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虞城裡的百姓有的湊巧發現了這幕,一大漢滿是興奮的喊道:“老婆,出來看水龍捲。”
一壯婦拿着平底鍋出來,罵罵咧咧的道:“死鬼,不去幹活,看什麼西洋景。”
擡眼一看,萬里無雲,一鍋砸在漢子頭頂,你在逗我玩嗎?
大漢無辜的摸着腦袋,喃喃:“咋回事啊,錯覺?”
並不是錯覺,只是一切發生到結束太快了,甚至天空中的三位修士都只能看出大概,對凡人而言,只是翩若孤鴻影,雲深不知匿的一幕,足以珍藏一生。
崔十渡長嘆:“我等之於天君,何嘗不是凡人面對我們,高低自現!”
百里荒有些感同身受,他怎會不知道天君和天衍修士之間的差距,不過,轉念看到百里遙,心情很是寬慰。
“道門認可的身份,這個門徒的資格,到了莽荒有人族的地域,都是很有含金量的,哈哈,小少爺他日成就定然遠超我。”
呂醇有些無語,本打算讓百里遙苦哈哈的搶到天地靈物諦流星液,再挨一頓毒打,知道天高地厚,然後試圖凝聚生命之花,要知道這最後一朵花,極爲難得,很少有人能成功,百里遙最後大概率又失敗了,種種挫折會讓這個少年頓時明悟世道艱難。
沒想到的是,其一百里荒完全不在意大修的體面,有求必應,讓百里遙逃脫一頓毒打,後來更是直接三花齊聚,打的呂醇的小算盤稀碎。
“也不是沒有額外收穫,紀真這個少年到底怎麼回事,眼皮底下蹦出一個異類,真的出乎意料。”
呂醇想到這,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的草原,又望了眼遠處的翡冷林,萬般變化盡在心頭,很快便得出接下來事情得發展方向和結果,有些無趣的先行散去了法身,繼續泡澡去了。
崔十渡看了眼不動聲色的百里荒,明白了此人要將干預凡人的事務,進行到底,也不多說。
人非聖賢自然會有親疏之別,別說是百里荒,就是道祖老人家也不例外,三花加身意味着的是什麼,今生皆爲我輩道人。
全然與另兩教無關,就算他們掘斷牆角也挖不走,三花就像是蓋在人之真靈上的章印,永遠洗不掉了,當然不是什麼罪過,而是榮耀。
崔十渡巨大的神人法相,消失在青陽山脈的某處,也不管某隻大蛇喜滋滋的偷聽着牆角,除了崔十渡這資深老天衍外,其餘兩人沒有半分察覺。
……
百里遙此刻的感覺無比的好,大略的看了眼圖紋的提示,暫時沒有去探究,現在的自己要藉助這天地同力的時機,一舉突破先天第一重境界,羽落境。
三花齊聚後,先天的門檻薄薄的如同紙張,百里遙一用力就捅破了,像是打開了生命限制的閥門。
整個體魄傳來震動感,內氣火龍快速的流轉翻滾,體內億萬細胞同時發力,骨髓血液中暗含的力量,這些天百里遙吞服丹藥殘存的藥力等等,全部如同火山爆發出來,化爲進階的養分。
內氣由無色快速的加深了力量的本質,不再是不知所蹤,只有吐納發力時,纔會從未知的地方,快速鑽了出來,現在全部聚集在下腹丹田之處。
精神力量也不甘示弱,快速的涌出精神世界,與高度純化的內氣混雜了起來,發生了變化,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剎那之後,第一道白色的先天真氣誕生了。
肉體在這一瞬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百里遙睜開了眼睛,感受着身體每一毛孔對着世界的感知,自己的肉體與精神的達成一致,可以做到所謂滿腦子騷操作,身體可以不擇不扣的完成,這就時羽落。
一羽而不可加身,百里遙伸出手掌,向着前方暗水四人之一,一名五氣境武者,疊江困龍勁用先天真氣催動。
只見男子身體纏上了一條白色的氣流,裡裡外外的束縛着他,白色的氣流不斷的進進出出,從七竅到身體的每個毛孔,這種感覺很奇妙,百里遙明白這個人的生死全部在他的真氣感知中。
現在,只要自己不大意,哪怕給他一萬個機會,這個五氣境武者也開不出爆發狀態,與在熊府,丁十七的霧氣壓制下,自己才能勉強通過技能級別很高的摩羅識,才能壓制五氣強者。
現在,百里遙仰頭大笑:“哈哈,你們這些廢物,看老子如何殺雞宰狗式的解決你們。”
百里遙終於理解虞思衡一句,“先天五重以下,誰來誰死!”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暗水老大冷聲道:“百里遙,你放開老四,我可以放棄對你的追殺,當然,你想知道誰想花錢買你的命,也不是不可以談。”
百里要嗤笑:“怎麼,難不成還要我加錢。”
隨即,便是手掌一握,那老四身體被扭曲成了麻花狀,血液緩緩融入草原的土地,又給這自然增添了養料。
剩餘四人,暗水兄弟三人加上黎喜,頓時感受了加註在身體四周的鋒芒感消失,明白那個暗處的修士,覺得他們四人已經對此刻的百里遙,造不成傷害了。
現在把他們當作一把磨刀石,給百里遙試試,如今自己這把刀有多麼的厲。
老大眼神陰暗看着囂張站在遠處的百里遙,心頭暗想:“不過剛突破先天,竟然就以兩位神藏境武者,兩位五氣境武者作爲試煉,到底是那修士小看我等,還是高估了百里小兒。“
百里遙也不多言,拔出腰間佩劍,一把狹長的劍器,劍身出鞘宛若秋水,寒光四射,一看就是非比尋常的名器。
少年意氣加驚鴻亂羽,百里要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一位五氣境武者身前,眼中有着魔意翻騰,那位武者失去了反抗,一道白色的劍光,刺穿他的胸膛,帶出點點血跡。
百里遙好整以暇的站在十步外,眼帶笑意:“下一個選誰呢,那個話多的,最好再殺你,想想怎麼才能說服我,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