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丘大人,符合您要求的防禦元氣術也已送到。”
天問組織據點中,黃老神態恭敬小心的從櫃檯下拿出一枚密封的銅簡。
“這門防禦元氣術,名爲山河日月甲!”
“甲?”
李丘心中一動,捕捉到這句話的重點,隱約猜到這門元氣術是什麼樣的了。
黃老將銅簡推到他面前。
“您之前要一門防禦元氣術,滿足三個要求。”
“一是威能越強越好,而是最好能防禦同時不影響戰鬥。”
“三是最好不要有太大缺陷,比如敵人可以繞過防禦進行攻擊。”
“這門山河日月甲就是這樣了。”
“首先它是一門上乘元氣術,威能自然不用多說,另外兩個要求,您應該也能從這門元氣術的名字猜到一些什麼。”
黃老頓了頓,笑道。
“是的,它是一門元氣凝聚鎧甲穿在法相之上的防禦元氣術!”
李丘臉上露出一抹明瞭。
是了,如果是一套鎧甲,那自然能夠防禦同時不影響戰鬥,而敵人也不可能繞過防禦攻擊到他。
鎧甲就在法相身上穿着,試問怎麼繞過?
李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對這門防禦元氣術十分滿意。
“它雖然只是一門上乘元氣術,但由於符合您三點要求的防禦元氣術少之又少,所以這門防禦元氣術足足需要三萬金,也就是您上次委託的全部酬勞……”
黃老小心道。
李丘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對黃老道了一聲謝,收起桌上銅簡,轉身離開。
這次他沒有問有沒有適合他接的刺殺委託,因爲他已打算回青泉觀看望南雲老道。
李丘身穿黑袍,頭戴青銅面具,打開銅簡一邊看一邊駕雲往朔國方向緩緩飛去,反正在高空之上,也不用擔心撞上什麼。
這門元氣術的確精妙,即使在上乘元氣術裡也頗爲強大,能操控元氣在法相之上凝聚出山河日月鎧,正面刻有山河草木,背面刻有日月星辰,掌握程度越深,鎧甲上的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就越爲清晰生動,防禦強度也就越高。
世上鎧甲都有着缺陷,無法防護脖頸和麪部等要害,但放在法相身上,這便不是缺陷了。
對法相而言,腦袋和脖頸並不是要害,胸膛正中才是煉氣士脆弱肉身所藏之地、要害之所在,剛好鎧甲防護最強的地方便是胸前。
李丘捧着銅簡嘴角含笑,對山河日月甲這門防禦元氣術越看越滿意,心裡暗下決定。
“等日後將這門元氣術入門,再有充足源力時,一定將它推衍提升爲絕頂元氣術。”
一邊駕雲一邊參悟山河日月甲,李丘很快即將飛出彰國。
已將兩門絕頂元氣術修到圓滿的他,對於元氣操控已幾乎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
再修任何元氣術,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地步,他有信心不用半月就能將山河日月甲入門。
彰國邊境,鐵水澆鑄的雄關前,一支大軍緩緩而來。
大軍護衛之中,一輛青銅戰車上,一個身材魁梧,豹頭環眼,身披青銅戰甲的大漢,相貌桀驁,抱着雙臂,傲然而立,看着遠方的雄關,目光中充滿不屑。
雄關城樓上,守關的軍卒突然發現有大軍來犯,頓時有些慌亂。
“有大軍叩關!”
“速速佈防!”
青銅戰車上,陳曳抱着臂膀,隨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甲士。
甲士神色一緊,上前一步,嘴中大喝。
“彰國國君僭越禮制,私刻天子玉璽,實屬大逆不道,今有燕國大將陳曳,奉燕候之名代天子討伐叛逆,覆滅彰國!”
聲音滾滾如雷,傳到雄關之上,兵卒無不變色,一陣喧譁吵鬧,皆被這個消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甲士對陳曳恭敬一禮,退回原處。
陳曳抱着臂膀,看着遠處的城門緊閉的雄關,不屑的冷笑一聲,隨即放下臂膀,腳踏一踏,躍下戰車。
嘭!
恐怖巨力之下,大地轟然塌陷。
陳曳消失在原地,化爲一道殘影,直取城門,竟是要一人破關!
百丈距離,轉瞬即到!
陳曳猛地止步踏裂大地,扭腰出拳轟爆空氣,兇狠轟擊在鐵鑄的城門之上!
他乃是身負四龍之力的龍級煉體者,這一拳爆發的力量何止是千萬斤!
轟!
雷鳴般的轟響,大地劇烈抖動,彷彿天地翻覆末日降臨!
鋼鐵澆鑄的城門轟然破碎,城樓和城牆崩解倒塌!
雄關中央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出現一個寬約數十丈的巨大豁口!
被轟飛的城門碎片和破碎磚石,將城牆後數條街道轟成一片恐怖巨大的扇形廢墟!
一瞬間不知多少彰國軍卒和百姓死去,屍體破爛,骨肉成泥!
陳曳抱着臂膀,站在城樓低矮的廢墟上,待大軍和青銅戰車趕上來。
他走上青銅戰車,嘴角勾出一抹殘忍冷的笑,坐在大椅上,猛地揮手。
“進軍!明日黃昏後,我要夜宿在彰宮之中。”
一旁甲士跟着大喝。
“進軍!”
陳曳是燕候所派代天子討伐彰國的將軍,也將是燕國大軍覆滅彰國後統治這片土地的掌權人。
這是強大的諸侯國間常用的伎倆,覆滅某個小國後,那個小國與自家國土並不相接,便會留下一位將軍統治那裡,幾乎也相當於一方諸侯。
陳曳是自強大無比的中原來到貧瘠弱小的北方,心裡對北方一衆諸侯國始終有一種蔑視和不屑。
他也的確有十分強橫的實力做底氣,身負四龍之力的龍級煉體者,幾乎可以在整個北方橫着走了。
尤其他背後還有強大無比的楚國撐腰,有誰敢對他不敬!
來到北方,尤其是彰國之後,陳曳越發恣睢驕橫,覺得一切束縛都已消失不見。
他說要明日黃昏後要夜宿彰宮就一定要在明日黃昏後夜宿彰宮,而且他不但要夜宿彰宮,還要讓彰候的妻妾侍寢!
青銅戰車上,陳曳眼中露出一抹貪婪和暴戾之意。
就在這時,他忽然瞥到高空之上,一朵青色祥雲欲飛過他的頭頂,往關外“逃去”,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竟敢從我的頭上飛過,找死!”
“矛來!”
陳曳忽的伸出手,一旁甲士適時遞上一柄青銅長矛。
魁梧的身軀霍然長起,青銅長矛順勢擲出,化爲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去!
祥雲之上,李丘捧着銅簡正在參悟山河日月甲,但也不是將所有心神都投入進了銅簡中,亦分神注意着四周。
畢竟煉氣士在沒有凝聚法相時太過脆弱,很容易被人襲殺!
猛地聽見破空之聲,李丘心神一緊,立刻催動雲氣閃躲!
咻!
青銅長矛擦碎一角雲氣,自李丘眼前射過,消失在天邊。
他眉頭緊皺,臉色陰沉難看,眼中殺意森然。
他在天上飛得好好的,正用心參悟元氣術,結果被人忽然驚擾,尤其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將他驚擾,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暴戾。
那一矛很顯然是衝着取他性命而來,便是脾氣再好的人恐怕也忍受不了心中產生怒意和殺意,又何況是他!
陳曳見自己的一矛居然射空,讓天上的煉氣士僥倖躲過,看了看周圍向這邊看來的軍士,臉色難看之極,眼中浮現濃重的惱怒!。
“再拿矛來!”
李丘目光冷厲,順着青銅長矛擲來的方向往下看去,一眼便見到青銅戰車上又拿起一柄青銅長矛的陳曳。
咻!
又一柄青銅長矛破空射來,想將他射殺,徹底點燃李丘心中的怒火。
“你找死!”
龐大的玄元氣釋放而出,轉瞬間凝聚丈高有餘、凝實無比的玄元法相!
面對襲來的青銅長矛,李丘伸手一抓,將其抓在手中,反手向下狠狠擲出!
青銅長矛以比來時更恐怖的速度,摩擦空氣拖曳着焰尾,破空向陳曳殺去!
見此聲勢,陳曳瞳孔一縮,急忙閃避!
他躍身閃躲出去,青銅戰車卻被一矛轟得爆碎開來!
青銅碎片四射,殺死一片燕國軍卒!
一柄青銅長鉞旋轉飛出,插在陳曳身前。
這是陳曳的兵器,雖然和青銅馬車一樣同是奇金異鐵裡摻雜了青銅所鑄,但摻雜的青銅多少不同,所以得以在李丘擲出的一矛中保持完好。
陳曳眼中怒火和暴戾噴薄而出,一把拿起地上插着的長鉞,往天上看去。
李丘擲出長矛後,立即飛身而下,直殺向地上的陳曳。
“闢空九劍!”
九柄鋒銳無雙的青玉長劍頃刻間凝聚而成!
李丘玄元劍一指,九柄青玉長劍化作九道青色流光,展現出恐怖速度,先法相一步向陳曳殺去!
陳曳魁梧身軀,站在大地之上,舞動手中長鉞,掀起狂風,殘影連成一片,組成一個青色半圓。
鐺鐺鐺!
九柄青玉長劍接連刺向陳曳,被他一一擋下!
但他也是身軀劇震,腳下連連後退卸力,將大地踩得塌陷崩裂!
九柄青玉長劍被掃飛,正好李丘法相降臨,玄元劍切割空氣,兇狠斬出!
陳曳雙腳一踏,穩住後退的身形,爆喝一聲,揮動長鉞同樣斬出!
鐺!
恐怖的巨力,順着陳曳身體,往大地上宣泄而去,大地如翻涌波濤,土浪向四周翻滾而去!
陳曳手中長鉞震顫,手臂痠麻,深感一股恐怖巨力,直接倒飛而去!
“聚!”
李丘伸手向天一指,低喝一聲,九柄青玉長劍凝聚成一柄青玉巨劍!
揮臂一劃,青玉巨劍破空對着倒飛而去的陳曳狠狠劈下!
倒飛的陳曳長鉞橫擋!
砰!
原本陳曳倒飛的去勢瞬間一止,整個人如同一顆釘子,被青玉巨劍這柄重錘,直接砸入地裡!
大地塌陷出一個方圓十數丈的深坑!
坑底,陳曳單膝跪地,青銅長鉞橫架住青玉長劍,面目猙獰,嘴角溢血!
先後兩次硬生生承受李丘恐怖巨力的轟擊,陳曳骨骼鬆動,臟腑被直接震傷!
李丘遙空控制青玉巨劍擡起,兇狠橫斬而出!
陳曳長鉞劈斬不及,只能再次抵擋,被轟得橫飛出去,撞穿凝實無比的坑壁,飛到地面之上!
李丘欺身而上,玄元劍狠厲刺出,青玉巨劍又化爲九柄青玉長劍,緊跟而上,一同襲殺向陳曳!
兩人在大地之上激烈大戰,燕國兵卒卻是遭了殃,被兩人戰鬥餘波波及到,大片的死去,屍體破爛。
陳曳想將李丘引離軍卒間,畢竟燕國此次根本沒有指派給他多少軍卒,覆滅彰國主要是靠他。
再在這裡打下去,他怕是馬上要便成光桿將軍了。
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陳曳面對暴怒的李丘的恐怖攻勢,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又何言掌握主動將他引離軍中。
漸漸的陳曳也不擔心他所帶來的軍卒們了,而是轉爲擔心自己的性命。
李丘表現出的實力太強了,他根本不是對手。
“該死,這樣的強者是哪裡冒出來的?”
“貧瘠弱小的北方,竟有這種強者?!”
“爲何這麼倒黴,被我遇上了!”
遭受李丘一番碾壓暴打後,陳曳原本恣睢驕橫的囂張氣焰,頓時收斂了許多。
“等一下……”
陳曳開口想要叫停戰鬥。
但李丘全然不管,彷彿沒聽見一般,眼中殺意森然,攻勢兇猛依舊。
玄元劍搭配闢空九劍,攻勢有如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陳曳則如這般惡劣環境中大海上的一葉小舟,被擊打得左右飄搖,隨時都有翻覆的風險。
只是十數招下來,陳曳身上的青銅戰甲破損,就多了數道猙獰劍傷,渾身染血。
李丘的狂暴攻勢下,陳曳根本尋不到幾次開口的機會,幾次開口李丘又都置若罔聞,讓他大爲憋屈和惱火。
終於被李丘橫劍斬飛,陳曳又抓到一次開口的機會。
“你可知我是奉燕候之命,代天子討伐彰國的燕國大將,你若殺了我無異於向燕國宣戰、冒犯天子威嚴!”
陳曳口中爆喝!
李丘腳步一頓,愣了一下。
陳曳眼中浮現一抹喜意,以爲李丘心中生出忌憚和懼怕將要停手。
但下一刻,李丘擡起頭,眼中殺意森然依舊!
“莫說你是燕國大將,你就是燕國世子、天子使者,今日我也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