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菲雪面目朝上仰躺在被窩裡,眼神裡有癡癡的傻意,紅潤的脣邊還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桌前一個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坐在了那裡,看着躺在榻上依舊犯着花癡的小女人,眼神中露出一絲鄙夷的目光。
又過了一會兒,他見她還沉浸在無邊的幻想中,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出聲道:“沒腦子的人就愛犯花癡,這句話果然一點沒錯。”
突然發出的男性聲音,讓朱菲雪立即回過神來,向那聲音來源望去,看見含若正坐在桌前飲茶,不由得出聲抗議道:“你這傢伙,又是這樣,不聲不響的就進來,不知道這是女兒家的閨房嗎?進來之前應該打個招呼,這是基本的禮貌,像個幽靈一樣坐在那裡,裝鬼嚇人啊?”
含若悠然從容的品着杯中的茶,看了朱菲雪一眼道:“我若是真的能嚇得到你,那爲何我坐在這裡半天了,也不見你注意到我呢。換做尋常女兒家的閨房是不能進的,可是我想問一下,你是女子嗎?”
朱菲雪聽聞含若的話,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竟敢說她不是女子,這打擊太狠了吧。朱菲雪坐起來,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擺好陣勢,看着含若開戰道:“你說我不是女子?我哪裡不是女子了?”
含若看着朱菲雪的樣子,就知道魚兒又上鉤了,不由得興趣增加了幾分:“你哪裡又是女子了?”
朱菲雪被含若反問的有些愣怔,隨口道:“我不是女子,難道還是男子不成嗎?”
含若放下手中的被子,語氣不急不緩道:“尋常女子應有的溫柔賢惠你有嗎,更不要說柔情嫵媚的韻味了,就連最起碼的知書達理你都沒有,還敢說自己是女子。”
含若的話竟然讓朱菲雪覺得一時間無言以對,這幾條深深擊中了她的要害,讓她無力反擊。含若說得對,女子應該有的溫柔賢惠,柔情細語,知書達理,她一樣都沒有。從小她就喜歡舞刀弄槍,喝酒賽馬,雖是女兒身,卻是一副假小子的樣子。難道,這些就是自己不被喜歡的原因嗎?
朱菲雪臉色有些失落,天下所有的男人應該都喜歡溫柔可人的女子吧,包括唐振軒。
含若看着朱菲雪不再說話,神情有些呆滯,沒想到一向不拘小節的朱菲雪,卻被區區這幾句話擊中了內心,換做以前這些話是傷不到她的,如今看來她在乎的這些絕非只是自尊心這麼簡單了。
含若站起身,走近了些,故意用激將法道:“不會吧,才幾句話,往日俠女朱菲雪這麼容易就被打敗了嗎?”
朱菲雪回過神,一臉不服氣的迎視含若:“我哪有這麼容易被打敗,本姑娘就是不溫柔不賢惠,也不知書達理,怎麼樣,你管得着嗎?”
含若微微一笑道:“就是嘛,這纔是我認識的朱菲雪。剛纔我沒有說完,雖然你不溫柔不知書達理,沒有女人味,但這樣才顯得你與衆不同,別具一格,你獨特的味道,恐怕在這世間都是獨一無二的。”
聞言,朱菲雪失落的心情比先前好了一些,看着含若道:“你打擊我還是誇我呢?我知道自己不算優秀,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