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駱先生這話,貌似是對着裡面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說的,難道……裡面坐着的黑衣人,就是左明珠?
自從上一次我以爲左明珠被黑衣人帶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左明珠了,難道,我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到左明珠?
我緊緊握着拳頭,原來我當做同伴的左明珠,現在卻跟我有着深仇大恨,我一直想親口問她,到底爲什麼要出賣我們?
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對待馬洋?難道她的心,真的是蛇蠍?
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沉聲道:“這人……就像茅坑裡的屎,又臭又硬,還是不肯說……”
可是,當我聽到這黑衣人開口的時候,我再次震驚了,因爲這個聲音我也很熟悉,那就是……救我的那個黑衣人!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左明珠的聲音怎麼變成男的了?難道這左明珠是個人妖不成?
駱先生擺了擺手,對左明珠道:“明珠,變聲面罩取了吧,我聽着你這聲音,怪彆扭的……雖然是父親的發明,但是現在這裡又沒有別人,你還怕別人搶了你的不成?”
黑衣人點點頭,取下了面罩,這時,他微微側過了臉,我清楚地看到,這就是左明珠!
原來……原來你就是左明珠!
我上一次在石牢就想揭開她的面罩的,但是最後一刻,我忍住了,畢竟她救過我。要是我當時就發現她就是左明珠的話,我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了!
怪不得,怪不得……
我回想起我們進入蛇神谷之前,左明珠曾扮成黑衣人來警告我們不要進入蛇神谷,還稱呼蒲雲鬆爲“小云鬆”,當時我和特瑞都在懷疑她是不是蒲峰。
因爲除了我們團隊的人,別人怎麼會稱呼蒲雲鬆爲“小云鬆”?只是我沒想到,她戴着什麼……什麼變聲面罩?
還有這種面罩?
左明珠取下了面具,又脫下了頭上的黑色連衣帽,她把面罩放在一邊,看了看面罩:“父親的發明,確實不錯,連張浪都聽不出來我的聲音!”
我看到左明珠和駱先生,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就是一個男版和一個女版的區別,沒想到,兩個人,還真的是兄妹。
左明珠又道:“不過,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倒是在他身上發現了一樣東西!”
左明珠一臉嚴肅地說道。
說着,駱先生好奇地看着左明珠,左明珠起身,走到一旁的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一個筆記本。
雖然隔得遠,但是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我和章瀟在石塔發現的那本筆記本了。
左明珠把筆記本遞給駱先生,駱先生翻開看了看,立馬大驚失色:“這……這是……”
“是的……是駱叔叔的筆記本……他自稱……L先生!”左明珠又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此時的左明珠,完全沒有了和我認識的時候,那種時而害羞,時而膽小又非常細心溫柔的樣子,十足的一個女老大範兒。
駱先生顫抖着手,翻看着筆記本上的內容,說:“這上面寫的什麼,根本看不清楚啊……”
左明珠淡淡道:“想要恢復,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兒……只是現在失鹿島上條件有限,只能等我們回到都市的時候再說了……”
駱先生放下筆記本,走到章瀟的面前,一把抓住章瀟的領口,喝道:“這本子你從哪裡得來的?”
這時章瀟處於昏迷之中,完全聽不進駱先生的話。
左明珠道:“沒用的,我已經問了好幾天了,這人一個字也沒說……”
駱先生怒極,一腳踹在章瀟的身上,但是章瀟依舊昏迷,沒有任何反應。
楊月亮身體一動,我知道他可能有些忍不住了,立馬拉住他,低聲道:“別急,等一等……先看看……”
因爲我剛剛知道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這個L先生,是左明珠認識的!
這本筆記本上,可能記載了失鹿島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或許……能從左明珠和駱先生的談話中,知道一些什麼。
駱先生這時有些沮喪地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抓着自己的頭髮,垂着頭。
左明珠忽然說道:“哥……這幾年……我累了,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什麼意思?”駱先生忽然擡起頭,驚訝地看着左明珠。
左明珠搖搖頭:“咱們這麼做,意義是什麼呢?”
駱先生沉聲道:“當然是爲了完成父親的心願啊!”
“不……”左明珠又搖頭:“父親的心願太大了,他只想做他自己的研究,根本不把別人的命,當成一回事兒……他平時做了那麼多的發明,就拿這個變聲面罩來說吧,隨便申請一個專利,都夠他一輩子生活了……可是他……還是不滿足,這一次搞得這麼大,我有心無力了!”
駱先生冷笑道:“明珠,你現在想退出嗎?好像,已經太晚了……”
左明珠沉着臉,沒說話。
駱先生又道:“我費勁千辛萬苦,利用這裡的土著人創建了一個貓族,就是爲了打入西瑪族的內部,現在我成功了……只要完成了獻祭,我們就能把父親的研究成果帶出去……到時候……”
“呵呵,你和父親一個樣……”左明珠冷冷道:“前些年,我還老實本分的在公司上班,但是你出現之後,我的生活都改變了……我不停地搭乘同一條路線的飛機和輪船,就是爲了幫你找實驗的目標……我累了,我真的好累……所以,張浪他們的這一架飛機,是最後一次了……”
說着,左明珠嘆道:“哥,你放過我吧……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成爲你和父親的工具……”
“放屁!”駱先生十分激動地起身,一把抓住左明珠的肩膀,沉聲道:“都走到這一步了,眼見就要成功了,你就想退出?哪有那麼容易?”
左明珠抿了抿嘴脣:“我……我……”
她的眼裡開始閃爍着晶瑩的淚花,駱先生又冷笑道:“忘了告訴你,張浪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