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也別在這嚼舌根了,好好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好。”路雯雯不屑和這種不聰明的人統一戰線,所以打發她走了。
實習生氣憤不已,今天早上接連碰幾個壁,灰頭土臉地回了工作位。
我拿着我準備好的資料走到劉姐辦公室,“劉姐,我這些都準備好了,你要不要再過目一遍,畢竟這是跟個大公司合作。”
“不用了,你做事我放心。”劉姐笑着對我說,這種肯定無疑在我尚還有些緊張的心情打了一針鎮定劑,“對了,忘了通知你,提案時間可能改了,那邊要求下午去。”
“這沒問題。”時間是上午或者下午,於我而言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那就好!祝你順利,回來請你吃飯,爲我們打出和國際大企業合作的第一槍慶祝一下。”劉姐滿眼的期待,讓我更加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於公於私,工作便是工作,如果能和正常的和齊桓的公司合作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這件好事必須得把我除在外面,並且僅此一次。
我交代完這些事情便出來,突然感覺口中有些乾澀,想着去茶水間倒杯水喝,行至過道時,裡面閒言碎語的聲音把我愣住了。
“誒,你們今天看見了嗎?原來我們公司的何設計師竟然是被包養了的……真沒想到……”
“真的嗎?那你知道是誰嗎?”
“好像聽說是齊……”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想要離開,卻碰到實習生小林站在我背後,一臉憤然的模樣。
她上前握着我的手,“何姐,她們真是太過分!我要去罵她們!”
我攔住她,輕笑了一聲,“不必了,我不在乎。”
幾年前的那些惡毒言論,我都挺了過來,何況是現在這些虛無的謠言,如果不是因爲那張離婚證書沒有法律效應的話,恐怕我多半算是被齊桓養着了的吧,起碼外像看來是的。
“可是……”小林欲要辯解什麼,看到我眼睛裡的淡然之後,氣焰也消了不少,“唉。”
“小林,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你要隱忍,忍到最後纔是勝者。”起碼我是這樣的。
小林點頭,似懂非懂的聽着我的話,我看着她澄澈的眼神,不由羨慕,這雙眼睛沒有藏任何雜質和世事,當初被齊桓寵着的時候,我應該也是這樣的吧,到最後怎麼就變成那般模樣了呢。
“何姐,其實你心裡還是難過的對吧?”小林擔憂地看着我。
最近這句話不只一次有人對我說過,包括熙熙都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偏偏我自己要選擇逃避。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情鬆了不少,“小林,我不難過,我們去忙吧,你跟我來做點事情。”
“好。”小林乾淨的眼睛裡擔憂並未褪去,但我真的不需要這樣的擔心,我可以活的很好。
從茶水間出來的那些人,路過我的工作位的時候眼神明顯不對勁,有不屑,有震驚和不可置信,更多的是鄙夷。
我笑她們可笑,如果能把這些心思都放到工作上的話,或許工作能力還能更上一層,當然這些也不是我能管的。
我原以爲她們只是會把這個事情當做茶餘飯後聊聊也就過去了,但到中午時,謠言竟越傳越兇,連劉姐都知道了,我被叫去辦公室。
“劉姐。”令我沒想到的是路雯雯竟然也在,這件事情按理來說跟她是沒有關係。
“嗯,小何你先坐着。”劉姐吩咐完,狠狠地眼神瞪着路雯雯,這令我更加疑惑不解。
“小路,你自己說怎麼解決吧,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希望此類事情發生。”劉姐語氣很不好,這是我第一次見。
路雯雯低着頭,而後看着我,“對不起,何秋,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沒有管教我的下屬。”
“這是……?”我看着劉姐,試圖從她那能找到答案。
“小路,你現在先出去吧。”劉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我這個還處於一團霧朦朧中的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我和路雯雯的過節並未到非要這種形式的道歉。
辦公室裡只剩下我和劉姐,劉姐笑意盈盈給我端茶送水,彷彿我纔是她的上司。
“小何啊,我以前不知道你和齊總那麼熟……”
她這話一出我瞬間明白一切了,她應是聽說了,不過用熟來形容已經算是委婉了吧。
“劉姐,你怎麼也相信那些話是真的呢?我和齊總其實沒有那麼熟。”我在腦海努力組織一個更有力的說明,但沒有想到。
劉姐握着我的手,“不管多熟,總算是有點交情的那種,那個……公司的事情還麻煩你跟齊總說下多多關照……”
我驚訝,印象中的劉宜不是這樣的,不過也難怪在利益的誘惑面前,誰都逃不了世俗。
“劉姐,你放心吧,我會爲公司着想的。”我只能這樣說,四年前我迫不得已去找齊桓借錢的那個場景我記憶猶新,我摸不透齊桓這個人。
見我應允,劉姐很開心,但看我的表情又不敢過分表現這份開心,“小何,要是有什麼爲難的地方的話,那我們就算了,公司按照目前的狀況還能跟上時代,不過是有些艱難罷了。”
“沒事,我儘量吧。”我頭突然有些痛,齊桓真的把我所有生活都攪得一團糟了。
他口中說着不逼迫我,但他的影響力以及有意無意的干涉,都像造好了一股隱形的力量把我往他的那裡推。
我和齊桓的關係就以這種謠言的方式在公司散開了,很多人雖然一開始很鄙夷我,但後面都若有若無地在討好我般,這些都令我說不出來的煩惱,比起這樣的生活,我更願意以前那種平靜一點的。
下午,我如約去齊氏集團提案,爲了避免尷尬和出糗意外,我做好充分準備了。
站在齊氏大廈門外,我心緒複雜,這是相隔這麼多年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往事歷歷在目,但我現在沒有那麼多精力去回顧往事。
進去打了招呼,被告知負責這個項目的人正在開會,讓我先去候客室等着。