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爭議
高飛執掌幽州之後,便開始着手治理幽州,將薊城作爲整個幽州的行政中心,向各郡縣發佈命令,重新更換各縣的縣令,將兵力也部署的十分得當。
士孫瑞也開始擴建薊城,他用自己的錢財招募民夫,要將薊城建造成爲比洛陽城還要大的城池,並且和九大富商一起協力建造一個新的家園。
除此擴建薊城之外,高飛還招募民夫修建遼西走廊,他要打通從薊城到遼東的道路,修建出來一條寬闊的大道出來。他還在薊城內設立了聚賢館,讓人從遼東將管寧、邴原都接過來,和蔡邕一起在聚賢館內開設學堂,公開授課。另一方面,他還設立了武館,取名爲北武堂,專門負責招募弓馬嫺熟、作戰驍勇的士兵。
整個幽州都在大興土木,臨近寒冬的天氣卻沒有受到影響,反而能夠看到工地上的民夫乾的是熱火朝天。今天的大旱讓許多百姓無法進行播種,荒蕪的土地也變得龜裂,只有少數靠近河流水域的地方纔沒有受到影響,百姓便應募成爲民夫,爲建設幽州貢獻力量,最主要的是,不僅有工錢拿,還有飯吃,這種好事,沒有人不會同意。
州牧府中,高飛這半個月來忙的不可開交,一面要任命合適的人選擔任各縣的縣令,還要關心軍事、政務以及百姓的衣食住行,他恨不得自己能夠分成十萬個人,在各個不同的地方上施展親自主持工作。
政務大廳裡,信使往來不斷,各個州郡新上任的太守和縣令都發來了回函,高飛和他的七位智囊們也都匆匆回信,並且頒佈州牧府裡發佈的新命令,讓各郡縣注重農業生產,並且開墾荒地,好好的組織百姓過冬。
“好累啊……”高飛伸了一個懶腰,他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半個月來,光看各個郡縣上報過來的任命狀,以及蓋上州牧的印綬都讓他快吃不消了,這剛蓋完最後一個縣的印章,便忍不住叫了出來。
大廳裡賈詡、荀攸、田豐、郭嘉、許攸、荀諶、司馬朗七個人聽了也是一陣感慨,不管是誰,在這種政務交替的時候,都是最爲繁忙的時候,而且也將近年底了,還要清點各地府庫的存糧、錢財、人口、賦稅等政務,這也讓他們這些人都有點吃不消。
“主公,再忙再累一年之中也就只有這一段時間,只有這樣,才能好好的瞭解一個州的地方政務,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後,主公就可以清閒了。”賈詡勸慰道。
高飛道:“好了,大家也都忙了一上午了,現在先休息休息吧。高林,給各位大人準備一些點心。”
“諾!”高林拱了拱手,便出了大廳。
如今已經是十月的天氣,今年的天氣確實很反常,平常這個時候早就下雪了,可是今年卻沒有,而且除了那次進入幽州之後下了一場大暴雨之外,就再也沒有再下過一滴雨,使得整個大地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乾旱,饒是靠近水域的地方也都有點供水不足。
高飛和衆人在大廳裡互相聊着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看着這七位老、中、青的智囊團,他便感到很欣慰,畢竟這幾位智謀之士都是頗有見地的人,一些從州牧府裡發出去的政令,也多數都是這七位智囊一起策劃的,畢竟對於治理地方高飛並不是很精通,因爲管理百姓和管理公司根本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報——”一名斥候快速地奔跑到了大廳外面,拉長了聲音,手裡捧着一封書信,大聲地喊道,“啓稟主公,范陽令、建威將軍盧橫急報!”
高飛急忙道:“快呈上來!”
斥候進了大廳,踱步到了高飛的身邊,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高飛。
拆開之後,高飛匆匆地看了一眼,臉上便顯出了一番憂色,當即朗聲道:“諸位,冀州已經易主了……”
賈詡、荀攸、田豐、郭嘉、許攸、荀諶、司馬朗七個人都面面相覷,齊聲問道:“請問主公,冀州爲何人所佔?”
“袁紹!”高飛略帶着一點恨意地說道,“盧橫在信中說,袁紹帳下的謀士前去說服了韓馥,讓韓馥將冀州讓給了袁紹,並且收編了韓馥的部下,公孫瓚也一起歸順了袁紹,袁紹在冀州招兵買馬,藉助袁氏的名聲招攬了不少人才和兵將。”
許攸曾經想去投靠袁紹做門客,正好遇到董卓進京,袁紹被打跑了,他也意外結識了郭嘉,併成爲了至交。後來,他在郭嘉勸說下和荀諶、崔琰、鍾繇一起來投靠了高飛,雖然知道高飛對他們不錯,但是他卻寸功未立,也想成爲高飛最爲信任的謀士。
此時他聽到袁紹佔領了冀州,便急忙獻策道:“主公,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冀州乃富庶之地,若是袁氏在此久居下去,只怕會根深蒂固。屬下以爲,主公當乘此機會,趁袁紹立足未穩之際,以騎兵發動快攻,將袁紹趕出冀州。”
“嗯,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其他人怎麼看?”高飛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荀諶拱手道:“啓稟主公,屬下以爲不妥……”
許攸扭臉問道:“有何不妥?”
荀諶和荀攸是親戚,和荀彧是兄弟,都是潁川荀氏傑出的人才。歷史上他錯投了袁紹,而袁紹帳下的謀士都互相勾心鬥角,拉幫結派,也曾經爲了袁紹立嗣的問題彼此相爭。荀諶不愛這種爭名奪利的事情,誰也沒投靠,受到了審配、郭圖等人的排擠,並且在袁紹面前誣陷荀諶,致使袁紹不再聽荀諶任何建議,這樣直接導致了荀諶的鬱鬱而終,以至於英才早逝,未能留下什麼建樹,也就自然沒有荀攸、荀彧出名了。
他此刻見許攸急功近利,心中也擔心高飛會聽從許攸的策略,這才率先出來制止,急忙解釋道:“如今主公剛剛執掌幽州,根基未穩,在許多劉虞舊部的心裡尚沒有威信可言,而且北方鮮卑人知道幽州易主之後,能否和主公和平相處尚未可知,而且幽州正處在建設的過渡時期,擴建薊城、修建遼西走廊、生產兵器等等,都需要很大的開支。加上現在正值隆冬,一旦天將大雪,道路便會變得行走不易,屬下以爲,此時攻打冀州還尚早,一來我軍多以騎兵爲主,攻城器械不夠,二來攻打冀州也沒有什麼藉口,無端向袁紹開戰,只怕會引來非議。”
許攸辯解道:“主公,如果現在不出兵的話,一旦等到袁紹在冀州站穩了腳跟,再想攻打就難了,隆冬時節雖然對我軍不利,卻同樣也對敵軍不利,而且冀州現在尚未做出任何防禦態勢,只要主公出兵,佔領半個冀州不成問題,先和袁紹對峙,等來年開春,再全力進攻冀州,兵臨鄴城城下,一戰便可以將袁紹徹底趕出冀州,望主公三思啊。”
賈詡、荀攸、田豐、郭嘉、司馬朗五個人都沒有說話,高飛看了看他們五個人,他自己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可是他很想知道賈詡等五個人都是什麼樣的意見,便問道:“許子遠的話很有道理,可是荀友若的話也一樣有道理,五位大人,你們都有什麼意見?”
郭嘉不做任何表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對於他來說,許攸、荀諶都是他的好友,無論他怎麼說,都勢必會得罪一邊,不如就坐在那裡不動。
司馬朗還很年輕,被高飛列入智囊也無非是爲了司馬氏着想,既然司馬防一家都跟了過來,自然要有一個人入列到他的智囊之中,七歲小娃司馬懿還是個小屁孩,根本無法參與這種大事,司馬防的能力似乎還不如長子司馬朗。他也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靜待其他人的發言。
荀攸是荀彧的從子,荀彧是荀諶的弟弟,荀攸自然就是荀諶的從子。所謂的從子,就是從兄弟的孩子,說白了,荀攸就是荀諶的侄子。
古人的家族觀念很濃,通常會追溯到曾祖父,有共同曾祖父的兄弟、從兄弟的孩子,稱爲從子。曾祖父再往上追溯的同族子侄輩,則不稱從子,而稱族子了。
荀攸雖然是荀諶的侄子,但是他並不謀私,而是秉公處理,當即朗聲道:“啓稟主公,屬下以爲荀大人的話在理,主公此時剛執掌幽州,根基尚未穩定,不宜出兵,就算要攻打冀州,也應該在幽州徹底穩定下來才能進行,而且我軍確實兵力不足,和冀州近十萬的兵力比起來,尚有一點懸殊。”
高飛知道荀攸不會徇私,可是在別人就不一定會那麼看,於是他便扭頭問了一下賈詡和田豐,朗聲道:“兩位大人是和意見?”
田豐、賈詡都是以大局爲重,根本不贊成出兵進攻冀州,而且對於賈詡和田豐在遼東待過的人來說,與其向南去和強敵爭奪冀州,不如拓展邊緣,蠶食外夷。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起拱手道:“屬下以爲此時不宜出兵,應該潛心招兵買馬,打造兵器、戰甲,製造攻城器械,積蓄力量,發展實力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