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叫蕭溯注意點場合,耳邊就聽見有聲音往這邊傳來,舒寒連忙將他推了開來,臉上還帶着可疑的紅雲,心跳也是止不住的加速,相比起來,蕭溯就要淡定多了。
唉,誰叫這廝臉皮奇厚呢!
二人若無其事的走出去,就在走出那間小殿後,再經過一間間禪房,舒寒不經意的往一間開着的房間窗戶外一瞥,彷彿又看見了一片藍色的影子。
她有些奇怪的皺了下眉,然後轉頭一看蕭溯,見他也剛好收回目光,心不由疑惑,卻是什麼也沒問出來。
舒寒的腿經過上午幾小時的休息以及蕭溯的特殊按摩手法,中午過後基本上已經恢復活蹦亂跳了,兩人又繼續將沒逛完的地方參觀,而常艾艾則繼續跪在佛主面前祈求舒寒肚子裡的怪胎趕緊回到佛主身邊。
一直臨近黃昏,該玩的玩了,該祈禱的祈禱完了,幾人才從萬佛寺走出去,又坐上了早晨的馬車回王府。
常艾艾依舊坐着她的專車,坐在馬車裡,對舒寒那肚子可是憂心了又憂心,這尼瑪她那肚子裡的胎簡直就如同金剛做的啊,打胎藥打不死,摔跤摔不死,照這麼下去,若是讓舒寒平安生下孩子,她以後在王府的地位可要怎麼辦?
唉,不行不行,她必須再想點什麼狠主意……
常艾艾頭疼的扶額,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挫敗,而且還是因爲零食……
常艾艾很頭疼,可在另一張馬車上的舒寒因爲玩了一天確是盡興得不得了,在車裡和蕭溯聊着天,喝着茶,吃着點心,偶爾兩人再來點“不雅”的舉動,直到天黑之後,纔回到了宴清王府。
下了馬車,常艾艾又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溫婉模樣朝蕭溯道着晚安,蕭溯也依舊是那副情緒莫辯的樣子,接着,各回各的院子,該洗洗,該睡睡!
冬至還沒過幾天,邊關就突然出傳來了一道令朝堂不安的消息,與北盛東邊接壤的周國,近日突然練起兵來了!
北盛和周國可不算是什麼友好的鄰國,雖說這兩年還算和平相處,但早在以前,幾乎天天都處在打仗的狀態,誰知道他們最近突然練兵,是不是有什麼預謀。
幾個月前北盛纔剛和南唐打完,現在兵力空虛的很,若是周國這個時候向北盛發兵,只怕北盛又得凶多吉少了。
邊關的這個消息一來,小皇帝的屁股馬上就坐不穩了,我擦,他們北盛今年是犯衝還是怎麼滴?先是差點被南唐欺負到了家門口,這會周國又搞起了動靜,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啊,這年還讓不讓,讓不讓好好過了啊!
要打也得等到年後再打啊,起碼也得等他們北盛的士兵喘口氣再說啊,不帶這麼趁火打劫的啊有木有!
但緊張歸緊張,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這逼也不是白裝的,皇帝很快便鎮定下來,命人將蕭溯給招進宮來,若周國真對他們發兵,目前這道危機恐怕也只有蕭溯才能解決了。
自從上次舒寒被常家人設計暗殺之後,蕭溯便向皇帝請了長期病假,仗着自己是皇帝他哥,以及
自己高大上的身份,整天“抱恙”在家中,到現在總共也就進過一次宮。
名義上是養病,實際上是養小蜜!
可就算這事誰都知道,也沒人敢說他啊,就連皇帝都不敢,誰讓他牛逼呢!
但這次事關嚴重,皇帝不得不出動蕭溯,要是再恩准他抱恙,尼瑪整個北盛都得抱恙了!
可皇帝派去的人回來後給出的答案卻是:宴清王病越來越嚴重了,都起不了牀了,所以秒殺周國來犯的那事他幹不了!讓皇帝另請人吧!
傳消息的公公只站在蚊帳外面,隔着啥都看不清的模模糊糊的紗和蕭溯說明了這一事情,可對方的話中竟是絲毫沒體現出國難的緊張和擔憂,好像周國練兵就真的只是練兵,和他沒半點關係,隨便幾句話就把皇帝派來的太監給打發了。
得到蕭溯這樣的拒絕,皇帝又開始犯難了,之前南唐侵犯北盛,蕭溯在最關鍵的時刻將慘敗中的北盛極力拯救然後秒殺敵國,現在周國突然練兵,皇帝希望他能去一趟邊關解決問題,可蕭溯怎麼就不肯答應了呢?他到底什麼意思?
皇帝思來想去,也搞不懂蕭溯這是下的什麼棋,可眼下邊關情況緊急,萬一周國要是對他們來真的,國家免不了又得陷入災難,頂着國家的巨大壓力,最後皇帝決定,他要親自去一趟宴清王府,去關心關心自家皇兄的病情!
唉,當皇帝就是累啊,他原本也是一位歡樂的逗逼騷年,如今卻被國事家事天下事給熬成了一頭憂鬱的少年白,整天看着那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大臣在那對着自己瞎嗶嗶,皇帝真想一折子往他們頭上摔去!
皇帝的辛酸,你們懂個毛!
第二天,皇帝便從宮中前呼後擁的出發,大駕光臨來到宴清王府。
只不過,還有另一個人也來到了這裡,便是常艾艾的爺爺,常老將軍,幾乎是與皇帝同一時間到了門口。
兩位大人物同時到來,“重病”之中的蕭溯表現得受寵若驚,幾乎是被人八擡大轎扶着出了門來迎接皇帝,一臉感動的樣子。
皇帝明明說了讓他不必下牀,可蕭溯爲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誓死也要出門接駕,人家皇帝可都說了,他今天到這裡是特意來探病的,皇帝整天日理萬機,卻還得抽出時間來他府上探望,他就算是病死了,也得出門迎駕!
身體雖可貴,兄弟情更深啊!
朝廷上還有哪位大臣生病能得到皇帝親自探望?也就只有他了!
一見面,兩人又是一番兄弟情深的表演,就差沒流淚了,引得圍觀羣衆紛紛在心中感嘆。
各自炫完了演技,蕭溯這才一臉虛弱的樣子將皇帝還有常老將軍請進了府中,並設宴。
昨晚下了一夜的小雪,此時地上鋪着厚厚一層,整個宴清王府銀裝素裹,本就景色優美,因爲雪的覆蓋,更讓整個府中的風景都添上了幾分。
爲了方便看風景,蕭溯十分貼心的將設宴地點定在了湖心亭,談事的時候,還能順便順便欣賞府中的雪景。
坐在湖心亭裡,蕭溯仍是一臉虛弱的樣子,身上還蓋着厚厚的毯子,時刻在提醒這皇帝他此刻是個“病人”。
皇帝瞧蕭溯這樣子心中有些不爽,但表面功夫還是十足,說明了近來周國練兵的事情後,便詢問蕭溯的意見。
蕭溯像是很驚訝的樣子:“啊,竟有這事?皇上可得好好派些人去邊關盯緊了!”
說着,還一臉遺憾的道:“可惜微臣近來病重,不能爲皇上分憂。”
語氣之中盡是低落與自責,好像在關鍵時刻不能爲國家出力,他內心萬分愧疚似的。
皇帝卻是在心中把蕭溯這廝罵了個遍啊,尼瑪老子昨天才派了人告訴你這事呢,你今天就裝不知道,還一句話就想把這事給推了!
皇帝心中千萬頭草泥馬來回奔過,將心臟踏得道道裂痕,臉上卻是賣力的表演,同樣是眉頭緊皺的道:“皇兄,你之前不還好好的麼?怎麼最近突然就生病了?”
蕭溯也是一嘆,道:“皇上,微臣這病其實並非巧合啊!”
“哦?”皇帝問道,“可是有什麼原因?”
蕭溯沉重的點點頭,道:“就在前些日子,微臣出門在城北樹林裡遭遇數十殺手圍攻,當時微臣雖然極力將殺手全數殲滅,可就從那天晚上起,微臣便感到身體有些不適,接着就一天比一天嚴重了起來,微臣多次給自己切脈,可就是查不出原因來。”
蕭溯說到那天城北樹林的刺殺,一旁的常老將軍心中下意識的一緊,他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事情,莫非是他查出了什麼?
不過這蕭溯明顯是說謊話不眨眼的,常老將軍只派了人去殺他小蜜,誰敢動他啊?這下倒好,他連裝病都找到理由了!
皇帝眉頭皺得越發深了,關心的問道:“怎麼會這樣?皇兄,你可查出那些刺殺你的人是誰?”
蕭溯也是無不憂愁的搖了搖頭:“至今沒查出。”
“那皇兄的病可是與那些人有關?”皇帝疑惑的問道。
蕭溯越發沉重的點了點頭。
皇上所有所思了一會,然後鄭重的對他道:“皇兄放心,朕一定派人將此事查清楚,也好早日解除皇兄身上的疑難雜症。”
蕭溯無不感激的點頭致謝:“那就多謝皇上了。”
皇上笑道:“皇兄,我們是自家人,何必言謝?”
蕭溯也是笑得一臉溫和無害,再加上他可以裝扮的病態臉容,更是讓人看上去就提不起戒心。
皇上卻是在心中暗算道,莫非蕭溯一直裝病就是爲了讓他查出那些刺殺他的人的背後真兇?可是以蕭溯的能力,他自己又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這麼想着,皇帝便問了一遍那天的具體情況,蕭溯笑笑,只說那天喝完常老將軍請的茶,便騎馬去城北溜達了一圈,哪知一到樹林就遭到了殺手埋伏,整件事情,他完全沒提到舒寒。
皇帝聽後眉心都快皺出了幾道褶子,他轉頭看了眼常老將軍,尼瑪聽他的口氣,怎麼感覺這事與常老將軍有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