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影赫然竟是紙刀。
此時,紙刀全身上下只被披着一件貼身的皮衣,剛好包裹了她上下半身的關鍵部位,紙刀披頭散髮,她用目光瞪着拓跋天錫。
當看到左青山和貝娜進來之後,紙刀也是用力拍打着那玻璃柱子,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貝娜和左青山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紙刀嘴裡在怒罵着什麼,只是那玻璃柱子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無論紙刀怎麼怒罵,聲音都傳不出來。
拓跋天錫早在左青山和貝娜離開大廈門口的時候就知道兩個人朝這邊過來了。
可是現在左青山和貝娜已經到了裡面,拓跋天錫卻依舊沒有回過頭。
他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帶着一種嘲諷的目光看着玻璃柱子裡面的紙刀。
“天錫,你找我?”左青山之前對拓跋天錫的不滿情緒全部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擠出一個笑容,主動開口說道。
拓跋天錫這纔回過頭:“左先生,你總算來了,我可等你大半天了!”
左青山呵呵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哪能和你比?再說了,我腿腳不方便,一直等着貝娜回來給我換藥,這也耽擱了一些時間……”
“廢話少說……”拓跋天錫桀驁無禮地道:“左先生,現在咱們這裡可能需要準備一下了!”
左青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怎麼說?”
拓跋天錫道:“現在管家裡面出現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叫做姬葬花,這個女人非常難纏……想必,貝娜已經告訴你了!”
左青山背靠在輪椅上,調侃道:“在這片海域,居然還有你拓跋天錫都害怕的人?”
左青山的語氣中帶着暗暗的嘲諷,但是拓跋天錫不以爲意:“左先生,若是我身上沒傷,我是一點也不害怕這個姬葬花的,可是在遭遇這個姬葬花之前,我還發生了一場戰鬥,受了一點傷,起碼要好幾天才能恢復,在這個期間,我覺得姬葬花肯定會來!”
左青山皺眉道:“那麼,這個姬葬花,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左先生還記不記得以前的湮滅組織?”拓跋天錫問道。
左青山點點頭:“當然,那幾年,湮滅組織在這個海域的風頭非常旺盛,無出其右,可以說他們是完全橫掃海域的存在,只是後來……貌似和海域的那個……叫什麼……”
貝娜提醒道:“明盪漾……”
“是的,好像是和那個明盪漾兩敗俱傷,這些年就再也沒有聽到過他們的消息了,應該是已經不存在了吧?”
拓跋天錫道:“是的!”
左青山驚訝道:“難道這個姬葬花就是曾經的湮滅組織裡的人?”
拓跋天錫道:“是的,她是曾經的湮滅組織四大神使之一,據說和明盪漾的實力差不多,這樣的危險人物,現在是咱們的敵人,要是她趁着我受傷的這個期間,帶着那些殺手團的人來咱們這裡找麻煩,那就不好辦了!”
左青山道:“我以爲你會有辦法呢!”
拓跋天錫呵呵笑道:“左博士……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左青山搖搖頭:“我怎麼敢諷刺你?”
拓跋天錫吸了口氣,道:“要是真的要打,我確實不怕姬葬花,甚至我現在受了傷也有把握對付她,但這對我的代價也不小,估計我也非死即傷……要麼和她同歸於盡,這樣一來,就太不划算了!”
左青山笑道:“是啊,要是因爲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就讓我失去這樣一個得力的助手……”
拓跋天錫立馬打斷道:“左博士,你好像說錯了……”
“我說錯了?”
拓跋天錫冷笑道:“你好像有些分不清咱們之間的關係了……”
拓跋天錫慢慢走過來,走到了左青山的身前,將兩隻手慢慢地扶在了左青山的兩隻輪椅把手上,湊近左青山,低聲道:“左博士,你纔是我的助手……你是爲我辦事……”
左青山愣住了,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呆滯之後,很快恢復了平靜,旋即露出一個笑容,道:“你說得對,我這把老骨頭,怎麼能和這片海域的一些變態實力的人爭雄?最後還不是你拓跋天錫……”
拓跋天錫這才滿意地笑了:“左博士能認清自己的位置,那自然最好……等你幫助我完成了我的霸業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左博士,這整個玲瓏島,我都可以分給你,我只需要失鹿島和誅心島這兩座大島……我這樣也算是夠意思了吧?”
左青山嘴裡連連答應,他帶着一副虛假的笑容應對着拓跋天錫。
原本他只是隱隱看出拓跋天錫有背叛的意思,可是現在,左青山已經徹底把拓跋天錫拉入了自己的死亡名單。
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拓跋天錫纔是最危險的人物,這樣的人物纔是留不得,等他不需要拓跋天錫的時候,一定會想辦法制裁拓跋天錫。
而在左青山身後的貝娜聽了拓跋天錫的話也是相當震驚,她完全無法理解在這個時候拓跋天錫還能對左青山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不是明擺着想反客爲主麼?
這裡是左青山的地盤,這裡的一切都是左青山的,左青山又那樣渴望創建一個不死王國,他心裡怎麼能容許拓跋天錫說出這麼狂傲的話?
貝娜心想:“完了……”
她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最後一定會反目成仇,到時候,自己該站在哪一邊?
一個是聰明絕世,實力強橫的天才青年,也是自己欣賞的人,另一個是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博士……
“那個叫姬葬花的人,你不用擔心……不管再厲害的人,來了我這裡,我保證讓她有來無回……”
左青山有這樣的自信,連拓跋天錫他都有辦法收拾,更別說別人了。
在面對這片海域那麼多有“特異功能”的人類,左青山要是沒有自己的王牌的話,也不用想着在這裡建立不死王國了。
“只是,我有些搞不懂,你把這個女孩兒帶到這裡做什麼?她有什麼特殊嗎?”左青山擡起手,指了指正在玻璃柱子裡面掙扎的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