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顏世民雖然表面上堅毅,實際上也是個感性的人,蕾娜的死,或多或少對他都有些觸動吧?
只是,我原以爲顏世民這麼想回到都市,他應該會很輕易答應和我一起組隊,但是他卻猶豫了,到底是什麼在束縛着他?
自然,我不可能開口詢問。
一夜無話。
不知爲什麼,那顏世民在洞口守着,給人一種非常踏實的感覺,所以這一覺我倒是睡得特別安穩。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看到外面依舊飄着小雪,天色卻明朗了許多,可秦柯和顏世民都不在山洞之中。
我揉了揉眼睛,走到山洞口,纔看到秦柯抱着一捆溼的木柴走過來。
“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我皺了皺眉,對於秦柯這樣的富家女來說,這麼早起來就去雪地裡找柴火,真的很難得啊。
秦柯卻笑道:“爲了節省時間嘛,你不是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嗎?”
我這纔看看火堆旁邊,可能是昨晚秦柯或者顏世民加了火,那木柴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幾根烘乾的木柴,那秦柯可能覺得有些不夠,所以又找了些回來。
可是我沒看到顏世民的蹤影,於是問道:“顏世民呢?去哪兒了?”
秦柯說:“一大早……就走了……我醒來的時候,他就不在了……”
“什麼?”我心中頓時有一種失落感,顏世民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
到底是爲什麼?
我苦笑道:“本來還準備今天回去拿那瓶香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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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走到洞裡,把木柴往地上一扔,站起身,緩緩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我。
我看到那個熟悉的玻璃瓶,這不正是蕾娜給我的那瓶香水嗎?
“你不是說放在家裡了麼?”
“這……”秦柯抿了抿嘴脣,低下頭:“我不知道這東西對你們那麼重要,可是……昨天話都說出來了,我怎麼好意思告訴你我撒謊了?其實我一直帶在身上的……本來想今天給顏世民,可是還沒來得及……”
我緊握着手中那瓶香水,腦海中又浮現出當時蕾娜囑咐我的情景,心中一陣感慨。
我嘆道:“那隻能下次見到顏世民的時候,再給他了……他說過要回去看看蕾娜,那咱們說不定很快就見面了!”
既然現在香水都在身上了,那也不用特意回大草地一趟了。
我和秦柯隨便吃了幾塊牛肉,卻發現牛肉只剩下一半了。
本來是一個星期的伙食,昨天晚上那三個毛賊吃了一些,顏世民吃了一些,所以只剩這麼點。
“只能省着點吃了……”我把包裹收好,這才準備和秦柯再次出發。
秦柯也把那些柴火用包裹包好,說:“不用擔心,這雪地裡也有野獸的,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就像你說的,吃新鮮的?”
說完,秦柯嫣然一笑。
我乾咳了兩聲:“就算只剩這些牛肉,人不吃東西,一個星期也死不了的!”
我們繼續朝雪山深處走,大概走到中午的時候,纔有陽光出來,這個時候卻更冷了。
此時我和秦柯所處的地方,依舊是凹凸不平的山野,只不過穿上了一層白衣罷了。
我們找了個地勢稍微平緩的地方,用木柴將一塊小地方的積雪刨開,這才用布墊着坐下休息。
我們又節省地吃了一些牛肉之後,休息了大約二十分鐘,才繼續往前走。
下午不光是要趕路,還有一個任務是找到今天晚上能居住的山洞。
我們又走了大約兩公里左右,卻忽然聽到雪山之中傳來一聲野獸的咆哮聲。
“嗷嗚……”
我和秦柯同時駐足,互相望着對方。
我問秦柯:“這咆哮聲,是什麼野獸?”
秦柯搖搖頭:“聽起來像是熊,又像是老虎……我聽不出來……”
我微笑道:“晚上的晚餐有……”
可是我話才說到一半,忽然聽到我們前方山谷之中傳來一陣驚呼之聲,貌似還有女聲的尖叫。
秦柯面色一緊:“是不是有人遇到襲擊了?”
我嘆道:“你們不是說這雪山中沒什麼人嗎?怎麼……又遇到了人?”
說着,我快速朝山谷的方向跑去,秦柯也急忙跟在我的身後。
在我們奔去的途中,也不斷聽到有人的呼喊聲,我們離那山谷越近,可就聽得越清楚。
當我翻上一個小山包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聲大叫道:“你們都愣着幹什麼啊?快去救他啊,快去啊!”
果然是有人遇到野獸的襲擊了,而且現在看起來這還不是一個人!
我爬上了小山包,頓時就看到了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
只見一個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青年,正赤手空拳在雪地裡,和一頭渾身棕黑色的大熊搏鬥着!
我不知道那大熊是什麼品種,但是塊頭非常嚇人,體長至少在兩米左右,非常強壯。
那青年只穿着一件單薄的麻布短袖,他的手臂上已經有了一條長長的抓痕,此時,他正倒在地上,那頭大熊正壓在他身上,爪子剛剛準備拍下去的時候,那青年一隻手死死抓住那大熊的爪子。
雖然那青年的手根本握不完一隻爪子,可是……那大熊居然是硬生生被這青年接過了這一爪!
好大的力氣!
此時,在二十米開外,大約有三四名青年和一個二十一歲左右的少女正站在邊上,一臉害怕。
那幾名青年都是一身棉襖加身,和那鬥熊的青年年齡差不多。
那少女的頭上扎着一條粉色的絲巾,一臉的嬌嫩,整個臉色嚇得慘白。
另外幾個青年手裡都是拿着長矛、叉子等武器,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上。
我看到在一人一熊搏鬥不遠的雪地上,還有一根斷掉的長矛,想來應該是這青年一開始使用的,可是被熊折斷了。
那少女急得不斷挨個拍打那些青年的胸膛:“你們一個個懦夫,快上啊,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思廬死在這雪地裡?”
可是那些青年都害怕極了,甚至還有兩個膽小的,見那青年體力有些不支,知道可能要被大熊幹掉,正在慢慢往後退。
那青年怒喝道:“一羣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