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張任等人見嚴顏讓開了道路,便急忙離開此地,當打開大門的時候,發現張飛帶着士兵堵在門口,劍拔弩張的。
“張將軍!請遵守我們的約定,放他們走。”嚴顏見狀,來到了門口,對張飛喊道。
張飛很不爽地閃開了身子,急忙擺手道:“趕快給我滾!別讓俺老張再看到你們……”
聲音一落,張飛的部下便讓開了道路,張鬆、張任等人一溜煙的功夫便離開了這裡,迅速跑出了襄陽城,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張飛走到了嚴顏的身邊,抱拳道:“希伯兄,你明明知道他們要害你,你爲什麼還要放他們走?”
“他們也都是奉命行事,雖然對我不仁,可是我不能對他們不義。”
“希伯兄真義士也,請受俺老張一拜!”張飛說着便彎腰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張將軍千萬不能如此……”嚴顏急忙制止了張飛的動作。
“有什麼使不得的,俺老張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人。現在真相大白了,事實證明不是俺大哥要害你們,而是你們的大王要害你們……希伯兄,請跟俺來,俺帶你去見俺大哥,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吧,早晚咱們也可以切磋切磋武藝。”
襄陽城的楚王府裡,劉備高坐在王座上,許劭、伊籍、傅巽、糜竺、孫乾、簡雍等人分站在兩列,靜靜地等候着張飛的歸來。
“軍師,此事能夠成功嗎?”劉備狐疑地問道。
許劭站了出來,拱手道:“大王放心,只要讓嚴顏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相信以嚴顏的性格,必然會棄蜀歸楚,也恭喜大王主得一員大將。”
“哈哈哈,軍師慧眼如炬,看出來了張鬆等人的伎倆,寡人實在是佩服。”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許劭謙虛地說道。
正說話間,張飛帶着嚴顏便走進了大廳,一進入大廳,張飛便一臉喜悅地說道:“大哥,事情已經解決了,果然如同軍師猜測的那樣,張鬆、張任等人就是殺害趙韙的兇手,是想嫁禍給嚴將軍。”
嚴顏一臉的沮喪,欠身說道:“外臣嚴顏,拜見楚王殿下。”
“嚴將軍不必多禮,如今嚴將軍已經爲人所拒,恐怕再難回到蜀國,不如就留在我們楚國吧,本王會重用嚴將軍的。”
嚴顏還有點猶豫,沒有立刻表態。
“希伯兄,在蜀王的眼裡,你是趙韙的心腹,就算你回去了,也肯定不會受到重用的,男兒大丈夫,就當馳騁疆場,加上張鬆、張任等人對你又有怨言,肯定會排擠你,你還不如留在楚國,至少俺大哥會重用你,俺老張也多了一個朋友,逍遙日子過的肯定比在蜀國的舒坦,你說呢?”
嚴顏想了一會兒,當即跪在了地上,朝着劉備拜道:“楚王殿下在上,嚴顏願意歸附楚王,從此爲楚王所驅策,上刀山,下火海,嚴顏都在所不惜。”
劉備聽後,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嚴將軍快快請起。”
嚴顏站起身子,說道:“多謝大王。”
“啓稟大王,朝廷聖旨到。”這時候,一個親兵走了進來。
“快!迎接天使!”
“大王……來人留下聖旨後,便已經走了,還說這是天子親筆所寫,請大王親自過目。”說着,親兵便獻上了一個聖旨,遞給了劉備。
劉備接過聖旨後,匆匆瀏覽一遍,便合上了聖旨,嘆道:“天子竟然是如此的思慮本王,本王豈能不盡快趕過去?”
話音一落,劉備當即朗聲說道:“嚴將軍,從今天起,本王就命你爲平北將軍,隨同本王一起北上司隸,解救天子。”
“諾!”
張飛不太明白,問道:“大哥,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大哥會突然要發兵北上了?”
“天子下詔,詔我到官渡朝見,還不到一個月,這已經是天子的第二次召見了,第一次可以說是馬超的主意,這次卻是天子親筆所寫,字裡行間無不透着一種渴望,渴望本王帶兵勤王,將他從馬超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張飛聽後,哈哈笑道:“太好了,俺等這一刻已經等了許久了,大哥,發兵吧,俺當先鋒,不管是誰擋在俺的面前,俺都要將他們踏平,直到救到天子爲止。”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三弟莫急,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軍必須進行統一調度,而且離天下各王在官渡朝見天子還有二十多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抵達官渡。”
許劭道:“大王既然決定出兵了,就請做好準備,聽聞江東的孫堅在彭蠡澤裡訓練水軍,江夏是阻擋江東的屏障,必須要進行合理的安排。”
劉備道:“江夏已經交給胡熙、田豫共同把守,這二人一文一武,兩年來從未出現過什麼差錯,而且江夏有天下最強的水軍,不用擔心什麼。軍師,這次你也一同隨行,先把糧草準備充足,本王有一種預感,官渡將會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諾!”
之後,劉備給在南陽的關羽發去了命令,命令關羽集結南陽的兵力,準備與他一起出兵官渡,而將襄陽的兵力交給了張飛、嚴顏分別掌管。
…………
閃電沒能撕碎濃重的烏雲,巨雷在低低的雲層中滾過之後,滂沱大雨就鋪天蓋地地壓下來。雨,夏天的驟雨,嘩嘩地下着。夜,漆黑陰沉的夜,看不到一點火光。
高飛騎着馬,在暴雨中奔馳,身後跟着魏延、龐德、陳到、管亥四人,看着遠處一座破廟,他便歡呼地喊道:“將軍們!看來我們今夜要在這裡過夜了!”
魏延、龐德、陳到、管亥四個人都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主公稍歇,待我等去一探究竟!”
高飛自負地說道:“不用了,這裡荒無人煙的,想必沒有什麼人,大家直接過去就是了。”
“諾!”魏延、龐德、陳到、管亥四個將軍一起回答道。
沒跑多久,五個人便先後來到了那座殘破的廟裡。這是一座很大的龍王廟,常年失修,廟已經坍塌下來了,但尚有一半可以遮風擋雨,成爲了路人過夜的好去處。
一進了龍王廟,魏延便抱怨地說道:“他奶奶的,這賊老天,下午還出着太陽,一會兒功夫便烏雲密佈了,說翻臉就翻臉,弄得老子成了落湯雞不要緊,關鍵是也讓主公全身溼透了,主公若是因此病了,我跟你沒完!”
“呵呵,文長,你這樣罵天,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管亥調侃道。
“怕個逑!這外面不是在打雷嗎,怎麼沒見打在我身上?”魏延不以爲然地道。
陳到相對比較沉穩,便勸慰道:“天有不測風雲,誰也無法把握它,既然已經成爲這個樣子了,再抱怨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文長,你還是省省力氣,找些乾柴,生個火堆給主公烤烤火吧。”
“嘩啦”一聲響,龐德已經抱着一捆乾柴丟在了地上,輕聲說道:“我已經弄來乾柴了,足夠升起一個火堆了。”
“我來生火!”魏延自告奮勇地說道。
高飛站在龍王廟的門口,仰天看着夜空,見夜空中電閃雷鳴,耳邊也聽着手下四位將軍的話語,不禁陷入了沉思中,自言自語地道:“都已經找了一天了,爲什麼還沒有找到?”
這時,龍王廟裡的火堆已經升了起來,光線照亮了半個龍王廟。
陳到走到了高飛的身邊,說道:“主公,進來烤烤火吧,先把身上的衣服烘烤乾了再說,明天天一亮,再找人的話,會方便許多。”
高飛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火堆邊,脫去了上衣和褲子,只穿着一個大褲衩坐在一個已經支好的木墩上,烤着火。
魏延、龐德、管亥、陳到環坐在高飛的四周,也都如是的脫去了衣服,五個人就那樣用木棍撐起衣服,架在火堆上進行烘烤,一句話都沒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的肚子開始叫了。
高飛聽後,便笑着說道:“讓你們受累了,等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宴請你們一番的,以表示慰問。”
“爲主公效力,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爲其他。”陳到說道。
“我們也是。”魏延、龐德、管亥也異口同聲地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特別是你們這樣的彪形大漢,更應該吃的飽一點。不過,這裡荒山野嶺的,地處偏僻,外面又下着暴雨,實在太委屈你們了。”
“主公……”
“你們不用說了,我都理解。明天再找一上午,如果還沒有找到的話,咱們就回官渡大營。”
“諾!”
高飛不再說話了,皺起了眉頭,心中默唸道:“伯符,你小子到底在什麼地方?”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高飛等人變得十分警覺,立刻撲滅了火堆,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
馬蹄聲漸行漸近,最後停了下來,高飛伏在龍王廟的門邊,向外面看了過去。
外面電閃雷鳴,黑夜被閃電撕裂,照亮了整個大地,就在那一瞬間的光明中,高飛看清了一個騎在馬背上的人的模樣,他立刻收刀入鞘,臉上同時揚起了一絲喜悅,站了出來,衝來到龍王廟的三個人喊道:“你們這三個傢伙,讓我一陣好找,看我怎麼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