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若朝着外面方向揚了揚下巴：“之前外面有人，應該是來監視你的吧。恐怕用不了明日，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消息就要傳遍整個王府了。”
原本還很介意的朱菲雪反倒停了下來，不去搶被子，一臉不屑道：“知道就知道，能怎麼了？我們光明磊落，還怕他們說什麼嗎？”
含若看着天真純樸的朱菲雪，臉上笑得柔和，心中卻在嘆氣。
到底應該誇讚她不諳世事還是該笑她愚蠢，難道她不知什麼叫做人言可畏嗎？尤其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家貴族中生存，真不知道她這個單純的腦袋瓜在這種環境下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朱菲雪倒是坦然，安靜了一會兒竟然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她睡的踏實，含若脣角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這趟華國之行，看來還有意外的收穫。
天色未亮，一道瘦弱纖細的身影踏着黎明前的黑暗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柴房門口。
“小姐，小姐……”
瓔珞在門外輕聲地喚着，惟恐聲音大了會驚到其他人。
“她還睡着，什麼事情？”
含若見身邊的人兒根本一點醒的玉望都沒有，不得不開口替她回答。
瓔珞倏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太驚悚了，太嚇人了，沒這麼幹的。爲什麼柴房裡面不是小姐一個人，這個多出來的聲音是誰？男的女的？神仙還是妖怪？
含若在瓔珞嚇得無魂的時候竟然飄了出來，那一頭白髮即便在黑暗中也看得是那樣的清晰。
瓔珞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她這個時候特別後悔爲什麼當初會和小姐在金瓊幫裡面練就出一身的肥膽。膽子小一點直接昏死過去會不會比較幸福！
含若看着眼前這個小丫頭驚恐之餘不忘拼死捂住自己的嘴，就覺得這對主僕還真是神配。
“你……你把我們小姐怎麼了？”瓔珞總算是回過魂來，而含若也只是站在她面前一句話不說，直到她反應過來開口。
“她還睡着，你有什麼事情嗎？”他不答反問。
“我……我來取被子。一會兒天亮了準保有人會過來，要是看到小姐還摟着被子，肯定罪加一等了。”瓔珞顫顫巍巍地如實回答。
含若微微頷首，這丫頭倒是不蠢，只可惜跟了一個比較蠢的主子。
他再度飄身回去，把被子從朱菲雪身上揪下來丟給了瓔珞：“快回去吧。”
他席地而坐，挨着朱菲雪。缺少了被子溫暖的朱菲雪下意識地靠近含若，把他當成取暖的工具，整個人毫無形象地攀了上去。
瓔珞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捧着被子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走？”
含若忽然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嚇得瓔珞一個激靈，已經顧不上小姐跟這個神秘人在一起是不是會有危險，轉身屁滾尿流地一路狂跑。
抱着被子回到下人房縮緊被窩，瓔珞神叨叨地心裡默唸了起來：老天保佑，不是她瓔珞不講義氣，實在是那個白髮魔怪太嚇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