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昭看着空下來的兩個座位,他二話不說就直接坐到了白展騰的身邊。
本以爲這樣就可以躲開白平樂,同時還能讓席木青避開白展騰,可千想萬想,他完全沒有將白平樂換座位的速度給算進去。
入座後,他見身邊的人換成了白平樂,那本就緊繃的一張臉看上去更加的不忍直視了。
白平樂完全忽略龍天昭是什麼樣的表情,她依舊殷勤的幫着龍天昭佈菜,“天昭哥哥,這個是這家店的招牌菜,我試吃過了,味道很棒,你也嘗一嘗。”
龍天昭沒有搭理白平樂,而是開口喚了在一旁做事的小二哥,“小二,馬上過來。”
小二哥那忙裡忙外的早就習慣了有誰突然來一嗓子喊自己,而他趕過去的速度自然也是不慢的。
他到了龍天昭的身邊,貓着腰一副很狗腿的樣子,“這位爺,你有什麼吩咐?”
龍天昭擡起手指了指放在眼前的白瓷碗,“馬上給我換一個新碗過來。”
小二探頭朝着那個白瓷碗看了下,雖然沒有發現那個碗有什麼不對勁,但他還是很痛快的給拿走給龍天昭換了個新的。
龍天昭的這種舉動就好比在白平樂的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不僅痛了她還踐踏了她對他的這份情。
白平樂橫眉怒目的看着龍天昭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爲席木青佈菜,然後細心的叨叨着她慢點吃,她拿着筷子的那雙手不禁用力了幾分。
啪,忍不下去的她將筷子朝着桌子一拍,“龍天昭,你,你太過分了。”
“我乃有婦之夫,你這樣當我妻子的面就獻媚,是你太過分不是我。”嘴巴上應着聲,可是龍天昭爲席木青挑魚刺的動作卻異常的小心,生怕遺漏了魚刺卡着了席木青。
這話的聲音儘管沒有太大聲,可臨近的幾張桌子邊上坐着的客人聽的也是真真切切。
白平樂瞥見那些人都朝着她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她突然間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終實在是受不了了,白平樂踹開凳子就提裙衝出了客棧,然後朝着一側的街道拼命的跑着,完全不顧及身後喊叫着她的哥哥白展騰。
這邊他們離開了客棧,而客棧中的席木青與龍天昭吃完了飯便直接上了二樓,絲毫沒有將心思放在白平樂的身上。
當然,也不是他們不在意白平樂在西靖國會遇到什麼意外,而是他們相信追出去的白展騰不會讓白平樂出事。
晚上,月兒當空而掛,打更者敲響了子時的更聲之後便消失在漆黑的街巷中,而此時,席木青與龍天昭兩個人穿着夜行衣,然後從窗口縱身跳出房間,一起一落,最終不見了蹤影。
二人來到了臨近宮門的不遠處,席木青理解拿出來符咒紛紛用在了她還有龍天照的身上。
兩個人成功的隱身後便縱身來到了皇宮城牆下,然後翻身越過城牆進入了皇宮之中。
“青兒,你知不知道父皇母后被關在什麼地方?”龍天昭環顧着周圍的情況,口中問道。
被龍天昭這麼一問,席木青當下就懵了。
若是一小段的路程她也
許會記得很清楚,可是再這偌大的皇宮中,她還真不清楚上一次到底經過了哪裡。
她擡起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瞄了一眼龍天昭,輕聲說:“那個,我不知道父皇母后被關在什麼地方,但是我覺得想要知道的話直接去養心殿,從席木玲的口中應該可以得知。”
龍天昭嗯了一聲,然後牽着席木青的手就大搖大擺的走着,“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有了準確的位置,龍天昭憑藉上一次進宮的記憶帶着席木青沒有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養心殿。
二人悄悄的來到了養心殿的門口,席木青負責放哨,而龍天昭則將養心殿的大門打開。
他們分工分的挺好,可是龍天昭的雙手還沒有碰到棕紅色的房門,席木青說道:“先躲到一邊去,我二皇姐過來了。”
小小的聲音呱呱落地,龍天昭與席木青也很快就躲到了長廊的一側。
走過來的席木瑤站在養心殿的門口,擡起手就去推門。
推了下門沒有開,席木瑤即刻擡起手在房門上用力的拍着,“開門,馬上開門。”
片刻後,房門從裡面被人打開,緊接着厲聲從一名女婢的口中講出來,“女皇正在休息,有什麼事情等到明日再講,現在請回去。”
這狗仗人勢的玩意,完全和席木玲那個女人一個樣,欠揍的很。
席木瑤定睛看着站在門內的女婢,突然,她揚起手就朝着女婢的臉上抽了一巴掌,“小小一名宮婢竟然如此目中無人,本宮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女婢被席木瑤打了一巴掌,她依然沒有鬆口,更沒有讓席木瑤走進去,“得罪了二公主是奴婢知錯,但奴婢只是尊重女皇的命令行事,若是二公主有還氣,那不如等到明日在來向女皇說奴婢的不是。”
席木瑤墊腳朝着養心殿內看了一眼,須臾,她用眼神示意跟在身邊的奴婢將站在門內礙眼的傢伙給弄開。
領會了那一層意思的女婢紛紛上前,然後不管狗腿似的奴婢如何喊,還是將她給拖到了外邊。
沒有了礙眼的傢伙,席木瑤擡起裙襬邁步走了進去,可是人進去還沒有片刻的功夫,她整個人騰空出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一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吐出來,噴在青灰色的地面上時就宛如一副噴畫。
她咳嗽着,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那副柔弱的模樣猶如搖搖欲墜的枯葉,毫無生命力。
“皇姐,你已經順利登基成爲了西靖國第一位女皇,皇妹在這裡求你,求你放過父皇,放過他吧!”
她已經調查過西靖國的史書,也曾微服出巡向年邁的老人詢問過當年的事情。
席文帝與姚滿婷所言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虛假。
儘管他們那個時候殺死了她們的親生父親,可那都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百姓就好比是水,它能載舟亦能覆舟。
一個不爲百姓謀福利只知道做傷天害理之事強大自己的皇帝,他怎麼可能得到百姓的愛戴與擁護。
席木玲一身火紅色的裹胸長裙,黑色的秀髮散於身後
。
銀色的月光下,她白皙的面頰彷彿蒙上了一層亮光,而翹挺的鼻子下的那張櫻脣更是紅豔。
她側過身子斜視着席木瑤,說道:“瑤瑤,本皇念在親情不想對你動手,可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裡爲殺父之人求情,那你就別怪本皇不念姐妹之情。”
見到席木瑤從養心殿中飛出來摔倒地上的時,席木青與龍天昭緊忙屏住呼吸將自身的氣息隱藏起來。
如今他們聽到席木瑤與席木玲兩個人的對話,席木青身體一怔,當時腦子裡就亂了。
席木瑤是在給席文帝求情,可是席木玲說殺父之人,這意思是她們兩姐妹並非是席文帝的女兒?
有了這個意識,席木青沒有控制住,若不是龍天昭及時助她,他們非得被席木玲出手教訓不可。
龍天昭抓着席木青遠離了席木玲,感覺她不會察覺到了這才湊近了席木青的耳邊小聲說道:“青兒,不管你心裡有多達的疑惑,不管事情有多麼的出乎意料,你都要冷靜,絕對不能衝動。”
席木玲上一次都能將席木青打得傷痕累累,這段時間不見,她的功夫一定會更上一層。
雖然現在他們是兩個人,但完全沒有必要豁出命去和席木玲一較高下。
席木青扭頭盯着龍天昭看了看,須臾,她忽閃了下捲翹的睫毛,“我懂了,我不會在衝動。”
見席木青冷靜下來,龍天昭也就放心了,然後他們兩個人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席木玲與席木瑤的身上。
此時的席木瑤趔趄着腳步走到了席木玲的面前,然後伸出雙手緊抓着她的藕臂,“皇姐,我們的親生父親作孽太多,他的死不可避免,你不能因……”
話還來不及講完,席木玲大力掙脫開席木瑤的手,然後擡手指着席木瑤身邊的女婢,厲聲說道:“你們將二公主帶回去,以後她若是再踏出紫霞宮,本皇摘掉你們的腦袋。”
女婢們一聽這話緊忙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的說道:“奴婢領命,日後覺對不會讓二公主踏出紫霞宮。”
她們不過是身份最低等的女婢,本應該對自己的主子誓死忠心,可眼下能夠保住命要緊,忠這個字,她們也只能忽略了。
良久,席木瑤被女婢們攙扶着回到了紫霞宮中。
席木瑤躺在了軟榻上,隨着她回來的女婢則一個個忙碌着,有的去請御醫,有的爲席木瑤準備沐浴的熱水,有的去鋪牀,有的則爲席木瑤捏肩捶腿。
“二公主,你現在說什麼大公主都不會聽進去,所以別再去了。”貼身女婢慕蕊看着席木瑤慘白的面頰,勸說着。
席木瑤睜開了緊閉的眸子,扭過頭斜了一眼慕蕊,有氣無力的說道:“切莫再說,不然本宮定要治你的罪。”
慕蕊抿了抿了嘴,最終敗給了席木瑤的執念,“二公主請放心,奴婢謹記。”
“嗯”席木瑤輕輕的應了一聲,而後就擡起手揮了揮,示意慕蕊下去,而她則小寐一會兒。
偌大的屋內恢復了安靜,可是一直都在外面等待機會的席木青與龍天昭卻沒有給席木瑤休息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