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白無奈的跟着趙凌月來到了議事殿中,本來他是不願意來的,卻拗不過趙小妞,被她拉來了。當他得知胡人攻破了居庸關時,着實被嚇了一跳。不過自己始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擔心這些幹什麼呢。
此時大殿中大大小小的將領亂作一團,爭吵聲此起彼伏。面對居庸關被破,現在分爲了兩派,一派主守,一排主援。雙方誰說誰都有理,一時之間鬧的不可開交。
楊老頭坐在案桌之後,輕皺着眉頭,看着自己手下的這一干將士,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嘭!”
“夠了!”楊老頭青筋暴起的右手重重的拍在案桌上,怒目圓睜,“老夫讓你們來是商議對策的,不是來吵架的。你看看你們,成何體統!”
衆將領面面相覷,露出一絲慚愧之色。就在這時一名披着黑袍的中年將領站了出來,對着楊老頭禮了一禮,“大帥,末將認爲因當立刻馳援汴京,刻不容緩啊。”
“李元,你放屁。”一名壯漢怒喝道,走了出來,“老子不知道什麼馳援,老子只知道我們面前有胡人三十萬大軍,而我們身後是大華的百姓。”
李元瞪大了眼睛,怒視着壯漢,“此時若不馳援汴京,我等日後有何顏面面見聖上,軍令如山倒,你想抗命嗎?”
“難道就要置我們身後的百姓不顧嗎?”
......
站在人羣中慕凡白低着頭飛快的思考着當前的形式,這倒不是他想做些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如今胡人攻破居庸關長驅直下,直奔汴京而去。按理說應當馳援,一旦汴京淪陷,就意味着大華覆滅了。可是若是放棄長城,就算解了汴京之急,可日後想要再抵擋胡人就更難了。
他看了看身旁的趙凌月,這丫頭秀眉輕皺,不時的搖搖頭,顯然也陷入了糾結。他猶豫了片刻,輕喚了她一聲,“趙小妞?”
“嗯,幹嘛?”趙凌月擡頭望着他,臉上掛滿了憂愁。
“胡人的可汗是否親自出徵了?”慕凡白看着她,他想確定胡人的可汗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人。
趙小妞搖了搖頭,“胡人的可汗一向很神秘,我們對他的瞭解並不多。不過這次胡人領兵的是胡人的第一軍師,旺其格。”
“第一軍師嗎?”慕凡白沉吟着,“他是在居庸關那邊?”
趙小妞點了點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居庸關駐軍二十餘萬,易守難攻。胡人數次都未能攻下,反而付出了巨大代價,卻沒想到旺其格只用了三天就將其拿下了。”
“居庸關,旺其格,三天。”慕凡白輕聲自語着,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擡起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說胡人這麼急着拿下居庸關是爲什麼呢,居庸關易守難攻,按理說集中兵力攻打其他的城關不是更好嗎?”
趙凌月望着慕凡白,眼中充滿了疑惑,“你的意思是?”
“趙小妞,如果換做你,你能在三天之內攻下居庸關嗎?”
趙小妞搖了搖頭,“居庸關哪是那麼容易攻破的,也不知道這旺其格是用了什麼方法。”
慕凡白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聲音漸冷,“如果真的是我猜的那樣,那這旺其格可真是一個天才啊,居然敢這樣做。”
“你知道他是怎麼拿下居庸關的?”趙小妞驚訝的看着慕凡白,一雙美目之中充滿了好奇。
“我還不能確定,我問你,胡人是不是最近的進攻越發的兇猛,次數也越來越頻繁。”慕凡白看着趙小妞,“還有這一段時間你們可曾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沒錯,就在一個月之前,胡人的攻勢越發的兇猛了。至於特別的事情....”趙凌月沉思了片刻,說道:“對了,前一段時間我們抓到了一名胡人,可惜那人沒多久就病死了。就連當初抓住那胡人的幾名將士,後來也都得了怪病死了。楊大帥知道後才下令不許有人接進他們,並把他們的屍體火化了。”
“果然如此。”慕凡白咬着牙,雙手緊攥,青筋突起,“好一個旺其格,居然連生物戰都用上了。”
“生物戰是什麼?”趙凌月疑惑的看着他,這個詞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慕凡白嘆了口氣,緊皺着眉頭,心中深感擔憂,“你們抓到的那人應該是得了疫病,而且極易傳染。若是旺其格將得了這種疫病的人送入居庸關會怎麼樣呢?”
“你是說...”趙凌月長大了小嘴,難以置信的看着慕凡白。如果居庸關的將士接觸了這些人,疫病流傳開來的話,那麼居庸關便不攻自破,難怪旺其格只用了三天就取下了居庸關。
她咬了咬牙,不敢繼續想下去,看着慕凡白問道:“那他們怎麼把這些人送入居庸關的呢,兩軍交戰,怎麼可能讓胡人入關。“
“很簡單,投石機。”慕凡白心中一陣發寒,這疫病若是在大華流傳開來,後果不堪設想,沒想到這一切會發生在大華。當初某人以投石機將幾具得病而死的屍體拋入了西方的某座城中,害得整個歐洲人口驟減,無數的人死在了疫病之下。
就在慕凡白感慨之際,一隻素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慕凡白看着趙凌月,疑惑的問道:“你幹什麼?”
趙凌月沒有理會他,將他拉到了楊老頭的面前,“啓稟大帥,末將有要事稟報。”
楊老頭正揉着太陽穴,心中正煩着。見到趙凌月拉着慕凡白站在面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趙將軍,有什麼事?”
趙凌月推了推身旁的慕凡白,眼神在他和楊老頭的身上游蕩了一下。楊老頭見此眉頭更重了,雖然他爲了某個目的將慕凡白當槍使了,卻不代表他就信任慕凡白了。
慕凡白苦笑了一下,對着楊老頭禮了一禮,“大帥...”
當下慕凡白將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大殿之中頓時掀起一片譁然。
“這胡人果然喪盡天良,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
“可憐我大華的百姓啊,這疫病若是流傳開來,當真是一場浩劫啊。”
......
楊老頭眼中露出一絲凝重,望着慕凡白,“你可是有什麼辦法,快說。”
慕凡白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此病是胡人帶來了,想必在胡人的內部患病之人不少。胡人生於草原,對於醫理了解甚少。反觀我大華,才人輩出,對於醫理的研究不是胡人可比的。胡人興兵莫不是爲了取下我大華以解內部之憂。這疫病想來在胡人內部流傳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之前他們卻未曾像現在這般急躁,一路可以說是穩紮穩打。現如今旺其格卻用如此的辦法急着取下居庸關,更是在拿下居庸關後直奔汴京,只有一個可能,他們急着拿下我大華,尋宮廷御醫救一個重要的人。”
楊老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是說胡人的可汗?”
慕凡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誰都沒有見過胡人的可汗。不過能讓胡人如此在意,想必身份也不低了。”
大殿之中,衆人若有所思,一人不禁問道:“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了。”慕凡白看着那人,笑了笑,“我們可以圍魏救趙。”
楊老頭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明悟,看着慕凡白點了點頭,“好一個圍魏救趙。”
趙凌月看着慕凡白,眼中充滿了疑惑,“登徒子,你是說我們去殺他們想救的人?可是他們想救的人又在哪裡呢?”
慕凡白笑了笑,“如果你是胡人,面對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疾病,爲了救人會把他放在哪裡呢?”
衆將領和趙凌月皆是一頭霧水,這人會在哪裡呢?
楊老頭深深的看了慕凡白一眼,隨後對着所有的將領喝道:“全體將士聽令,傳令撤退,回援汴京!”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頓時炸開了鍋。儘管部分將領心存芥蒂,不過既然總帥已經下令,他們就只有執行了。當下一個個嘆着氣走了出去,同時心中充滿了疑惑,這慕凡白和楊大帥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呢?
很快大殿之中便只剩下了楊老頭以及趙凌月還有慕凡白三人,至於李軍師不知道被楊大帥吩咐去幹什麼了,不見人影。
慕凡白見此擡腳便想離開,卻被楊老頭攔了下來。他心中不由得苦笑,他已經知道楊老頭想幹什麼了,早知道就不參這淌渾水了,搞不好連命都沒了。
趙凌月站在慕凡白的身旁,這時也明白了慕凡白和楊大帥的意思。她對着楊老頭微微一禮,“大帥,末將願請命帶軍解汴京之危。”
楊老頭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反而看向了慕凡白,“老夫我若給你五千精兵,你可有把握?”
慕凡白苦笑了一笑,哭喪着臉看着楊老頭,“我還有的選擇嗎?”
“哈哈哈,放心,若是此次你能解我大華之危,聖上必定會重重有賞。”楊老頭看着慕凡白,大笑道。
一旁的趙凌月有些急了,正欲說話,卻聽見楊老頭的聲音再次傳來。
“趙將軍,我命你爲慕將軍的副帥,你可答應?”
趙凌月愣了愣,看了慕凡白一眼。只見慕凡白此時也正看着她,臉上充滿了無奈。思考了片刻,對着楊老頭點了點頭。
“好!”楊老頭雙眼射出一道精光,整個人不怒自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慕凡白,趙凌月何在?”
“末將在!”
“老夫命你二人率五千精銳,於今夜大軍開拔之際直取居庸關!!!”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