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興師問罪
想通這個道理,李奉儀便不生氣了。
她此前急於求成,纔會被貶。其實她應該再等等的,例如等這些沉不住氣的新人進宮,用她們來對付秦昭豈不是妙哉?
偏她走錯了那一步,事到如今才後悔已經晚了。如今就盼着將來太子殿下登基,她還有機會上位。
這廂吳惜柔回到望秋閣,琉璃沏了一壺平日裡吳惜柔最愛的美容養顏茶。
只是這一回吳惜柔覺得喝這茶也是白喝,她發現自己束手無策。
“姑娘以前沉得住氣,才進東宮兩天,姑娘便沉不氣麼?”琉璃看出吳惜柔的心神被擾亂。
吳惜柔喝了一口茶水,幽幽然啓脣:“我覺得自己在東宮沒有出頭之日。太子殿下不會給我接近的機會,再加上太子殿下對吳家人有偏見,我要上位很難。”
琉璃知道吳惜柔說的是事實。
她也知道良媛在東宮的路不好走,但是不一定就沒有機會,機會是等出來的,也是謀出來的。
“或許良媛可以從淑妃娘娘着手,多去長秋宮走動走動?”琉璃靜默片刻後,說道。
吳惜柔緩緩搖頭:“不可。你莫忘了,貴妃姑母也在後宮,而且和淑妃娘娘不對付。我去跟淑妃娘娘多走動,貴妃姑母會怎麼看?”
再者,她初初進東宮,如果太急進,反倒讓人不喜。
還不如安安穩穩過日子,她這樣的情況宜等不宜爭,因爲她知道自己爭不過秦昭。
“良媛打算什麼都不做麼?”琉璃平素就很機靈,她在第一時間發現吳惜柔不再焦慮。
“做也無用。你看東宮有那麼多的美人都沒有侍寢的機會,急進些的,例如李奉儀,例如當初的王良媛,她們都是因爲急於求成而淪爲犧牲品。太子殿下那樣的人,想必也不會喜歡急功近利之人。還有秦霜……”吳惜柔搖搖頭。
以前她倒是能容忍秦霜的小性子,只因無傷大雅,進了東宮後,情況不同以往。秦霜若不安份,她需得跟秦霜保持距離。
琉璃遲疑片刻道:“或許可以想個法子跟秦承徽決裂,不然將來秦承徽冒犯太子殿下,良媛也會受到連累。”
“容我想想,此事亦不急。”吳惜柔淡然啓脣:“我剛進東宮,應該安份守己,靜待花開……”
站在望秋閣附近的秦昭聽到這裡,脣角微彎。
吳惜柔確實是做大事的,不只沉得住氣,而且夠狠心。這個女人才進東宮就想着跟秦霜劃清界線,秦霜可是和她從小玩大到大的朋友,說捨棄便捨棄。比起吳惜語,吳惜柔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寶珠看到秦昭臉上的笑容,不明所以:“良娣怎麼了?”
“就是覺得東宮裡的女人個個都厲害。”秦昭笑意漸漸收斂,視線定格在望秋閣的方向,若有所思。
吳惜柔若沉得住氣,在東宮一定會走得長久,甚至可能會熬到蕭策登基那一天。
不得不說,這一世的劇情已經崩不住。也不知是她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還是因爲這一世本就不同於前世。
“再厲害又能如何?她們都會是良娣的手下敗將,因爲只有良娣能贏得殿下的心。”寶珠不以爲然。
雖然不知良娣是不是有特指某一位,她始終覺得,在殿下心中,良娣纔是最特別的。
從良娣最落魄的時候,直到良娣有今天的變化,這一切的一切,太子殿下都發揮了作用。
甚至也可以篤定一件事,殿下讓良娣變得越來越出色,良娣也讓殿下變得有血有肉,這其中的作用是相互的。
“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寶玉。”秦昭打了個哈欠:“回去吧。晴兒好不容易進宮,我得多陪陪她才行。我現在就好奇是誰在背後散播對晴兒的不利謠言,會不會是吳惜語?”
又或者是對皇位有企圖心的人在背後算計。
反正她覺得,範宅的家事都能在京都傳開,這件事本就不尋常。
“讓寶玉去查查看,或許會有收穫。若能鎖定嫌疑人,會更好查。”寶珠提建議。
秦昭想了想,才搖頭:“算了,無論是誰傳出來的消息,都證明一件事,有人在盯着範家的動靜。也可能是範遠自己喝多了,把消息傳了出去。最怕的就是有人趁範遠情場失意時接近範遠,利用範遠作文章,間接對付太子殿下……”
這種可能性存在,她明日要給蕭策提個醒才行。
回到望月居後,秦昭特意跟莊晴睡一起,兩人就怎麼把幾間鋪子做大做強展開了討論,半夜還捨不得睡。
兩天後,莊晴才依依不捨地出了宮。
這兩天跟秦昭聊了許多,她覺得自己整個視野都變得開闊,她甚至也迫不及待想要做一番大事業出來。
不過她也知道,做生意不是紙上談兵,需得在實踐中積累經驗。不過不要緊,她有秦昭這個強大的後盾支持她。
秦昭還說了,她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只因爲周氏給秦昭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這些嫁妝價值不匪。
她沒想到自己一回到範家,就見姜氏神色凝重地在正廳等着她。
她向姜氏請了安,姜氏便說起了正事:“往後你在阿遠那兒受了委屈,大可以跟我說,最好莫進宮打擾淑妃娘娘……”
莊聽一聽姜氏這話便知姜氏誤會了,她忙解釋道:“不是的,我進宮是去找秦姐姐。因爲母親給了我幾間鋪子,我想着秦姐姐見多識廣,向她討教一些經驗才進宮的。”
姜氏平素就喜歡莊晴的樂觀貼心,她將信將疑:“真的?”
莊晴微微一笑:“我和阿遠是夫妻,將來要過一輩子的,哪能遇到事情便去找淑妃姨母。淑妃姨母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聽我訴苦,娘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姜氏這才安了心。
此後莊晴把前因後果都解釋清楚,讓姜氏疑慮頓消。
這邊才讓姜氏安下心,她帶着兩個婢子一回房,就見範遠表情凝窒、眼神陰鬱地坐在寢室內,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