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還剩的東西,兩包薯片,一瓶半的水,但現實情況是,我們多了一個人,左明珠逃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帶來食物和水。
如此一來,就更加緊張了。
“我們得提前做準備了!”我神情有些嚴肅地說三女說道。
“做什麼準備?”這句話是白嬌問的。
我苦笑道:“還能做什麼準備?你看看現在咱們還剩下什麼?說實話,你讓我一個人吃了這些薯片都不夠,不可能等完全沒有了再去想辦法。等天一亮,我就出去找食物!”
接着,咱們都沉默了,雖然嘴上說得容易,但是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咱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恐怕真的連野獸也沒有,不然皮衣男也不會去吃同伴的屍體,先前那個人也不會專門捕殺人了。
看到白嬌等人都是一臉愁容,我笑道:“其實,還有更好的辦法……”
景苒問道:“什麼辦法?”
我指了指剛剛我們逃過來的方向,白嬌問:“什麼意思?”
我笑道:“那裡不是有具屍體嗎?我這裡有刀……”
“滾!”
白嬌也知道我在故意說笑,景苒也白了我一眼。
我卻沉下臉來:“不然呢?不然我們去哪兒找吃的?現在咱們都是爲了生存,只要能活下去,吃人又算得了什麼?”
看到我一臉深沉,白嬌嚇了一跳:“張浪,你不會真的要……”
我依舊保持着嚴肅的神情,看到白嬌被嚇到,我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嬌氣惱地伸手打了我一下:“你要死!”
“哈哈哈,我死了你捨得嗎?”
“滾!”
左明珠看到我和白嬌玩鬧,面上閃過一絲奇異神色,景苒也是忍俊不禁。
“好了,你們坐在一起,休息吧,這樣會暖和一點!”
“那你呢?”景苒突然睜大眼睛看着我。
我對着景苒一個壞笑:“其實,我可以苒姐擠一擠的,雖然我比較吃虧……”
“滾!”
“張浪,你真無恥……”
事實是,最後我們四個人還是靠在了一起,左明珠靠在白嬌的大腿上睡着,而白嬌和景苒坐我左右兩邊。
一天的經歷足以讓她們坐着都能睡着,但剛剛發生事情太過驚恐,誰都不敢閉上眼睛。
我把軍刀取下來握在手中,說道:“你們睡吧,我幫你們守夜!”
白嬌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一時竟有些失神,白嬌這妞兒,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而一旁的景苒也是一隻手搭在我身上,閉眼小憩起來。
我就這樣坐着,被她們摧殘,媽的,身上僅存的一絲溫度都要被你們兩個榨乾啊。
現在我還穿着T恤,外套被左明珠穿上,由於沒有運動,夜裡越來越冷,我不自覺地搓着臂膀。
可能是我的動作讓景苒驚覺,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突然伸出兩隻手,挽住了我的一隻手臂。
一時間,我感受到景苒身上的溫度,纔好受了一些,而她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我才小心翼翼試探性伸出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我大膽了起來,抱住了景苒的小腹。
“哎……”
清冷黑夜,在這個荒郊野嶺,我忍不住幽然一嘆,這是我在都市的時候,日思夜想想得到的,只求能有一天擁着景苒入眠,現在真的實現了。
我多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哪怕死,也要讓我死得愉快一些。
白嬌睡得很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給她的安全感太多,居然這麼放心睡下了,她在睡夢中動了動身子,然後一把挽住我另一隻手臂,這樣一來,我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夜月下,我看了看景苒和白嬌那睡熟的面容,心中的保護欲愈加強烈了起來。
放心吧,苒姐,嬌嬌,我會保護你們。
下半夜,睏意逐漸襲來,我雖然無數次告誡自己,千萬不能睡着了,不然她們會很危險,但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白嬌和景苒依舊挽着我的手臂,左明珠已經從白嬌的身上起來,正坐在一旁,神情恍惚地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出去,然後又撿,又扔,重複着手裡的動作。
“你在幹什麼?”
我突然出聲,讓左明珠嚇了一跳。
此時天矇矇亮,遠方的朝陽還未出現,微光下,左明珠的臉色非常蒼白,看來她的傷勢,確實是太嚴重了。
“你醒了……”左明珠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少動,當心牽扯到傷口……”我淡淡說了一句,對於左明珠,我內心深處還是不能完全接受,但白嬌實在不想丟下她,我也只能妥協,我相信左明珠也能感受到我糾結的態度,因此不敢正眼看我。
“謝謝。”
她低聲迴應了一句,又坐到了白嬌身邊。
白嬌突然驚叫一聲:“張浪,救我!”然後她緊緊抓住我的手臂,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沒事,沒事……”我也是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景苒也醒了過來。
白嬌看看我,看看景苒,最後看看左明珠,然後突然趴到我身上哭了起來。
“我好怕,我們會不會死……”白嬌的哭聲讓我也有些於心不忍,拍着她的背,輕聲道:“不會,有我在,你們都不會死……”
我這句話說的是非常沒底氣的,實際上我自己都不敢保證我能不能活下來。
景苒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說道:“張浪,天亮了,咱們應該去哪兒?”
我看着她,笑道:“景總,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景苒面上一紅,瞪了我一眼,我笑道:“真的,聽你的。”
白嬌這時也輕輕推開我,坐在一旁擦着眼淚。
景苒想了想,說:“我覺得應該先去找一個地方,可以適合我們住的地方……昨晚真的太冷了。”
我拍了拍胸脯:“下次再冷,我的身體就借給你了,大不了吃虧一點,相信苒姐應該知道人體取暖,這是最原始最有效的方式……”
“滾!”景苒再次瞪了我一眼,不再看我。
白嬌噗嗤一聲笑出來,邊哭邊笑說:“張浪,你正經一點!”
“嗯!”我慢慢起身,由於坐了一晚上,腿腳有些麻木,踢了踢腿,我才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