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李丘身後的穆飛和王遠,神情一緊,連忙低頭道。
李丘面對淮王妃欠身賠禮可以視作平常,他們不行。
他們只是二品巡天士,論地位照着淮王妃還是差着一些的。
上位者對下位者如此賠禮,他們怎敢不接受。
見穆飛和王遠,接受了她的賠禮,淮王妃目光轉向李丘。
李丘目光平視,彷彿什麼都沒看到。
“李大人,小妃改日必帶着逆子登門賠禮,就請您原諒逆子的一時失言。”
淮王妃眼圈通紅,一咬牙居然作勢要跪下。
李丘彷彿終於看見了淮王妃,將快要跪下的她扶起。
“淮王妃,何必如此。”
“小王爺年紀還小,他所說的話我並沒有放在心裡。”
淮王妃知道李丘是故意的,但她心裡也沒有絲毫不滿。
居然辱罵一位武聖是下人,如果她僅是受些難堪,就能將此事揭過去的話,那她再樂意不過。
“只是希望淮王妃以後能對小王爺多加管教,繼承了王位也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要告訴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人能夠招惹什麼人不能招惹,不然我很擔心淮王的王位傳到這一代就斷了!”
李丘接着道,越說語氣越冰冷,話間不乏警告意味,一股淡淡的殺意流轉而出。
“是,是……”
淮王妃身軀發抖,欠身低頭連忙應道。
說罷,李丘神色漠然,帶着穆飛和王遠往王府外走去。
“追擊殺害王爺的鬼怪要緊,我等就不叨擾王妃了。”
李丘的話落入淮王妃耳裡。
“小妃恭送李大人和兩位大人。”
淮王妃對着李丘離去的背影,恭敬的欠身施禮。
“趙管家,快去送送三位大人。”
“是。”趙管家一路小跑。
徐志看着李丘離去的背影,神色怨毒。
李丘剛纔所說的話中彷彿他真是一個少不經事、缺乏管教的孩子。
最關鍵那股語氣,就像是他的長輩真心告誡他的母親要好好管教他一樣。
“我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他安敢如此小視我!”
徐志被氣得渾身發抖,心中惡念不斷起伏。
“我一定要稟告皇上,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啪!
淮王妃看徐志的模樣,就知道他心懷怨恨,還在盤算怎麼報復李丘,不禁氣惱之極,對他又是狠狠一巴掌。
“逆子,你還不醒悟!”
“那李丘乃是武聖,豈是你一個閒散王爺能夠招惹的!”
“你非要害死我們王府上下才心甘嗎?!”
“武聖?”
徐志神情一愣,他以前雖然只知享樂,但也曾隱隱有聽說過,武聖的厲害和地位的超然。
“武聖又怎樣?我說得又有哪裡不對,這天下是我們徐家的,他們不過是下人!”
徐志一愣過後,惡聲道。
“你……”淮王妃被氣得胸口發悶,指着徐志,半天說不出話。
她看着徐志,心中無盡懊悔,以前不該那麼溺愛他,讓他養成這副性格,使他在繼承王位後變得更加狂妄自大。
徐志是皇室中人不假,但他不懂天下是皇室的,不代表是他的。
甚至說表面上掌控天下的皇帝,也不過是皇室一些人推出來爲他們治理天下的。
天下真正的掌控者一直隱藏在幕後。
淮王身爲閒散王爺,雖然地位不如武聖和一些朝廷大員,但他身爲皇室中人的身份,可以讓他輕而易舉的接觸到一些外人接觸不到的隱秘。
淮王生前和她說過一些隱秘。
大乾自開國以來,歷代的皇子皇孫都有夭折的情況。
民間傳說皇室把控社稷神器,統治八方四海,氣運之濃重一般皇子皇孫無法承受,所以纔會多有夭折的情況。
其實實際上除了一些皇子皇孫是死於殘酷的宮廷鬥爭外,其他的都是武道資質高絕被選中假死脫身隱於幕後,當作將來皇室鎮壓天下的底蘊和真正的掌權者培養。
假死脫身隱於幕後,就代表放棄爭奪皇位的機會,看似是損失。
但實則大乾歷代皇帝不過是被選出來專門治理天下的,簡單的說和尋常百姓大戶人家中操持管理府內一切事宜的管家沒什麼兩樣。
能爭奪皇位的皇子其實才是被淘汰失敗者,那些假死脫身隱於幕後的皇子纔是成功者,有資格進入下一輪的爭奪,爭奪真正掌控天下的寶座,徐家族長之位!
就像外界一些武者所說,大乾皇室其實也是一個武聖家族。
而武聖家族,自然族長才是最大的掌權者,要成爲武聖家族的族長,不需要治理能力有多強,唯一需要的就是強橫的實力!
治理能力再強,實力不行也只適合當個管家。
皇帝是管家,李丘這些武聖,就相當於徐家的供奉,若不是管家是自家血脈出身,怎麼可能有供奉地位高。
所以即使皇帝見到武聖也要禮敬三分,並不是誇張!
而所謂的王爺,在皇室眼中不過是失敗者中的失敗者,地位可想而知。
徐志以爲自己是皇室中人、是王爺,就可以肆意妄爲,將武聖視爲下人,他真的是太無知,太高估自己這個王爺的地位了!
李丘帶着穆飛兩人,在趙管家的恭送下,離開淮王府,往攏州城的緝天司而去。
他並沒有將剛纔發生的事太放在心上,對徐志更多的是不屑和覺得可笑。
不過是一個無知又愚蠢的閒散王爺罷了。
淮王府不遠處就是緝天司,兩者都處於攏州城的中心地段。
威嚴肅殺的緝天司前。
“來者止步!”
看門的僕役,揮手道。
“緝天司重地,閒人莫近!”
不同於巡天司的巡天士,緝天司的緝天衛有統一的官服,不同品階也各有差異。
李丘三人身上沒有穿緝天衛的官服,一看便是外人。
李丘身後王遠走出,從懷中掏出代表二品巡天士身份的銀章。
“我們是二品巡天士,這位是一品巡天士李丘李大人,需要你們攏州緝天司有事協助。”
“什麼?”
僕役神色大驚。
能爲緝天司看門,僕役也經過一番培訓。
他趕忙小心的接過王遠的銀章,查看了一番。
銀章爲真,王遠真的是二品巡天士,就代表李丘的身份也是真的!
他不敢怠慢,慌忙的恭敬讓到一旁。
“三……三位大人,請!”
他們攏州緝天司的指揮使陸承也不過是二品緝天衛,和王遠兩人同階。
他雖不知道二品巡天士和一品巡天士代表着什麼,但一口氣遇上和他們指揮使最少平階的三位大人物,他怎能不緊張和慌亂。
……
日近傍晚。
攏州城,福祥樓三樓雅間。
李丘和穆飛兩人,正在被攏州緝天司的指揮使陸承宴請。
在緝天司辦完事後已是黃昏,陸承十分熱情的提出要宴請李丘等人。
穆飛兩人知道,陸承主要是想宴請李丘。
他們雖是二品巡天士,但還不至於讓身爲二品緝天衛兼攏州緝天司指揮使的陸承如此巴結。
他們也能理解陸承。
要是能和一位武聖搭上點關係,可以說好處無窮!
房中。
陸承剛恭敬給李丘滿上一杯酒,滿臉堆笑要開口說些什麼。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什麼事?”陸承放下酒壺,不悅的說道。
“大人,淮王府出事,他們派人來求救!”門外聲音道。
“怎麼回事?”陸承神色一驚,涉及到淮王府,可不是小事。
李丘神色微動,放下了酒杯,穆飛兩人放下碗筷,神色疑惑,側耳聽着。
“好像是淮王陰魂出現,變成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