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薇娜試探性地道:“那……關於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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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小姐真的相信曹玉如會做那種事兒麼?”
管薇娜道:“不大可能,你知道昨晚上曹玉如是根本沒有喝醉的,而曹玉如也不會不知道我和小豔是姐妹……更何況,我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柳煙道:“那小姐爲什麼要殺了那個小鬼滅口?”
管薇娜咬着嘴脣,大半天不說話。
張小浪在被子裡也是輕輕握了握拳頭,自己明明沒有說謊,雖然蘇緋色說可能是有人冒充的,但……誰會知道冒充曹玉如這種事兒?
那既然如此,管薇娜還是要殺自己滅口,這個女人溫柔的外表下,暗藏着一顆狠辣的心,讓張小浪覺得不寒而慄。
柳煙見管薇娜不說話,才繼續說道:“我猜,小姐肯定是半信半疑的,因爲那小子和曹玉如無冤無仇的,不會無緣無故和曹玉如過不去,是麼?”
“可是……”
“而且,那小鬼和他身邊的女孩兒非常親密,他身邊的女孩兒也比小豔……漂亮許多,他們的感情看起來不錯,那小鬼也不像是頭腦發熱,真的要對小豔做什麼是麼?”
柳煙接連的發問,讓管薇娜沉默了,柳煙的話,簡直就是說到了管薇娜的心口上。
“所以小姐與其說是相信曹玉如,倒不如說是不願意去面對罷了……因爲曹玉如確實有動機做這個事兒的,也許他是爲了報復少主……所以纔要這麼做……但是你不願意去質問曹玉如,你生怕在曹玉如那裡得到肯定的回答,你害怕去面對,所以你就選擇相信曹玉如,殺那個小鬼滅口……”
管薇娜有些驚訝,在柳煙說出這一切之後,她怔怔地看着柳煙:“難怪……我弟弟那麼信任你,看重你,你難道會讀心術麼?”
柳煙搖了搖頭:“只是我太過於瞭解您和少主,所以我才知道您心中是怎麼想的,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那個小鬼已經跑了……”
管薇娜咬了咬牙:“是的,所以這纔是我擔心的……”
管薇娜慢慢地站起身:“我真的很擔心這個小鬼再回來,找我們鬧,畢竟我當時是真的要殺了他……萬一他真的找回來了,把事情鬧大了,那……那……”
“你最擔心的不是他鬧,而是擔心他去找曹玉如,曹玉如知道這個事兒吧?”柳煙道。
管薇娜沒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小姐,那你有沒有想過,會是誰救了那個小鬼呢?”柳煙問管薇娜。
管薇娜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現在也很費解……”
柳煙說道:“小姐,你好好想想,肯定是住在我們管家裡面的人,那樣範圍就小了很多了……”
管薇娜的瞳孔瞪大:“你知道是誰?”
柳煙搖了搖頭:“這不難猜啊……首先肯定不會是殺手團的人,因爲那些殺手團的人好像和這個小鬼並沒有什麼交情,再說說春雨殺手團的人吧,我估計曹玉如巴不得這個小鬼被滅口……”
“那還能是誰?”
“還不明顯麼?小姐你是真的笨?和那個小鬼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小鬼的情侶,那個小女孩兒……”
“我也想到過是她……”管薇娜嘆道,她不是沒想到過是紙刀救了張小浪,她只是擔心有沒有別的可能而已。
柳煙道:“那個小丫頭看起來挺聰明,她如果真的是爲了那個小鬼好,那麼她就應該知道,走得越遠越好,畢竟他們已經安全了,而且管家不是她們能得罪的,對他們沒好處……所以我猜測,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而且走很遠了!”
柳煙的一番話,讓管薇娜安心不少。
管薇娜嘆道:“只能希望是這樣了,柳煙,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林春雨那邊,你去找他吧……”
“嗯,好的小姐,我現在就去!”
“對了……”管薇娜道:“從林春雨那裡回來,你去找一下少主,提醒少主……明天就要去荒原了,今晚不要太過火……”
柳煙嗯了一聲,這才退出了管小豔的房間。
管薇娜也是一臉愁容,她又看了一眼管小豔的房間,這才吹滅了油燈,關上門離開了這裡。
聽到管薇娜的腳步聲遠去,張小浪懸着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了。
剛剛管薇娜和柳煙的對話,其實有一些內容張小浪都是內心猜測得八九不離十的。
只是聽到兩個人談話之中,張小浪心中才真的感嘆,管家的人確實不好惹,那個柳煙,其實也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一個女人能同時在兩個主子之間遊走,還能得到兩個主子的信任,這一點是非常不容易的。
張小浪從被窩裡鑽了出來,露出一個腦袋。
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雖然管小豔的被窩裡還是有些香味兒,不過悶得他都快不能呼吸了,他覺得這房間裡雖然腥味兒挺重,但空氣居然是如此美好。
他慢慢地想掀開被子下牀,可就在這時,昏睡之中的管小豔嚶嚀了一聲,旋即,居然是一隻手搭在了張小浪的胳膊上。
張小浪嚇了一跳,試探性地叫道:“小豔?”
畢竟是在黑暗中,管小豔就算醒了,那她聽到的也是自己的聲音,不會看到自己這張黑旗的臉吧?
管小豔並沒有迴應張小浪,而是用手開始抱住了張小浪。
一時間,管小豔熱乎乎的身體,更是讓張小浪有些心亂神迷。
管小豔也許是真的在沒知覺的情況下,一隻手摸到了張小浪的脖子,然後輕輕地抱住了。
張小浪起先還想把管小豔的手推開,可他下一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管小豔的手,怎麼粘乎乎的?
他伸出手去觸摸了一下,感覺到管小豔的手上溼溼的,粘粘的,他用兩根手指去捻了一下,放到鼻子前面一聞。
剎那間,張小浪整個人頭皮都是一陣發麻,他感覺一陣涼意開始席捲到自己的後背。
因爲張小浪剛剛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那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