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恩做了夢,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被一頭兇殘的野獸追趕,她在曠野裡不停的跑,不知跑了多久,全身大汗淋漓,卻還是能聽到身後野獸的咆哮。
獸吼的聲音敲打着心臟,她覺得呼吸都帶着尖銳的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疼的厲害。
忽然,野獸撲在她的身上,無論怎麼掙扎都起不來,嚇的她‘啊’的一聲,鯉魚打挺坐起來。
入眼,攬着她肩膀的手臂向下滑,落在她的腰上。
何念恩驟然想到昨晚的包房,妹妹星辰,還有張鬆巖……
嚇的就要跳下牀,被一隻有力而熟悉的大手按在懷裡。
“別怕,是我,”謝寰宇被她的尖叫驚醒,瞬間就明白她的情緒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
何念恩頭埋在謝寰宇的懷裡,頭頂是沉沉而好聽的男聲,清冽的男性氣息縈繞周身,驀的,心裡靜了下來。
只是身體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仍沒從昨晚的驚嚇中回過神。
“沒關係,是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謝寰宇撫着她挺秀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的,像是給貓順着毛。
不知多久,何念恩才從慌亂的情緒中回過神,想到剛纔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看着他:“謝謝你。”
不用問也知道,昨晚肯定是他出手救了自己。
許久後的這次重逢,這是第一次,她覺得有他在身邊實在是太好了。
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昨晚真被張鬆巖怎麼樣了,自己……
何念恩狠狠甩了甩頭,呸呸呸,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寰宇正因她那句客套的疏離眸底一沉,見她如此大幅度的搖晃腦袋,忍不住好笑的按住她滿頭烏髮的腦袋:“何念恩,別晃了,看着我。”
被捏住下巴,何念恩只能擡頭看着他,正要對他的****抱怨,看到他那沉沉的眸子裡,帶着顯而易見的心疼和擔憂,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嘴巴,說不出來抱怨的話。
“幹、幹什麼呀?”她受不了他忽然這麼認真的樣子。
“向我保證,下次不許再發生相同的事情,”謝寰宇霸道的盯着她的眸子。
何念恩哪裡能給他這種保證:“我當然也不想,如果可以,當然是這輩子都不要,但我也不能隨便向你保證我也決定不了的事情。”
“說的有道理,”謝寰宇認真的想了片刻:“那你就不要演戲了。”
何念恩炸毛:“你說什麼?”
她還以爲他能說出什麼人話,結果簡直不像話。
發生那點事就不讓她演戲了,真是開玩笑。
“我說你不要再演戲了,那種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謝寰宇知道她聽到了,還是‘好心’的又說了一次。
何念恩一個頭兩個大:“不行,我一定要繼續演戲,那是我的事業。”
她不演戲,要做什麼?
被謝寰宇鎖在籠子裡,做他的金絲雀?
他想,她還不想呢。
分分鐘不能忘記偉大的理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上人生巔峰,離開這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