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的戈壁灘上,遍地的黃沙中充斥着少量的綠色。在烈陽的烘烤之下,就連空氣都泛起了陣陣漣漪。剛硬的山石在大自然的神筆之下被疾風刻畫成了各式各樣的形狀,此起彼伏。
就在這漫漫黃沙之中,一道不算偉岸的身影正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前行着。
“媽的,除了山還是山,累死我了。”
望着前方的山坡,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慕凡白此時的心情,那麼只能用欲哭無淚來形容了。自從一週前跟公司來內蒙古旅遊開始,黴運就沒離開過他。來旅行居然還能撞見毒販,這運氣也是沒誰了。他隱約記得自己被毒販劫持了,還聽到了一聲槍響,自己就暈過去了。醒來了就發現自己被人丟在這鬼地方,走了一天了,別說人,連只兔子都沒看見。
他望着前方的山坡,擦了擦額頭的汗,“也不知道這走到哪裡纔是個頭,氣死我了。”
慕凡白只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每走一步都痛的要死,咬了咬牙他艱難的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坡頂爬去。他幾乎是貼着地面趴着上來的,貼着滾燙的黃沙,他翻了翻白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隱約中他聽見前方有人在喊着什麼,他不由得一陣歡喜,終於遇見活人了。那人好像喊的是放箭,放什麼箭。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數十隻紅色箭矢刺入了他身旁的黃沙中,正好把他圍在了中間。
慕凡白心中驚出一身冷汗,從地上跳了起來。在他面前是一座高越6米的城牆,如長龍一般盤踞於東西的山巒之上,看不到盡頭。城牆之上每隔不遠便有一處箭樓,黒木灰瓦,在烈日之下泛着金光。在箭樓的頂層,黑色的狼煙瀰漫。數百名身穿戎裝的弩手正舉着勁弩望着他,銀色的箭矢閃着點點寒芒。他毫不懷疑在這數百勁弩之下,只需一個眨眼自己就會變成一隻刺蝟。
硃紅色的巨門前,數十名騎兵舉着長戟頂着黑色的圓盾冷冷的看着他。在他們身後是上百名長槍兵,黑色的戰甲泛着寒光。
慕凡白愣了愣,看着眼前的騎兵,嚥了口唾沫,“我去,拍電影嗎?”
騎兵中一名領頭的將領看到這人居然還敢往前走,居然一點都不害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對着慕凡白喝道:“站住!”
“不就是拍個電影嗎?我就看看。”說着他走到一名騎兵身旁,伸手拍在戰馬的身上,“喂,我說兄弟,你們是哪個劇組的啊,這道具看起來挺逼真的啊。”
那名騎兵愣了愣,這人說的都是什麼意思,什麼劇組,什麼道具。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身爲一名士兵的責任,當下將手中的長戟指向了慕凡白。
其餘人也趁此圍了上來,將慕凡白圍在了中央。慕凡白看着周圍的人,尷尬的笑了笑,“何必這麼熱情呢?還不如讓導演給我安排個角色,我這人要求不高,演個什麼將軍就行了,哈哈。”
“咻。”
慕凡白的笑聲戛然而止,在他的腳邊一支紅色的箭矢深深的插入地面,尾羽還在輕輕的震顫着。望着那隻箭矢,冷汗不斷的從他的背上流下。擡頭望去,箭樓上一名身穿藍色的盔甲的女子正握着一柄短弓冷冷的看着他,顯然剛剛那箭就是出自那女子之手。
“小妞,你這是赤果果的謀殺。咦,長得還不錯嘛,你不會是演的妻妾之類的吧。”慕凡白氣急敗壞的看着那名女子,若是剛剛那一箭再往前幾公分,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顫。該死的小妞,我又不是你們這的演員,居然對我放箭。
“大膽!”
那名騎兵將領見這人居然如此無禮,提戟就要將他刺個窟窿。就在這時見樓上傳來一聲嬌喝,“慢着,將他押到大帥那裡,再議生殺。”
“是。”
騎兵將領對着箭樓上微微一禮,女子早已不見了身影。隨後他對着手下的士兵揮了揮手,所有人向着慕凡白圍了上去。
慕凡白看着周圍的人,搖了搖頭,“你們幹什麼,我不是你們劇組的演員。”
“放開我...這位大哥,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你們這的演員啊..."
“大哥,你從那找來的繩子,小心我告你們綁架罪。”
“唔,大哥,小弟錯了,你下手輕點,別綁那麼緊啊。”
那名將領皺了皺眉頭,對着身旁的一名侍衛說道:“拿抹布來。”
“是。”
就這樣慕凡白被這羣他眼中的演員給綁了起來,嘴上還堵上了一塊灰色的抹布。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可惜嘴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看着身上的麻繩,他不由得苦着臉,這算什麼事啊。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些龍套演員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我五花大綁。
隨着一陣吱呀聲,厚重的硃色城門緩緩的打開了。那名將領推了慕凡白一把,惹得他一陣白眼,恨不得把這名將領吃了。
走入城門後,慕凡白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住了,這真的是劇組嗎?
一座巨大的要塞橫在前方,紅色的旌旗在空中飛舞着。黑壓壓的戰甲在要道上疾馳着,揚起漫天的塵土。馬蹄聲密如雨點,一隊隊騎兵從他的面前疾馳而過。每一名騎兵的身上都帶着一柄長戟以及一面帶着利齒的黑色圓盾。在他們的身後皆揹着勁弩和紅色的羽箭,長刀緊緊的佩在腰間。
一隊隊光着膀子的士兵,喊着號子,將一車車輜重運往各個方向。在那要塞的後方還有幾個大傢伙,慕凡白隱約認得那似乎是拋石機。
一個想法從他的腦海中閃過,老子不會是穿越了吧。
就在他震驚之際,那名將領再次推了他一把。他不禁憤憤的看了那名將領一眼,邁着步子向前走去。
一路上他越看越心驚,看着陣勢,這裡大約不下十萬人,而且那連綿不絕的山脈那邊似乎也有。懷着忐忑的心情,慕凡白被帶到了一處大殿之中。
大殿分兩層,在一旁有一處閣樓。正中央擺着一張長方的案桌,案桌之後坐着三個人。左邊是一名青年男子,一身紅色的戰甲透出一股英武之氣。如劍的眉目下一張剛毅的臉頰看上去倒是頗有小將風範。
中間是一名老者,儘管滿頭花白,但是那一雙深凹的雙眼卻透出一絲精光,整個人看上去不怒自威。右邊那人有些微胖,一雙眯着的小眼睛看着有些奸猾的味道。
在旁邊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個是名中年男子,身穿白袍,手中一柄白色的羽扇輕搖,正對着他微笑。慕凡白心中一陣惡寒,你以爲穿個白袍,那個破扇子就能扮諸葛臥龍嗎,他心中不屑的想到。
另一個便是剛剛那箭樓上的那名女子。此時他也才真正看清這女子的容貌,不由得驚爲天人。什麼武藤蘭,蒼老師都去死吧。
黑色的秀髮盤成一道髮髻,一支金色的鳳釵給她添了別樣的風味。如劍的娥眉下,一雙鳳目透出一絲堅毅。點點紅脣微微上揚,白嫩的臉頰上透着淡淡的紅暈。儘管身穿戰甲,也無法掩蓋她傲人的身姿。整個人透着一股英氣,別有一番味道。看着她,他居然一時之間移不開眼睛。
那名將領推了他一把,讓他跪了下來,“參見各位將軍,末將已將人帶到。”
那女子看了慕凡白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後對着案桌後的老者微微一禮,“啓稟大帥,此人便是末將在關外抓到的細作。”
大帥點了點頭,看着慕凡白,只見他漲紅了臉,似乎想說些什麼。當下他對着押着慕凡白的將領微微示意,那人這纔將將慕凡白口中的抹布扯了出來。
“呼,呼,呼,憋死我了,你們這是赤果果的綁架。”慕凡白喘着粗氣,看着那女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你還需要本將軍綁架你嗎?”
“哼,小妞,你居然敢小看我,別以爲你長的漂亮就可以橫行霸道,什麼蒼老師,小澤瑪利亞我都見過,她們比你漂亮多了。”慕凡白憤憤的說道,不過這妞長得確實沒話說,不會是人工的吧,聽說演員們都最喜歡人工了。
女子閃過一絲惱怒,不再去看他,對着大帥抱了抱拳,“大帥,此人油嘴滑舌,定是細作無疑,建議大帥立即處死此人。”
雖然惱怒慕凡白的話語,不過同時心理也不由得好奇,那個什麼蒼老師和小澤瑪利亞真的比她漂亮嗎,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動物。
慕凡白臉色一變,看着女子冷道:“果然最毒婦人心。”
“你說什麼?”女子臉色一寒,戰甲下酥胸輕顫,顯然是動了真怒。
“哼,你憑什麼說我是細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好,好。”女子連說了三個好字,來到了慕凡白的面前,抽出了腰間的劍,對準了慕凡白的咽喉處,“你這一身奇異的打扮,不是外來蠻夷還是什麼,居然還想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