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局勢十分的緊張,兗州牧曹操已經徹底佔領了兗州全境,聽說他的父親曹嵩避難琅琊,曹操寫信讓他父親前往兗州享福。徐州牧陶謙巴結曹操,派部下張闓護送曹嵩到兗州,哪知張闓那廝竟然起了歹心,圖財害命之後,便遁跡江湖。曹操將此事怨到了陶謙的頭上,並且招兵買馬,訓練士卒,近期內將有大動靜。”卞喜將自己探聽回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高飛道:“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曹操必然會藉此機會兵指徐州,不知道劉備是否能夠擋得住曹操的攻擊。”
“據屬下所知,徐州兵自從會盟之後,便一直在加強訓練,而且接連青州的孔融、龔景以及豫州的袁術,既然他們早有準備,如果三州聯合起來的話,曹操也未必是對手。”卞喜道。
高飛笑了笑,淡淡地道:“孔融、龔景碌碌之輩,一戰可擒,袁術不是還在和劉表爭奪南陽嗎,而且冀州的袁紹和曹操又如此要好,此次徐州的土地上,必然會橫屍遍野。曹操這隻狡猾的狐狸,必然會大肆屠城,以震懾徐州百姓的人心。”
“主公和劉備不是暗中結盟了嘛,如果劉備派人前來求救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幽州和徐州相差太遠,中間還有袁紹,如果曹操真的要打徐州的話,必然會派遣使節到冀州和幽州,以切斷徐州可能有的外援。”
“啓稟主公,兗州牧曹操派遣的使節到了,正在州牧府候着,軍師請主公速回。”一名士兵在大廳門口抱拳朗聲道。
“說曹操,曹操到,這隻狐狸的動作還真快!卞喜,備馬。”高飛站起了身子,冷笑了一聲道。
卞喜應聲而出,去準備馬匹不提。
高飛扭臉對身邊的公輸菲道:“我走了,下次再來。”
公輸菲停下了手裡的活,對高飛道:“那個,你說的熱氣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了許多天都沒有想出來。”
高飛知道公輸菲的求知慾很強,他笑道:“下次來的時候再告訴你,我先走了。”
轉身出門,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了翰林院外,卞喜早已經準備好了馬匹,高飛翻身上馬,和卞喜一道直奔州牧府。
薊城裡最近開設了許多家店面,服裝店、飯店、酒樓、錢莊、歌舞廳應有盡有,爲了活躍城中的氣氛,以及吸引擴建後的百姓來薊城居住,高飛特地打造了一條中心商業街,首次推出了錢莊業務,並且將改良後的服裝也擺設到了店面上,還營造了一個純屬娛樂場所的歌舞廳,其中沒有什麼特別服務,只是一個單純的歌舞廳而已。
高飛騎着高頭大馬,從中心商業街穿行而過,除了見到一些糧油店、布匹店還有一些人外,其餘的店面前面都門可羅雀,一點也沒有他想要的那種門庭若市的感覺。他不僅嘆了一口氣,嘆息自己太操之過急了。總之城市的框架已經被拉出來了,剩下的就是以後吸引百姓來居住的問題了。
不知不覺,高飛便到了州牧府,下了馬,便徑直朝議事大廳裡走去。
州牧府的議事大廳裡,賈詡正在和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談話,時不時會發出一兩聲爽朗的笑聲。
賈詡大老遠便看見高飛走了過來,便對坐在他身邊的那個身體偏胖,慈眉善目的人道:“伯寧,我家主公到了,一切事情,還得我家主公做主纔是,請你直接表明來意即可。”
那人姓滿名寵,字伯寧,山陽昌邑人,現任曹操帳下從事中郎。他見高飛穿着奇怪的服裝從外面走了過來,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站了起來,朝高飛行禮道:“在下乃兗州牧帳下從事中郎滿伯寧,見過驃騎將軍、燕侯、州牧大人。”
“哦,原來你就是滿寵啊,失敬失敬,快請坐,不必客氣。”高飛一邊朝大廳裡走,一邊打量着滿寵,然後隨口回答道。
賓主坐定之後,高飛見滿寵的長相有點像十八羅漢裡的長眉羅漢,慈眉善目的,而且眉毛又彎又長,都垂到了顴骨下面了。他剛一坐下,開口便問道:“孟德最近還好吧?”
滿寵聽高飛直呼曹操爲孟德,他聽說過高飛和曹操關係非同一般,見喊得如此親暱,便急忙道:“哦,我家主公一切安好,多謝高將軍惦記。我家主公也同樣惦記着高將軍,所以派遣我來詢問一下將軍的近況。去年冬天將軍帳下卞喜曾經到過兗州,說起了將軍的一些狀況,我家主公深感幽州苦寒,今年一開春,便立刻派我前來問候,順便表達一下我家主公和將軍之間的友好。”
高飛一邊點頭,一邊道:“嗯,得知孟德安然無恙,我就心安了。不過,我聽說曹老爺子在徐州被奸人所害,不知道是否有這回事?”
“曹老爺子?”滿寵還是頭一次聽人如此形容曹操他爹,不過聽着似乎比曹老太公更加入耳一些。他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皺着眉頭,嘆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此事確實屬實,我也正是爲了此事而來。我家主公想興兵討伐徐州的陶謙,以報殺父之仇。可是我家主公得知陶謙帳下的劉備和將軍關係匪淺,怕將軍會出兵救徐州,特地派我前來薊城,希望將軍能看在昔日和我家主公兄弟一場的份上,不要出兵。”
高飛道:“先生遠道而來,就是爲了這點小事,實在是太勞師動衆了,其實只需孟德一封書信就可以了,何必如此麻煩?你回去之後請孟德寬心,我和劉備雖然有點交情,可是和孟德也是親密無間,而且罪只在陶謙一人,跟劉備無關,他要是幫助陶謙的話,那隻能是他在助紂爲虐,我是不會出兵相助的。”
“將軍大義,實乃我家主公之福。爲了表示我軍的誠意,我家主公特地讓我獻上黃金三百斤,還請將軍務必收下。”滿寵歡喜地道。
高飛道:“哈哈哈,孟德好大方啊,居然一出手就是三百斤黃金。好,那這禮我就收下了,請你回去轉告孟德我的意思,讓他好好的爲老爺子報仇。”
“一定一定……我的使命已經完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滿寵起身拱手道。
高飛也不挽留,對站在廳外的士兵道:“送滿先生出城。”
滿寵走出大廳之後,賈詡便拱手道:“主公,徐州的使節也到了,這會兒正在驛館歇息,屬下沒有讓他和滿寵見面。主公要不要接見一下?”
“見!人家大老遠的跑來了,就是爲了要見我一面,我怎麼會不見呢,去讓徐州的使節來州牧府,我在這裡等着。”
“諾!”
賈詡轉身走出了大廳,過了很久纔回來,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那人高飛也認識,正是陶謙帳下的糜竺。
糜竺跟着賈詡進了大廳,臉上顯得很着急,率先拜道:“在下糜竺,參見高將軍。”
高飛擺擺手,示意糜竺坐下,朗聲道:“先生從徐州不遠千里的到了薊城,不知道所謂何事?”
糜竺當下將來意表明,說徐州遭逢大難,曹嵩之死是張闓所爲,和陶謙無關,又說曹操藉着報仇的幌子,意在侵吞徐州。種種原因表明之後,便又拱手道:“這次是劉將軍派我來的,希望高將軍能夠施以援手,只要擊退了曹操,劉將軍必定有重謝。”
賈詡早就窺探了高飛的心意,此時正好出來打個掩護:“糜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自從坐鎮幽州之後,屯兵在冀州的袁紹、公孫瓚都在虎視眈眈,而且北方的鮮卑人也不停的襲擾幽州,甚至連東夷都想要分一杯羹。我家主公已經接到消息,高句麗準備聯合樂浪郡東南的三韓意圖謀劃遼東和樂浪郡,如今幽州處處吃緊,已經是無病可調了。”
糜竺看了看高飛,見高飛輕微地點了點頭,態度並不怎麼好,便問道:“高將軍之前不是和劉將軍約好了嗎?兩家相互聯手,共同抵制曹操嗎?怎麼這會兒又反悔了?高將軍出爾反爾,將置信義爲何地?”
高飛冷笑了一聲,道:“我是說過和劉將軍聯手共同抵制曹操,可是現在徐州之主是陶謙,並非劉備。如果現在的徐州之主是劉備的話,我會義不容辭的出兵相助。可陶謙殺了曹操的老子,這殺父之仇曹操是必報不可。而且曹操的兵鋒是指向了陶謙,並不幹劉備的事情,我師出無名,如何去救?再說,冀州的袁紹對我一直虎視眈眈,更有公孫瓚屯兵在渤海,這兩個人一直想吞併幽州,我和冀州不和,就算想救,也無法到達徐州啊。”
糜竺道:“將軍是執意不肯相救?”
“不是不救,是無法去救。幽州的局勢十分獨特,北有鮮卑,東有東夷,南有袁紹、公孫瓚,你讓我如何出兵?你可回去轉告劉備,讓他速速將陶謙交給曹操,曹操要殺的只有陶謙一個人,陶謙一死,徐州之危便可迎刃而解。”高飛道。
糜竺見高飛是不願意出兵了,也不強求,便拱手道:“高將軍,那在下就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