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忽然獻殷勤的男人,合歡有些懵逼了。
其實早在昨晚遇到兩個人的時候,合歡就產生了警惕之心,雖然說他們救了自己,可合歡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她不知道哪一天就倒下了,可自己決不能成爲“那些人”要挾母親姬葬花的手段。
衆傷員看到白龍和張浪開始忙活起來,臉色也開始和緩下來。
張浪在給一個老者塗傷口的時候,那老者問張浪:“年輕人,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年輕人?
張浪覺得已經好久沒人稱呼自己爲年輕人了,自己怎麼也算中年人了。
張浪笑道:“我們……是失鹿島裡面的人,只不過正好出來遊玩,路過了這裡!”
不認識的人,張浪也不想透露太多。
那老者看起來上了些年紀,大約七十歲,不過眼神之中還是透露着一股威嚴之色,這讓張浪感覺,這個老者可能是這羣人中領隊的人。
果不其然,在一旁有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白龍正在爲他擦藥,他卻咬着牙對那老者說道:“族長,這一次咱們遭到滅族的危機,這麼多人都半死不活的,我們這樣如同喪家犬一樣,與其苟活着,倒不如和那幫海盜拼了……”
老者眉頭一沉,並不言語。
張浪看到那青年的態度,就和當年一樣。
“小子,你要記住一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還活着,一切都有機會……不過,你們是遇到了海盜?這可是叢林啊,怎麼會有海盜呢?”張浪有些好奇。
那青年也沒有避諱,直接對張浪坦白道:“這位大哥,你是不知道,在那失鹿島的邊緣出現了一夥海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們這些失鹿島邊緣的部落,根本沒有活路可走了……這一次我們就是和他們幹了一次,我們族裡上百人,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了……”
青年的語聲有些恨恨與落魄。
張浪在周圍掃視了一下,只見周圍還剩下二十多個壯漢,另有幾個女人和孩子,而且除了那女人和孩子外,這些壯漢幾乎都受了傷,甚至有一部分受了重傷,躺在地上昏迷。
他們渾身沾滿了血跡,看起來就是剛剛從戰場歸來一般。
張浪皺起了眉頭:“我原本以爲,這些年海域應該太平了許多,沒想到還是會遇到這樣的事兒……現在大家夥兒都還在爲了物資鬥得你死我活麼?”
老者沉聲道:“我們布瑪族是從失鹿島的叢林中遷徙到海邊的,因爲族裡日益壯大,而森林的地盤都咱們這些原始種族給瓜分了,不能再有多餘的地方夠我們生活,所以纔想到去海邊……大概也就七八年的時間吧,這些年咱們和其他部落都是和平共處,還從來不知道海域中居然還有這樣的霸王!”
老者雖然上了年紀,但也是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張浪估計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個衝動的小夥子。
張浪不由得問道:“是……什麼樣的海盜?這麼大的勢力,你們族裡一百多個人,居然只剩下了這些?”
張浪生怕這句話引起誤會,便又解釋道:“我沒有瞧不起大夥兒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海域的情況,這樣日後我們還能注意一些,希望不要見怪!”
青年說道:“不瞞大哥你說,這羣海盜我們以前也沒見過,要說……我們族裡之所以遭此滅頂之災,我也有罪……”
“是不是你去招惹的?”白龍幫那青年擦好了藥,調侃道。
本來張浪以爲白龍一句玩笑話,正想呵斥白龍,誰知道那青年居然低下了頭:“是……”
老者嘆道:“圓帥,你也不用太自責,要不是我們也起了貪念,也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圓帥……”白龍差點又忍不住想笑了,張浪瞪了他一眼,雖然名字奇葩,但想笑也得分場合啊。
白龍趕緊拿着藥草去給其他人包紮了,這個過程中豎起耳朵想聽那圓帥繼續說。
圓帥有些慚愧道:“我們種族過慣了穩定安逸的生活,其實有時候也想過去失鹿島外面的世界看看,早在前幾年族長就和我們說過有這個計劃。只是咱們族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失鹿島裡面,沒有造船的技術,平時我們在海邊捕魚也只是造的一些簡陋的小船……小船根本不可能在海上長期漂流,一個浪頭就能掀翻了……”
圓帥低下了頭:“那天傍晚,我們剛剛捕魚回來,就發現在岸邊停了一艘大船。我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船,就有些好奇,心想着這樣的大船,至少可以載上百人了,我們要是擁有這樣一艘大船,整個族都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老者聽圓帥說到這裡,老臉也是一紅,別到了一邊,這讓張浪感覺,他們是不是想搶劫這艘船?
果然不出張浪所料,圓帥接着說道:“我們不能造船,眼前有一艘現成的大船,族裡很多人都動了心,當時我立馬回到了族裡,向大夥兒說了這個事兒,在經過了族長的同意之後,我們派了二十個精壯的族人,準備去那船上探探究竟,要是那船上的人少,我們就……我們就……”
張浪正色道:“你們就打算搶船是吧?”
圓帥說話的時候都不好意思直視張浪:“是的,畢竟這船的誘惑真的是太大了!”
張浪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那這也算是你們自作自受吧,沒想到惹上了厲害的角色……”
張浪看了看周圍,衆人都是沉默,這番場景看起來倒是挺可憐的,但……應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圓帥又接着道:“當時我們到了船下,看到那甲板上只有三四個人在休息,我們以這些人侵犯了我們的領地爲由,要上船檢查……”
白龍忍不住諷刺道:“臥槽,你們真能玩兒,沒想到失鹿島上也流行黑吃黑,黑社會?”
圓帥顯然不能理解黑社會是什麼意思,但前面那句黑吃黑圓帥還是明白的,只能慚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