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寰宇給人的感覺就是從頭冷到尾,何念恩也判斷不出來他是不是在諷刺自己,試探的咬脣問道:“你看到過?”
“看到過什麼?”謝寰宇眯起眼睛。
“沒什麼,”何念恩擺擺手,不想和他繼續剛纔的話題,指了下前路邀請道:“山路漫漫,我們做個伴一起走唄。”
謝寰宇心想害怕就說好了,居然還和我玩兒套路,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要去另外一條道。
何念恩見狀連忙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不放:“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呢,我想要和你走也是爲了你好,你就領個請唄。”
看着她無比正經的說謊話,被看出來了居然還死鴨子嘴犟,不由停下來問她:“要和我一起走,你怎麼就爲我好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念恩忽然嚴肅起來,湊過來壓低聲音道:“和你說實話吧,其實我略通玄門之術,見你印堂發黑,隱有災相,只有和我一起走,才能保你逢凶化吉。”
謝寰宇還以爲她要說什麼,結果聽到這種胡言亂語的算命之言,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覺得好笑。
何念恩見他不言不語,以爲是騙到了,放心的舒了口氣,扯着他的衣袖往前走:“好了,現在我們就一起上路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
“你不是說要爲我逢凶化吉麼,”謝寰宇瞥了她一眼:“哪有讓我開路的?”
“你不懂,我要在身後爲你護法,”何念恩絞盡腦汁想出這麼一個詞,怕他再問就露餡兒了,連忙催促道:“快走呀。”
謝寰宇看她臉頰急的粉紅,繃臉忍住笑,一把拉住她的手繼續往山上走。
“哎你拉我手幹什麼呀?”何念恩還是第一次和異性手牽手,十指相扣的瞬間心臟‘撲騰’亂跳,緊張的不得了,就要甩開。
“你不是要給我護法麼,拉好了,否則我就換一條路走,”謝寰宇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攥緊不鬆開。
換一條路走這個威脅果然很管用,何念恩癟了癟嘴,完全不敢再抗議,乖乖的被他牽着走。
沿途鳥語啾鳴,嘰嘰喳喳的很是好聽,可她就像是耳聾了什麼都聽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熱的緣故,手心溼潤溽熱,出了好多汗。
攥在一起的十根手指,就像是水撈的一樣。
何念恩還以爲都是她的汗,很不好意思的瞄了眼謝寰宇,卻不知道別看他臉色如常,其實手心也出了不少汗。
終於到了山頂,登頂最高處,謝寰宇倒是沒什麼,缺乏鍛鍊的何念恩卻累的熱汗淋淋,差點斷氣。
“不行了,太累了,”她一頭倒在最高處的桂花樹下,甚至都沒有精力欣賞下面的風景。
謝寰宇張大嘴,驚訝的看她沉沉睡去,不明白人怎麼能在野外睡着,正猶豫要不要將她推醒,卻有一陣山風吹來,飄落了滿樹潔白的桂花瓣。
簌簌落花掛滿她的髮絲和衣衫,像是爲她披了一件花瓣編織的長衫。
他一動也沒動,看的幾乎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