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三方圍攻,內有勾心鬥角,皇權爭鬥!京城也已經是風雨欲來之勢了!
離戰場稍近一些的百姓早已拖家帶口逃了出去。
甚至京城百姓也不免開始緊張,但皇家卻仍舊還沒什麼反應。
榮王府跪着請願的人越來越多,連太皇太后也只能將樑幽環召進了宮來詢問此事。
樑幽環萬分無奈的說了此事不過是大華設的一個局,她沒有帶走過大華的太子。
太皇太后將信將疑,卻也沒有多說,這頭寧夜桐的事情還沒理出頭緒,不覺有些頭疼。
榮王府雖然沒有對這些跪在門口的百姓做什麼,但是樑家卻覺着很是窩火!樑家這些年在京城一家獨大,連白家都要避其鋒芒,早就將樑家人養成了了不得的性子!
聽聞了此事之後,樑幽環的哥哥樑寅雨便帶着人將這些百姓通通抓了起來,甚至還打死了幾個鬧得厲害的,因爲此故,更是讓事情發酵不斷!京城中什麼聲音都傳了出來,讓寧齊封想視而不見也不行了。
這日他將臉色難看的樑幽環和寧疏痕召進了宮,詢問他們對於此事的看法。見二人臉色都不好,他的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
寧夜桐現在自身難保,寧疏痕卻也鬧得不像話。
“那些百姓,是誰準你們去動的?”寧齊封淡淡問道。
寧疏痕立馬辯駁:“榮王府可未曾動過那些百姓!這些天來,榮王府大門緊閉,不許進出也是這個理,他們鬧了一通自然就會散去!我們避過這風頭就是!誰知道樑家的人會來攪局,將已經快要散了的事情硬生生又攪亂了!”寧疏痕說着還瞪了樑幽環一眼,他當初娶樑幽環爲王妃是看在樑幽環聰明美麗又得太皇太后看重之上,可不是因爲樑家,說起來,他可是厭惡得樑家得很,若不是有樑幽環護着,他連榮王府的門檻也不會讓樑家人踏入的!
樑幽環自知沒有理,也不會說什麼。
“那你們說,朕可要處置?”南越本就亂了,再加上百姓不安,只會亂得更快,不過他也不在乎了,本就是亡國之君不是麼?
寧疏痕狠狠道:“自然要處置!若是不處置,誰知還會鬧出什麼事來!”民憤可不是一個好東西,奈何也只有寧齊封有處置的權利,否則他早處置了!
樑幽環思量了一會兒方纔擡起頭來定定道:“請陛下削去樑家的爵位!”這是她深思熟慮之後的想法,若不如此,難保寧齊封不會借題發揮將樑家的人全部下獄,她賭不起這點。
寧齊封顯然有些意外:“削除爵位?”
樑幽環點了點頭:“正是!樑家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再霸着爵位,這樣也會讓民心不安!”
寧齊封倒還真不太想管這些事,既然樑幽環已經這麼說了那他就這麼做吧,當下他便下了聖旨,削除了樑家穆永伯的爵位。
樑家人深受打擊,雖然這些年樑家也風光了,該拿的東西一樣也沒少拿,但是以後不能再有候爵府的風光這件事情還是讓
樑夫人難以接受!
他們幾乎很快就到了榮王府,寧疏痕不願見他們,尋了藉口就出去了。
看樑夫人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樑幽環不由得撫額,她已經很亂了,她的孃家還要給她找不自在!
“夠了!”樑幽環忍無可忍,揮手打斷了樑夫人的哭泣。
樑夫人怔怔的望着樑幽環,半晌反應不過來。
樑幽環不耐煩的說道:“雖然削除了爵位,但樑家仍然還是榮王妃的孃家,含宜公主的婆家!樑家的根基在京城已經扎得足夠穩了,你們還擔心有人敢欺辱了你們去麼?”
樑夫人恨恨道:“你怎麼知道?那些都是些踩高捧低的小人!見樑家沒有了往日的風光還不知道要怎麼踩我們呢!”
樑幽環無奈道:“行了,暫時避一避風頭也無不可!誰讓大哥做出抓百姓這樣的事情來呢?”
樑夫人見樑幽環不鬆口,她也沒有法子,不由得嘟囔了兩聲:“不過是些賤民罷了!”
樑幽環一頓,看了樑夫人一眼,終究也沒說個什麼,只說累了便讓樑夫人回去!
而更讓樑夫人沒有想到的事情便是含宜公主聽聞了此事之後便去了御書房求寧齊封解除她與樑寅雨的親事!要下休書!
含宜是寧齊封的親妹妹,當初被嫁給樑寅雨他們沒有法子,現在含宜更是久居宮內,與樑寅雨的夫妻身份早就有名無實,這休書下了便下了。
寧齊封看着含宜現在的模樣也不由得嘆息一聲。現在的含宜並不經常出宮門,曾經嬌俏的容顏上已經添上了些許皺紋,整個人也頹了下去,看着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子,比白淡月,樑幽環這些看着老多了!
聽寧齊封願意接觸她與樑寅雨的關係,含宜難得的興奮了起來,她一直覺得嫁給樑寅雨就是恥辱!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忍受了!
休書很快就下到了樑家,樑家對這個公主媳婦同樣是很不滿的,當初不過是爲了臉面,之後便是一點也不稀罕了,樑寅雨又納了許多小妾側妃,個個看着都比樑幽環要好!
現在見含宜也趁機落井下石,樑家人自是又將含宜罵了一通,但這是寧齊封下的,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丟了這風光的駙馬!
太皇太后拿着寧夜桐的事情去與寧齊封商議,她相信寧齊封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打倒寧夜桐的機會!
果然寧齊封沒有過多的猶豫,當日便與太皇太后一同下了令將寧夜桐囚禁在了豫王府,不許隨意外出!
白丞相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也因爲他多年在朝爲官的敏感告訴他此事不簡單,現在寧夜桐救不出來,但白淡月是一定要救出來的!
這日深夜,白丞相便買通了守衛將喬裝過後的白淡月以及豫王世子帶了出來。
消失了一個王妃和世子好像沒有引起上頭的注意,也因爲寧齊封和太皇太后都不在乎。
宮中的德妃那處,還在盤算着日子等寧夜桐去救她,誰知盤算來盤算去卻聽到了寧夜桐投遞叛國證據確
鑿的消息!現在已經被軟禁在了豫王府!
德妃大受打擊,當下便昏了過去,過後更是一蹶不振,一病不起!
寧夜桐此時才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是怎麼造成的,雖然沒有了白丞相的提點,但此時他卻明白了肯定與大華脫不開關係,可惜他明白得晚了些,現在已經機會了!
初見園。
“王爺今天喝得夠多了,別喝了!”藍花楹輕聲道。
寧齊賢搖搖頭,又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了進去。
藍花楹躊躇了片刻才問道:“王爺是有什麼煩心事麼?”
寧齊賢有些訝異的擡首:“花楹!你居然過問我的事情了!”
藍花楹有些尷尬的輕輕咳了一聲:“見王爺好像心情不好,既然我在場,若不問一句,心中總是過不去!”
寧齊賢點點頭:“你能做到如此已經很不容易了!”
藍花楹微微點頭。
寧齊賢頓了頓,還是將事情都說了一遍,反正在京城都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當真沒什麼不能說的!
藍花楹思索道:“所以華帝御駕親征真的是因爲榮王妃帶走了大華的太子殿下麼?”
寧齊賢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雖然樑幽環和寧疏痕極力否認,不過無風不起浪,不然寧塵言爲何不說是寧夜桐帶走的?”
藍花楹聞言點了點頭:“王爺說得有道理!榮王妃如此做,實在是有些自私了!完全沒有將南越的處境放在眼中!”
寧齊賢聞言定定的看着藍花楹,藍花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訕笑道:“怎麼了?”
寧齊賢道:“你是華城人麼?”
藍花楹淡笑道:“我是長安人!不過我不過是個商人罷了!是長安人,是華城人,也是京城人!”
“你說得不錯!”寧齊賢含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晉王府住呢?”
藍花楹無奈的搖頭道:“王妃已經來初見園鬧過幾次了,我若是去了王府,只怕沒有在初見園自在了!畢竟王妃性格還是……”藍花楹思索着一個合適的詞:“活潑了些!”
寧齊賢想起喬水煙便皺起了眉頭,突然想起了她與樑幽環曾經還是閨中密友!
“我回王府一趟!”寧齊賢站起身欲走。
藍花楹也不多問,點了點頭任他走了。
寧齊賢直奔喬水煙的院子而去,喬水煙此時正因爲寧齊賢又去了初見園而大發脾氣,丫頭通通都守在外頭,無人敢去勸上兩句。
寧齊賢將丫頭們趕開便推門進屋去,喬水煙正背對着門而坐,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只當是有丫頭進來了,隨手便將手邊一個還未打碎的瓷茶壺扔了過去,大罵了一聲:“滾!”
茶壺恰巧扔在了寧齊賢腳邊,寧齊賢臉色鐵青,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喬水煙一怔,忙轉過身來:“王……王爺!”
寧齊賢也不想跟他計較這個,沉聲道:“本王不想跟你多說!你回答本王幾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