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了三秒後——
“嗚啊啊啊啊……”
淒厲的哭聲劃破洗手間,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釋放出來……
菲兒哭到不能自已。
再也控制不住失控的情緒,自言自語起來——
“嗚嗚嗚……夜墨……爲什麼……”
“爲什麼你要對她彈琴?《憂之鋼》那首曲子,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彈它麼?”
“可你還是彈給她聽了……爲什麼啊……嗚嗚……”
“爲什麼偏偏她爲你生了兩個孩子?爲什麼我卻不能?嗚……”
“那些人都說你不娶她好可惜……可爲什麼她們不看看我?我纔是那個愛你最久最久的人啊……嗚嗚……夜墨……”
“……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好痛啊……”
爲什麼要讓她今天才知道這些?
爲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爲什麼啊……
東方酒店,十六樓,休息室。
祁夜墨一身名貴考究的西裝,優雅走進來,化妝師愣怔了一下。
化妝臺上,菲兒皮包裡的東西,因爲之前被蘇映婉倒出來找藥瓶,此刻七零八落地散在臺面上。
一片狼藉。
“人呢?”他下意識地沉眉,不喜歡看見凌。亂。環視一眼,並未見到菲兒。
“祁先生……菲兒小姐去洗手間了……”化妝師猶豫着不知該不該告訴他,菲兒小姐失控的情緒。
“還沒回來?都幾點了,妝都化好了?”他冷冷挑眉,語氣森冷。
化妝師打了個寒顫,結結巴巴地回道:“是、是這樣的……菲兒小姐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哭得很厲害……差點哮喘……把妝都哭花了……”
“哮喘?”祁夜墨揚眉,質疑道。
“是……還好用了藥……”化妝師指了指狼藉的化妝臺……
“究竟發生什麼事!”他的聲音陡然冰冷三度。
“剛剛soso小姐拿了本雜誌給菲兒小姐看……然後菲兒小姐突然就大哭起來……”
“雜誌?”
“是……雜誌上是祁先生您那晚在德普梅爾斯的鋼琴演奏會彈琴的照片……”
“混賬!”
祁夜墨低咒一聲,轉身便衝了出去……
宋茹玲正巧趕過來——
“夜墨,快到點了呢,菲兒呢?”
祁夜墨臉色凝重,“玲姨,麻煩你先幫我穩住那些客人,我現在去洗手間找一下菲兒!”
宋茹玲一頭霧水:“菲兒不在休息室麼?”
“嗯。她可能情緒不太穩定,我擔心她……”
“等等!夜墨,你一個大男人,不方便去女士洗手間!”宋茹玲心思如塵,提醒着他。
祁夜墨頓下腳步,擰着眉。
沒人知道他此刻的擔心!
他怕菲兒會想不開,做傻事……
宋茹玲趕緊喚來助理林嬌,吩咐她立刻去找人。
過了一會兒,林嬌趕回來。
“夫人,二少,菲兒小姐不在洗手間裡。我問過幾個保安,好像有人看見一個穿着很華麗的女子哭着下了樓梯……”
祁夜墨臉色一沉。
林嬌都還沒說完,便不見祁夜墨的蹤影……
宋茹玲看着祁夜墨的背影,眉頭深鎖。
林嬌小聲地附着在宋茹玲耳邊:“夫人,菲兒小姐怎麼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