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軒安靜的躺在□□,潔白的被子蓋到他的胸口,襯的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安靜過,安靜的,像是忘了呼吸一樣。
他一直都不喜歡白色的東西,可他現在,穿着白色的條紋病服,躺在白色的□□,蓋着白色的被子,周圍的牆壁刷的雪白,連頭頂的燈,都是慘白慘白。
也不知道他醒來的時候,會不會跳腳。
小小拿起指甲刀,把邵軒的手拿過來。
說是專護,還是會有地方照顧不到。
邵軒不喜歡留長指甲,一點都不行。
小小垂着頭,仔細的幫他把長出來的指甲剪掉,剪掉的部分放到下面的面紙裡,再用銼子小心的磨平。
額前的發,滑落下來,小小用手肘碰了碰。
有人替她,把她的發掖到了耳朵後面。
“謝……”
小小的動作一停。
“和我……客氣……什麼……”
六個字,就幾乎要了他的命,胸口巨烈的喘息了一會,臉上浮現了幾抹不正常的紅暈,手指垂在牀邊,己經無力收回,蒼白的指尖,垂死一樣。
短短的幾秒鐘,小小己經收拾好了心情,她輕輕的把他的手放回到被子裡,然後平靜的,繼續着先前的動作。
“喂……”從長久的昏迷中甦醒的男人,無法忍受被忽略的感覺,不爽的叫道。
小小恍若未聞,剪完了最後一根手指,把右手也放進被子。
然後站起身。
“站……站住!”
喊完這一句,□□的男人己經跌回到□□,儀器裡的叫聲開始變得異樣。
小小頓了一下,從容的把紙屑扔到垃圾筒,然後才緩緩走到牀邊。
“我不叫喂,我姓葉,葉芷。”
“呵……葉……葉芷……”男人的筆聲更像是一個破舊的風扇,從肺腔裡擠出的聲音破碎嘶啞,每一個字,都好像是用盡了力氣,每一次開口,身體都微微的顫抖,“嗤……真……難聽……”
“我覺得還不錯。”
男人久未睜開的雙眼,卻沒有一絲的混沌,依舊銳利兇狠,像只永遠無法飽足的狼。
他死死的盯着她,脣角漫起一絲笑意:“小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