個淺顯的比方。
一旁的張吉祥見自己被拉入戰場,有些惶恐。
蕭策一時語塞,沒接上話來。
“反正無論是宮女還是內侍,他們既然在咱們身邊當值,就要對他們好一點。”秦昭自顧自地道。
不然讓那些忠心耿耿的近侍寒心了,那可如何使得?
“罷了,你說什麼都對。”蕭策懶得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他還是不喜秋水, 大不了以後讓秋水少來坤寧宮走動。
此後他轉移了話題,秦昭總算不再繼續。
翌日秦昭起得較晚, 皆因爲蕭策糾纏她半宿, 待她洗漱後,寶珠才道:“大月氏公主遞了牌子進宮,想見娘娘。”
秦昭聞言皺眉:“不見!”
寶珠命人去傳話。
在宮外等候了許久的塞清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自然是不滿。
奈何她在大月氏尊貴無比,但在大齊,她連進宮都需要得到秦昭這個皇后的首肯,簡直是恥辱。
不行,她得以最快的速度嫁給蕭沂,或許有了安王妃身份的加成,她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
沒辦法進宮,她索性去到安王府,打算跟蕭沂商量自己的婚事。
安王府倒是順利入內,蕭沂卻是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像是那天晚上跟她在一起的樣子。
“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塞清見蕭沂不上道,很不高興。
“沒其它事的話,你離開王府吧。”蕭沂不冷不熱地道。
塞清沒想到蕭沂會對她下逐客令:“你居然讓本公主離開?!”
蕭沂一聽這話冷笑勾脣:“莫說你還不是安王妃,就算你是安王妃,在本王跟前什麼也不是!”
不過是一個大月氏刁蠻任性的公主,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
再如何賜婚的聖旨也沒下,塞清還不是安王妃,卻一點自覺都沒有。
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府,那是給自己添堵。
喻氏雖然性格不討喜,但再怎麼也比塞清好無數倍。
塞清臉色微變,拍案而起:“你敢這樣跟本公主說話?!”
“來人,把這個女人丟出王府!”蕭沂冷聲下令。
他越來越後悔那天晚上狗迷心竅,居然佔了這個女人的身子,惹來一身腥騷。
這回根本沒有塞清再置喙的餘地,塞清就這樣被丟出了安王府,引來很多人指指點點。
塞清長這麼大,除了丟失清白那天晚上被人這樣圍觀,還從來沒試過被人丟出來,而且這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大齊,這樣的巨大落差讓她悲從中來。
安王府內,胡側妃見塞清被蕭沂扔出王府,心下大快。
本來喻氏離開王府是天大的喜事,但若是來一個像塞清這樣的王妃,那她在王府的地位將一落千丈。
塞清可不像喻氏那樣好說話,若可以,不能讓塞清成爲安王妃。
“殿下真要娶那位嗎?妾身就怕她成爲王妃,王府將家無寧日。”胡側妃說着,看向羅裳。
羅裳最近有侍寢的機會,雖然此次沒能前往西郊圍場,但在蕭沂跟前總有露臉的機會。
羅裳時刻謹記自己是胡側妃的人,當下便附和道:“那位公主看起來不好相予,在王爺跟前也這般囂張跋扈,真要進了安王府,往後指不定騎到殿下頭上撒野。”
雖然她是爲了附和胡側妃,但是沒有王妃和有王妃是不一樣的,而且塞清又是那樣難纏的人,若能不當王妃,再好不過。
“本王也不喜她,但若皇兄下旨,本王不想娶也得娶。”蕭沂很滄桑。
這一來,胡側妃和羅裳都無法可說。
聖上的一道聖旨便能決定很多人的命運,安王也是身不由己,賜婚一事非他能決定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